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讓我們來欣賞一幅畫,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畫家波提且利(Sandro Botticelli)的名畫:《春》(Primavera,1482年),收藏在翡冷翠烏菲茲美術館(Gallerie Degli Uffizi)中,為文藝復興時期最重要的珍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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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的寓意就是描繪關於春天,背景是一個幽靜森林的清晨,遍地開滿了鮮花,愛與美的女神維納斯緩緩從森林中走來,走在維納斯前面的是穿著花衣裳的花神芙羅拉(Flora),她用身上的紗裙裝滿鮮花,為整個大地撒上花朵,而旁邊是一個被西風輕輕抱起的女人。天使麥邱利(Mercury)站在畫的左側,健美的身材披掛著一件紅色的袍子,他用神杖驅散冬天的陰霾,宣告春天即將到來人間。在他身後是美惠3女神,她們是維納斯的花園侍女,分別代表了“美麗”、“貞淑”和“歡悅”,她們身穿輕紗羅衣,體現她們豐腴秀美的身體,並快樂地攜手跳起了圓舞曲。你感受到一股優雅的春天氛圍了嗎?
春天怎麼可以少了愛情呢?維納斯頭頂上飛翔著愛神丘比特,他蒙著雙眼並將箭頭朝向3女神其中一位發箭,那些凡是被愛神的金箭射中的人,將會產生濃烈的愛意,如印證西方諺語:“愛情是盲目的”,愛意就在春天中如天空裡突如其來的箭,一發不可收拾。
一直以來我在中學任教美術鑑賞這一科,尤其是西洋美術史這部分,更是不斷讓我重溫大學時期所親眼目睹的畫作,還記得第一次在烏菲茲美術館看這幅畫時,教授囑咐我們:“逛大型美術館時,千萬記得不要貪心!只需好好重點地欣賞幾幅作品,不一定是館藏最重要的,而是觸動你的作品。”我沒有聽取教授的勸告,一口氣急忙地在美術館內貪婪地吸收,深怕錯過了那些美術史課本里的名畫,結果一腳踏出美術館後,竟然什麼都不記得。
經過那一次的教訓後,我學會選擇,學會停留在一幅畫前慢慢地與它交流,學會更有耐性地觀賞畫中每的一個細節。後來重複回去觀看,其實我喜歡《春》裡的不是人物的描繪,而是背景裡出現的各種花卉植物,它們大部分來自特斯卡納(Toscana)區常見的花種,如勿忘我、風信子、金盞菊、鳶尾花等等,這些分佈在畫中各個角落,正是它們悄悄地告訴我們,春天已經來到了。
《春》畫中3位女神的舞姿讓我想起中學時期,曾經為本地創作歌曲售賣“另類音樂人”的卡帶,其中一首莊若填詞的歌〈活此一生〉(又名〈快樂圓舞曲〉),大概是這樣唱的:“來跳一首快樂的圓舞曲/什麼時候這一切都會過去/來唱一首快樂的幻想曲/什麼時候這一切都會過去/花正好/月正圓/人遲疑/不知道哪一天都會逝去/黑的發/紅的唇/情如絲/不知道哪一天都會逝去……”每次聽這首歌都快樂不起來,而是有一種淡淡的哀傷不斷地盤旋著,像是一對已經跳得有點厭倦的情侶,圓舞曲仍在進行著,他們不得不牽著手繼續踩著零零碎碎的舞步,繼續旋轉。
一部美術史其實就是家常的生活史,脫掉那些華麗的包裝和時間的外衣,我們可清楚地看見畫家們企圖用畫筆和色彩,留下每一個時期的樣子,或許那些都不是最真實的模樣,有一部分是被期待的,一部分是畫家內心的投射,還有一部分則是觀者的文化背景。其實我一直對同一時期達文西(Leonardo da Vinci)的作品《蒙娜麗莎》無感,並不覺得她有什麼過人的美麗之處,偶然間發現一張多年前為母親拍下的照片,她正在搓揉芋絲泥的手,竟然和蒙娜麗莎那有點浮腫的雙手相似,突然產生一種莫名的情感連結,從此觀看《蒙娜麗莎》的眼光產生了微微的變化。

這裡沒有希臘神話人物告知我們春天早已經降臨,也沒有漫天的百花飛舞,我們早已習慣只有雨季和旱季,酷熱的天氣和漫天燒垃圾的異味。無論如何,總有那麼一瞬間,正當所有人為生活奔波忙碌時,有人被金箭射中的瞬間,跨出了舞步,一首緩緩踏步的圓舞曲,或許那才是真正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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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晋这家潮州菜档口的蚝煎有温暖亲切的猪油香,好好地展现地瓜浆遇高油温凝结后的紧致与弹牙,蚝浓满口香,我还没来得及咽下,便竖起大拇指说好吃……

在外地人眼中,古晋市的毕打拿市场(Petanak Central Market)在早市收摊之后便了无生气,谁还会去那里呢?没想到一到傍晚,华灯初上,轿车一辆辆不约而同驶进市场旁空地停下。
下了车的人们,像寻芳客般义无反顾往窄小楼梯上走,莫非市场二楼另有玄机?当我抱着好奇也跟着当地友人往上走,发现果然别有天地。这些“寻芳客”,果真在寻“芳”,福建话“芳贡贡(phang-kòng-kòng)”的“芳”,意指香喷喷,二楼是熟食区,炒锅铿锵、油烟奔腾,客人迅速被不同美食所召唤,才正要开始热闹呢。白天与黑夜、寂寥与欢腾、楼下与楼上,这强烈反差升起一股魔幻感。
一个楼层分两大区,朋友带我绕了一圈,场域广到差点找不到来时路。有专做小吃、专做热菜、专卖点心的档口,每家店以铁栅栏相隔,像住宅区的住户那样,打烊时要关铁门上锁的。朋友说:“一区是周一休、一区是周四休,无论何时来都不会扑空。”
市场外是波光粼粼的砂拉越河,河畔袭来凉风,白天的燠热散去、压力释放,迎来美景与美食。
我当地朋友的老公,人称老林,是潮州移民后代,他毫不迟疑地走向一家专做潮州菜的档口前。像台湾海产摊那样,没有制式菜单,菜单是跟店家共同讨论出来的。他先点了鲈鱼,“今天的鲈鱼好。”店家强化他的选择。接下来选烹调法,煎、煮、炒、炸?店家推荐做酸菜半煎煮,先煎后煮,鱼肉能更容易吸入汤味。
另外他又点了蟹肉玉米、马尼菜炒蛋、茄汁炸米粉,转头问我:“你想加点什么?”我想,蚝烙是潮汕菜,古晋有潮州移民后代,潮菜到了古晋变什么样呢?我上回在古晋吃过一档创意蚝煎,简直像蚵仔饼干,令我啧啧称奇,这回想看看其他档口的蚝煎如何。



我答:“蚝煎。”
他马上说:“好,这个好,古晋的不一样。”他语气中带有赞许的意味,仿佛我补上了他漏点的菜,也仿佛在肯定我是识货的。老林是我朋友的朋友的先生,关系牵得有点远,然而我感觉在选了蚝煎的那刻,饕客间的电波连上线,我们距离一下子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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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蚝煎有温暖亲切的猪油香,好好地展现地瓜浆遇高油温凝结后的紧致与弹牙,蚝浓满口香,我还没来得及咽下,便竖起大拇指说好吃。
闽南称蚝煎,潮汕称蚝烙,我在潮汕吃过两款蚝烙,一种是餐馆菜,保有料、形、香——蚝多、形圆、芳香,外酥内软而不油。这能衬起价格,但像在吃韩式海鲜煎饼,少了地瓜粉浆的拉扯感。另一种专做观光客生意的半煎半炸,因为烙的时间长,油炸可以加快速度,然而油黑又含油重。


台湾蚵仔煎是小吃价,粉浆偏糊软,重调酱。闽南地区的粉浆用得少,用来黏合蚵仔与蚵仔间,自有它的考量。
而像古晋这摊这样,很单纯表达蚵仔、地瓜粉浆、油香,就像回到初衷那般自在、亲切,即便已经吃过许多地方蚝煎的我,仍然被它的纯朴所感动,犹如古晋给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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