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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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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雲

發佈: 7:15pm 21/03/2025

回憶

咖啡

張永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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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咖啡/張永新(八打靈再也)

作者:張永新(八打靈再也)

我一直不能忘記35年前的那杯,一杯很普通的咖啡,但卻是那麼的香淳而且帶著可口的苦感,還有更多無法用文字和語言形容的感覺。我嗜咖啡如命,曾經喝過很多咖啡,也曾經在不同的國家喝咖啡,也曾經和很多朋友喝咖啡,但那杯咖啡的味道和感覺就是不同。我還記得當時的情景,是我獨飲那杯咖啡,而泡咖啡的人則是坐在旁邊和藹可親的和我談話。這一情景再也不會出現了,因為泡那杯咖啡的人在25年前離開了我們,這25年來我一直沒有忘記那杯咖啡的味道和感覺,也沒有忘記那位泡咖啡的人,沒有忘記我們之間那共同思想意識形態的真摯

35年前的一個下午我有事走進了國民大學,走到離圖書館不遠的國民大學經濟學院院長辦公室,迎接我的是一位中年朋友,他滿臉陽光燦爛地邀請我坐下,然後他走向另一個角落,不久他端著一杯咖啡烏放在我面前。“來,來,saudara Chong喝杯咖啡吧!要一些餅乾嗎?”他的話語聲宏亮,你會感覺到他是一個堅定和很有信心的人,而且他平易近人,一丁點架子都沒有。我當時還不知道他是國民大學經濟學院院長。我曾經和他見過幾次面,那是在人民黨政策討論會上。我們都互稱saudara,saudara在馬來文是兄弟或同志的意思。我回想起當年我們和人民黨的同志,朋友互稱saudara時是多麼地親切和真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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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泡咖啡的人就是在界享有盛名的Profesor Dr. Ishak Shari。Ishak Shari於上世紀60年代末70年代初在國際著名大學倫敦政治經濟學院深造,該學院培養不少進步學者和公共。Ishak Shari於1972年進入國民大學擔任經濟系助理講師。1980年升任為副教授,1991再升任為發展經濟學領域的教授。在大學行政管理方面,他在1974年就擔任統計經濟學系主任,然後在1988至1990擔任經濟學院院長。與此同時他還擔任了好幾個重要的行政職位。他於1997年擔任了馬來西亞和國際研究學院(Institut Kajian Malaysia dan Antarabangsa簡稱IKMAS)院長一直到2001年。IKMAS在他的領導下培養了不少有開闊視野的年輕學者和研究者。該學院至今仍延續著Ishak Shari的理念和精神。

失去了一位真摯的朋友

Ishak Shari在大學時期就關注社會正義、社會發展、貧窮問題、貧富懸殊、城鄉差異等。他進入大學以後參與學術和行政工作的同時,也積極參與大學和學術以外的社會活動。他參與了馬來西亞社會科學學會、馬來西亞人民黨、社會分析學會等團體組織,關心社會大眾,特別是工人階級的命運。他強調學術和知識分子必須走入社會底下層。他是一位進步的公共知識分子,他一切以人民為本,人民為先。

Ishak Shari於2001年6月30日突然因病去世,享年53歲,正值壯年。朋友們無不惋惜。我當時正在臺北出席一個文化論壇,無法出席他的葬禮,深感無奈和。Ishak Shari的離去不僅僅是馬來西亞社會和學術界的一個重大損失,而且是國際學術界的重大損失。我們都失去了一位真誠,真摯,謙虛的朋友。Ishak Shari是一位非常樂觀的人,朋友們常常見到他開懷哈哈大笑,久而久之朋友們都叫Ishak ha ha ha。但從此再也聽不到他的笑聲了。奈何。

我再也喝不到像那杯一樣香淳可口和無限感覺的咖啡了,儘管35年來我一直在尋找和嘗試,但就是沒有那個味道和那個感覺。那以後每當朋友來訪,我都很樂意地為他們泡上一杯咖啡,為的是希望有一天,他們其中有一人會告訴我他喝的那杯咖啡感覺及味道和35年前那杯咖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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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10pm 22/03/2025
暗恋转欣赏这条路,我走完了/陆文惠(万挠)

2012那年,我们15岁。因为初三的考试让我们分开班级了,他去了理科班,我去了文科班。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也渐渐走向不同的学习方向。交集也慢慢减少,直到零交集。即使在长大的过程中认识了不少优秀、阳光的人,但那段青葱岁月和这个人,我想再过10年都会记得……予皓,我小学时的同桌、中学时的同学,一个惊艳了我幼年和少年时光的人。

初识时我们都是小学四年级学生,小学高年级分班之后,我保持在三班,他下来了三班。他被安排坐我隔壁,成了我的同桌。他侃侃而谈,幽默风趣,是现在的“社交牛逼症”,我不禁感慨网络用语让有文化的词更加贴近我们的生活。但就是这种性格,使得我一直把目光投向他,试图想从他的只字片语中了解他。初初也只是好奇,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多话,这么多精力和人打交道?但当时只片面的认为我自己是一个内敛,安静的人,而他刚好和我相反。一小段相处时光后,我竟觉得他的行为、话语对我而言莫名的有吸引力,我想把他当我偶像!我为我这个想法感到无比的羞耻。不夸张地说,我也想和他一样,“朋友满天飞”!

就是在这段时间,我开始了不属于我性格的“偷窥”模式。小学到初中和他同班的时光在我眼前如一幕幕走马灯般浮现。有他成功解数学题的骄傲、逗得老师哭笑不得,不知该骂还是该笑、是同学们的开心果等等的画面。还有还有,少年对女生的好奇,加上自来熟的性格让他到处和女生打交道,不管别人有没有回应他、会弄哭女生而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哄还是该跑开才能让女生不哭、与男生朋友圈相处时的好面子和无赖,每一帧都显得那么生动有趣。这样的性格不管去到哪儿都是中心点,男女通杀。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知道我一直以来都只是在注视着他,并没有真正地和他有太多的交集,大多的交集都是他需要很多人帮忙他完成任务时才会找上我,就像滥竽充数般……但我都不拒绝,因为这些是我和他为数不多的来往,想着或许能借此有比较深的友情。那时懵懂的我并不懂得怎样和男生打交道,我也不敢问我的朋友,我太过害羞了。多年之后,听朋友的复述,我只是他朋友圈子里的一个“同学”。听到的时候我还挺无奈的,但也无可否认我们只是同学。我的视角总是自己一人在“兵荒马乱”,心情此起彼伏,实际上就算在学校,我也没有和他吃过饭、没有组在一起讨论过功课,更何况是校外时间呢……真惭愧!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那么自信地认为没有交集的两个人会无故产生同学以外的情愫?

喜欢一个人是会心乱如麻的

后来,高二时我搬家转校,也没手机联络旧同学,自然也包括他。但那时还年轻气盛,使劲折腾,很有冲劲想要和旧同学相聚。当然,不是和他聚会,是和女生朋友,还施施然地从她们口里探出他的近况。可不久后,我便觉得麻烦,大概是分别的情绪没那么重了,我也不再要求父母为我折腾了。中学的最后一年很重要,想花多些时间在新学校的人事物上。但如果某一刻我想起他,我就会用电脑上脸书看他的动态。那时看得津津有味,满脑子都是羡慕的情绪,总感叹一句:“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把生活过得很好。”我很矛盾,又想和他有深厚的友情,又只是在远远地观望,我到底要什么?

带着这些情绪,又过了好几年,我也上了大学。大学里认识到的男同学,也有让我心动的,这种心动会驱使我主动去认识他。我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又想通过朋友去了解他,但她们拒绝帮我,要我自己去认识。好吧,在她们的“催眠”和“怂恿”下,我忐忑地开始了第一次主动去认识一个男生的举动。我带着害羞又紧张的心在一群大学同学之间认识了他。嗯,外表是我喜欢的、性格也很阳光、也好动,简直就是我的理想型,且叫他瑾贺。相比中学“偷窥狂”的行为,这次我比较主动和瑾贺聊天互动,虽然还不敢单独和他相处,但至少有和一群同学一起吃饭、旅游、讨论功课。怎么着都有面对面相处过,只是不直接而已。即使只是这样,也令我心猿意马地想像进一步的发展。虽然他表现得有些冷淡,我们也没成功在一起。但我也在这两年的大学时光实实在在地勇敢了一回。只有两年的相处时间是因为2019年的疫情,我们都要各自回家上网课,就没再见面了。我只能在社交媒体上看到他的动态。到现在我大学毕业3年了,每每看到他“赞”我的贴子,我的心都乐开了花,因为大学时他其实没对我的任何一个帖子做出反应,每一次我都会很失落。

步入社会后,我遇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增长了自己的见识,从前像迷雾般看不清自己的内心到现在已能主动去探索原因。我知道了,在少年时光里,我一直都认为这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却不知这叫“欣赏一个人”的表现。欣赏并不会把一个人占为己有,而是会以喜悦的心情领会他身上美好的事物。一开始我就是欣赏宇皓他身上有那个让我向往,渴望的品质——他一身的活力,仿佛没什么难倒他的冲劲,所以才会在少时封他为我的偶像,即使感情不深,也有分寸,不会感情用事;喜欢一个人则是会手忙脚乱,怕他看到我对他的感情,又怕他看不到我对他的感情。简单的一句,心乱如麻。

我傲娇地称赞了自己:“我这么一个内敛的人,可以勇敢承认自己内心迂迂回回的感情,我真棒!”

28岁的我在完成这篇故事时,情感枷锁“咔嚓”一声解开了。从10岁到28岁,18年。这时我才彻底分清这两个情感。我不禁莞尔一笑,我又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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