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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am 07/11/2024

花踪文艺营

王润华

黄凯德

花踪文艺营

王润华

黄凯德

【花踪文艺营02】诗:个人与群体

报道:本刊 李淑仪 摄影:本报 林明辉
花踪文艺营一场名为“诗:个人与群体”的讲座,左起为主持人周若涛、主讲人王润华与黄凯德。

第17届花踪文学奖颁奖典礼于2024年10月11日完满结束。次日,在新山南方大学学院举行的花踪国际文艺营紧接着掀开序幕。的主题为“文学──相望的两端”,核心活动是一系列的文学讲座,内容涵盖小说、歌、散文、文学出版等多种形式,也首次邀约新加坡的写作人一起,与马华作家展开交流。本刊特摘录各场演讲的精华,以飨文学同好。

报道:本刊 李淑仪
摄影:本报 林明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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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花宴】诗:个人与群体
主讲人:(马)、(新)
主持人:周若涛(马来西亚作家)

两位主讲人各别以不同路径破题,王润华选择撇开理论,专注讲他作为一个个人,走过了什么历程,最终拥抱他的“南洋诗学”,里头似乎有一种超越个人与群体之上的境界;黄凯德同样疑问,诗是最蛮横的文类,如此用二分法去框架它,又是否恰当?

王润华:不分国界流派,有用就学

1941年生于霹雳地摩,新加坡学者兼作家王润华不说新马诗学,不说东南亚诗学,他主张的是南洋诗学。

“南洋是一个古代名词,包含范围很广,没有国界和政治之别。”一如南洋植物,有土生土长,有外来种,均能长出茂密枝桠。“所以,南洋是万物扎根的天堂。今天你哪里可能说,我是什么派?我们每个人都要不分国界地学习,只要对我有用的技巧、形式,我都会用在写作上,这是我的哲学。”

新加坡学者兼作家王润华认为,写作应该寻找一种超越个人与群体的东西,即创造出前人未有的艺术。

他说的南洋,已经超越地域指称,趋近一种海纳百川的精神。又是怎样的成长背景,让一个个体沉淀出这般思想?

青春期落在1950年代的地摩小镇,高中附近的一座山,正是当年马共活动中心。“当时的年轻人尤其受中国左派作家影响,艾青、郁达夫、鲁迅……”

后来到台湾升学,托着一摞左派文学书籍,不料遭海关没收。“当时台湾受西方影响,最流行现代主义,从惠特曼、艾略特,到卡缪、康拉德;我也改变路线,造就往后很奇怪的一种诗学。”

远赴美国念硕士,当地文学风气也混有强烈的政治意识形态,“反对这个反对那个;所以我反过来想,我应该多写重返南洋文化的书写。”毕业后,回到南洋大学任教,王润华写《南洋乡土集》,写《橡胶树》,也写《新村》;得过中国时报推荐奖,著作也卖到海外。

“我常常问自己,写作是个人还是社会?其实,就照内心感受去写,最后完成著作,很多人会承认你的尝试。”

讲座主持人周若涛熟读王润华诗作,他感觉,在个人与群体之上,似乎还有更高指向,“王教授的诗是否有一个终极关怀?”王润华回答,他总觉得写作应该寻找一种超越个人与群体的东西,即创造出前人未有的艺术。

如同今年入围花踪文学奖马华文学大奖的作品,身为评委的王润华认为,“每本书都有各种文学流派的思考方式和技巧的形成,实际上,每个作家不可能只停留在一种方式。”

黄凯德:见到真实自我,就能见众生

“习武之人有三个阶段: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写诗也是一门高深的功夫。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中文系兼职讲师黄凯德,引用电影《一代宗师》这句台词,将讲座题目“复杂化”,从二分法扩成三分法,并朗诵3首诗对应3种境界。

1.见自己:〈我的志愿〉/ 黄凯德

这是黄凯德以同志朋友为自述写成的诗作,起因于一场“出柜”的对话。对话中,“朋友跟我说:搞不好这是我的志愿;他从小的志愿,就是可以安心地喜欢一个男人。我完成这首诗,没打算说要感动谁,只是想用诗来适当地记录这段记忆。”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中文系兼职讲师黄凯德认为,创作是为自己而写,却要抱有“给天下看”的自觉,加上运气和用心,“那么你可能就有机会感动众生。”

2.见天地:〈戏子〉/ 陈大为

在台大马作家陈大为这首诗作,描绘戏子台上台下的心声,在黄凯德看来,其中也有诗人对人生客观且精准的注解。“我们常讲人生如戏,在人生每个阶段,我们都曾卖力或不卖力,尽情或不尽情地演一场戏。大概很多人都能感同身受。这是一首见天地的诗。”

3. 见众生:〈一生〉/ 夏宇

这首诗用短短7行,只写一幕“国文老师改作文”的投影,在黄凯德读来,仿佛就写尽很多人的一生。诗末两句“时代的巨轮 / 不停的转动……”是一句老生常谈,却也渲染出一种“非如此不可”的命运之感。

“这样一个人在角落改作文,就在这个当下,时间巨轮不知不觉开始转动,没法阻止。我们都活在时间巨轮底下。你可能不是国文老师,但我们都活着像他这样的一生。很简单的诗,但我觉得这应该是见众生的诗。”

但是,黄凯德质问,见自己的诗,就不能见天下吗?见众生的诗,就不能见自己吗?或许事实并非如此。

“其实写诗没有所谓个人与群体,我觉得,只要见到自己,见到一个真实的自己,肯定可以见到天下,见到众生。”

相关稿件:
【花踪文艺营01】小说:过去和未来
【花踪文艺营03】出版:中心与边陲
【花踪文艺营04】散文:端庄和撒野
【花踪文艺营05】马新作家交流会:边境和越境
【花踪文艺营06】青春未及老:我的父亲黄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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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9:00am 14/02/2025
【专栏.月儿弯弯照】胡玖洲/活着的名字

从中学到大学念书的这段日子,历史和语文课本上出现过许多人物的名字,那时总感觉他们与其所处的时代距离我非常遥远,都会在我的潜意识中被默认为死亡的状态。直到多年以后出席国内外各种的文学场合,才发现许多都还好端端地活着,同时也活在许多人的故事里。

前阵子黎紫书莅临南国。坐上许通元的车子去接黎紫书与王润华老师后,就到附近的餐厅用餐。每每见到王润华都感到不可思议,不是因为八十几岁的高龄却仍在教书,而是一个曾经在文学史读过的历史人物,竟然还活在我面前。一路上听黎紫书和王润华聊起他们在美国生活的时光,一些听过就忘了的州和小镇,谈起淡莹、白先勇等只在课本中见过的名字。很多时候,无论地方还是人物,那些名字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也不会产生任何的记忆和情感涟漪,不过只是一个被写在书里的冰冷文字。然而当这些名字顺着他人口中的故事浮现时,仿佛一个个听过的名字从文字里活了过来,成为有血有肉的名字和故事。

这令我想起当年在公馆大学听周志文老师上课的时光,他也是个八十几岁的退休老教授了,上课内容早已忘光,但我仍会记得他说过的故事。像是在他还在求学的年代,学生不上课,老师不点名,有时候就连老师都闹失踪,躲在研究室关起门来抽烟喝酒。以至于每当路过文学院时,偶尔会想起这段趣事,让一个死去的老地方,拥有曾经有人生活过的记忆。

后来某次,他又聊起过去曾到中国去拜会冯友兰先生的经历。冯友兰何许人也?那可是《中国哲学史》的写作者,文学院学生上课无法回避的重要人物。如若上网简单搜索,可见落落长几万字的人物简介,然而更多时候,他只是躺在《中国哲学史》作者栏位的一个陌生名字。这本与我毫无关联的名字,却辗转在其他人的故事里活了过来。在周志文老师的回忆中,那时的冯友兰已经老老垂矣,身体抱恙不太见客,在某次机缘下选择捧着冯友兰的著作请他签名。尔后又想起了他文革后在政治方面的事迹,心里不免纠葛,以至于回国后不知该如何处理那本签名著作。至此每逢我再读到冯友兰的文章,也会想起他在文革后的所做事情与一个沧桑老者的形象,一个本与我人生没有交集的名字,因为一段故事而有了不一样的温度。

谈起《中国哲学史》自然会想起另一本胡适先生所著的《中国哲学史大纲》。去年5月,应授课教授的工作嘱咐,曾带队领着一群大学生到南港中央研究院的胡适故居参访。胡适老年的居所四周现代化大楼林立,一边被设计成展览馆介绍其生平,并展示部分的私人用品与生活器物,另一边则是他晚年所住的房子。跟随导览员的步伐穿过外厅的长廊,左侧是院子,右侧推开门便是平日接待宾客的内厅。客厅有一张小桌子,是胡适平日写作和思考的地方。另有一间书房,摆放半张双人床大的办公木桌,椅子背后是一整面摆放藏书的柜子。家居摆设如旧,种种迹象都显示一个人曾经生活过的痕迹,走进胡适故居宛如闯入70年前的场景,这是读再多著作都无法从文字中截取出的情感记忆。

踏入文字曾经描绘过的场景,再现逝去的时间,死去的故事和名字就会源源不断地延续下去。前年2月,与几位友人到访花莲,入住在烟波大饭店。旅宿背面是一片海滩,徒步过去会途经一所中学。成长于花莲的当地友人说,那是他曾经就读的学校,同时也是杨牧先生曾经就读过的中学。一所本来只如背景般的路过风景,就这样被我默默记下。我们就这样,在初春的寒冷季节,步行一小时的路,去找寻杨牧诗中潮声盖过时间颜色的七星潭。我们当时所见的海岸,与1996年杨牧所见的海,还是同一片海吗?书中文字凝聚成画面,浪花一阵又一阵打在岸上,这是永远没有答案的回答。

两个星期前,一个16岁的小男生,四肢纤细,腼腆害羞,拉着两位朋友壮胆,捧着我的诗集来见我。向他询问读过哪些诗?他将诗集摊开,指认看不懂的段落。我想,或许未来的某一刻,我也会成为别人口中活着的历史人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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