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滿魔幻色彩的2020年,中國旅行團樂隊11月發佈全新創作專輯《似你似我》。樂隊成員包括主唱孔一蟬、鍵盤手韋偉、吉他手黃子君和鼓手徐彪,組成旅行團歌唱人生旅途的故事。樂隊英文名就稱為The Life Journey,首張專輯名為《Life Journey》,專輯中文名稱用諧音“來福膠泥”。膠泥是一種防水耐裂的粘貼材料,所以名字聽起來既好玩又好意頭,隨後自立的工作室也稱“來福膠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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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發單曲〈天涯路口〉起初走原音吉他民謠風,一開始還有一段唸白解釋天涯路口是一個“去往未來、告別過去”的站臺。從前在許多校園歌曲創作會聽見一段旁白,時代過去旁白也隨之過時,很少人在歌曲用上旁白,現在聽起來卻又喚起曾經熱血的青春。首段主歌寫為了“是篤定還是放棄”於是來到路口,接著副歌唱述來到路口發現“愛沒說出口、只剩一杯酒”。首段副歌后樂風轉向夢幻的indie-pop,木吉他繼續清新的同時,加了慵懶的和聲、夢幻的電音和清脆的電吉他撥絃。次段主歌表白“我更懂得珍惜”,次段副歌在路口“牽著我的手、共飲這杯酒”。第三段副歌在路口驀然回首人生的大雨和固執,最後重複高唱“天涯路口”,加上奮力的鼓擊爆發搖滾力量。歌詞用路口比喻人生來到某個需要省思的階段,記錄了當時面對未來的迷茫,同時在走向路口、站在路口、回首從前這3個階段聽見不同的音樂元素,有序地展現了豐富的音樂性。
想說的話都放在歌裡
次發單曲〈她在哪,家在哪〉表達了“心之所向即是家”。首段主歌寫旅行箱在租來的房呆不久又要離開,次段描述在機場離別的心情和在機上不安穩的睡眠,副歌高唱“她在哪,心在哪,家在哪”的思念。第三、第四段描寫在機上看地上,以及像他一樣的遊子;橋段描寫歸途漫長但歸心似箭,再繼續高唱副歌的思念。歌曲唱到這裡都是抒情搖滾曲風,思念透過搖滾爆發開來。情緒抒發後,到最後一段的清唱以鳥鳴聲作為背景音樂,感覺那些默默守護我們的人已經不遠了,可以想像到那些充滿家鄉味道的溫馨畫面。這首歌生動的描述和音樂的節奏感動人心,氛圍感覺跟我常循環播放Coldplay的〈Yellow〉類似。
歌頌友誼的民謠〈老朋友〉述說從童年到三十而立一起成長、一起變老的故事。前奏用上小喇叭,像時光車帶我們回到頑皮的童年時光;群聲合唱和手打鼓營造朋友相聚的熱鬧氛圍。獨立搖滾曲風的〈最好的時候〉歌唱戀人的甜蜜時光,電吉他的清脆的電音和鼓擊爽快的節奏,予人一種文青風格。兩首歌都提到旅行,前者寫到“身無分文去旅行”,後者提及“最好的時候一起去旅行”,旅行團很愛旅行吧?
抒情慢歌〈阿奶〉是對奶奶不捨的告別。寫歌的孔一蟬細膩記錄跟奶奶一起的美好回憶,比如最愛奶奶做的瘦肉炒青豆,陪奶奶再打幾圈麻將,還有奶奶最愛的夜來香。歌詞多次出現用具體的數字,好比“記得你拉著120公分的我,送我到1.2公里外的校門口”,形容奶奶對他的愛;“何時才能和你一樣用一米五的身高”,表達成年的盼望;以及“如今你躺在一米八的病床”,刻畫無以言喻的心疼。這首歌感情真摯,是一顆催淚彈。
更具深度的創作旅程
流行搖滾曲風〈夏夜的絢爛〉是一首“給你我所有的愛”的宣愛歌。復古搖滾風〈下一站〉抒發矯情牢騷,不知為何讓我聯想到披頭四的〈Let It Be〉。上張專輯跟吳青峰合唱的單曲〈紅色的河〉,氛圍和感覺也讓我想起Coldplay的〈The Scientist〉。這上張專輯《似近似遠》於去年9月發佈,跟這張《似你似我》應該是同期製作、分期發行,所以也應該一起聽。上輯8首,下輯7首,合15首,是為了應景紀念成團15週年?
這麼多年來,還能保有做音樂最簡單的初心,實在難能可貴,就像他們演唱青春劇《風犬少年的天空》主題曲,依然讓人感受到那份熱血。隔離期間各自創作,久別見面時感動分享初稿,而且更能明確地表達自己的感受,並一起完成作品,2020年應該是旅行團具有“天涯路口”特殊意義的15週年,也是給我們每個人最好的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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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两个月,3P在备受好评的〈南北大道〉之后,再接再厉推出度身订造的开斋节歌曲〈Syawal Berseri〉,YouTube上的歌名副标题从“2025回乡必听新年歌”,来个大转弯变成了“Lagu Raya 2025”,口气显得谦逊,背后的野心却不小,阐明了做好把眼光投向友族同胞的准备。
截至目前为止,〈南北大道〉在YouTube点播次数已经累积超过7000万,这数字并不是3P的最佳纪录,却已经替他们争取到更多的乐迷,而〈Syawal Berseri〉和〈南北大道〉的关系就是一曲两词,同一个旋律,由菲道尔重新填上国语词,两个版本巧妙地运用了最能表达主题的韵字去押韵,但呈现了一首没有“一韵到底”的作品。
先看〈南北大道〉,光是verse就出现4个不同的韵脚,我猜菲道尔在构思〈Syawal Berseri〉时,决定依样画葫芦,尝试按照原版韵脚的安排填一下歌词,但改编版在结构和意境和原版皆不相似。这首歌的旋律虽然允许转韵,不只是在verse和pre-chorus之间转,也在verse之间转,但我觉得,国语版某些地方的转韵在听觉上会有点突兀。
〈南北大道〉第一段verse的韵脚从ah音,转去ian音,接着是en的韵脚;来到第二段verse时,从上一段的en音换成i音,再转去ah音,后来又换回i音,接着唱pre-chorus和chorus时,都保持i音的韵脚。反观〈Syawal Berseri〉,同样先从ah音开始,后来转去ie音;来到第二段verse,整个段落转成i音,接着唱pre-chorus时,转成an/ang的韵脚,副歌又填了i音的韵脚,从开头韵到闭口韵,加上结构上的调整,我指的“听觉上有点突兀”,是连贯性不够紧密,没有一气呵成的感觉。
毕竟是节庆歌曲,再说下去如同鸡蛋里挑骨头,难免扫兴,说点别的。
听得出编曲是下了一些功夫,原曲只有合成器洞箫交叠的前奏简直洗脑,改编后融入了马来传统乐器Gompang的音效,另一个较为明显的地方是尾奏,从古筝换成了Gamelan,而且在听原曲pre-chorus和chorus时,还隐隐约约听到其他中国传统乐器的声音,比如镲,改编后的版本去掉了中华元素,取而代之的是笛子,而吹奏方式跟原版的洞萧些许不同。细节满满,待听众去挖掘。
〈Syawal Berseri〉的点播次数仍持续上升,却跟〈南北大道〉相差甚远,但我认为这是好的开始。再过几年,开斋节和农历新年会落在同一个月,我期待3P还会玩出什么样新花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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