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常常在某些旅游景点的石头或墙壁上,看见被涂上满满的文字和爱的符号,“XXX到此一游”,或是某某爱某某的告白,这些公开的告白和强硬留下自己行动的印记,后来也变成一些景点的宣传手段,只是时间久了,所有的涂鸦都会变成墙上斑驳的痕迹,我们既带不走,也回不去的“想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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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收藏这些“到此一游”的证据呢?方法大概就是拍照留念,或是买张明信片、景点纪念品就此而已。这些物品除了自己收藏留念之外,大部分会将它们赠送给同学和亲戚们,表达谢意和参与感,有时候纯粹只是为了炫耀而已。(我收到很多钥匙圈)
有谁会因为收到从未到过的景点纪念品而感到高兴?大部分的反应是礼貌地道谢后,收进抽屉里,然后找机会将它再转送出去。
新加坡是我小时候第一个到访的国家,小学一年级跟随着高年级的学生前往新加坡旅游,行程大概是虎豹别墅看十八层地狱、圣淘沙、动物园看金丝猴。当时带去的零用钱只买了一些零食和钥匙圈,剩下的新币,乖乖、完整地交还给爸妈。
后来出门旅行,扣除旅费后,剩下的零用钱实在太少,最多只能买几张明信片寄出,草草了事,也算是对整趟旅行有个交代,至于那些昂贵的纪念品则留在脑海中就好,然后对自己说:“旅行只不过是为了创造更多的回忆。”
有一年的夏天,跟语言学校老师Ovidio前往他的家乡罗马尼亚过暑假,他带我去吸血鬼的故乡Transylvania爬山,我在山上被一种花割伤,小腿肌肉拉伤,随后一个人搭火车到首都Bucharest去看林布兰特的画作,最后在某个吸血鬼Dracula的小城堡的纪念品小卖部,买了一个小公鸡皿当纪念,罗马尼亚的夏天就这样结束了。

不能出国去旅行,就只好买个二手纪念品假装自己已出国回来,感觉也蛮好的(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我在二手店里买了一个新加坡鱼尾狮的老木雕,和一个来自墨西哥的小小旅游纪念品,当我看到这个弹着悲伤黄吉他的骷髅,我想起了墨西哥女画家Frida Kahlo。还记得第一次看到Frida Kahlo这个名字,是在翡冷翠共和广场(Piazza della Repubblica)旁的书店Feltrinelli,那是一本她手绘和书写的日记,性格和画风都非常性格刚烈,当时就默默记起她的名字。美术史教授从法国写实主义谈到墨西哥街头艺术,更是少不了Frida的丈夫Diego Rivera ,就这样我们默默地上了好几堂墨西哥文化,此时我已深深爱上这色彩斑斓的国家,以及他们对死亡的态度(后来动画Coco也将此设为整部影片的主轴)。骷髅吉他手它骑着一匹断了左耳的黑马(就像梵谷一样),形态简洁生动,不由自主地由衷感到非常喜爱。有天刚好落日将它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在告诉我们,无论跑得多快,死亡总会紧紧地跟随在每一个人的背后。生命就是一场宴会,即使奏起悲伤的歌,我们也要快乐地把歌唱完。


架子上有一对风狮爷是友人去日本冲绳旅行带回来的礼物,友人说看到可爱的风狮爷弹着乌克丽丽就想到我。我们从中学开始常常一起出门旅行,拎着沉重的背包和相机,一起走过欧洲、香港、新加坡和曼谷,后来各自在不同的地方生活,别说一起旅行,甚至连相约见面、吃顿饭都变成是一件困难的事,不过每到一个景点,总习惯带些什么东西给彼此,当作小小的纪念。

马来西亚有什么值得购买的旅游纪念品吗?除了那些泛滥成灾的廉价物纪念品外,每当接待外国朋友到访的时候,首选当然是赠送Royal Selangor的锡制品,为马来西亚旅游留下美好印象。除了那些具有象征性的建筑纪念品之外,我另外买了一个此品牌非常经典的小花瓶给自己,纪念曾经多次踏足这一座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
如今因为疫情的关系,已经忘了多久没出去旅行,机场已经变成梦里偶尔会出现的场景,护照也寂寞地躺在抽屉里,甚至连收集那些专门为游客设计的旅游胜地纪念品,如笔座、纸镇、钥匙圈、冰箱磁铁、袋子……,这些曾经“到此一游”证据的机会都没有。不晓得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再次打开行李,翻开护照的崭新一页,重新将这些美好记忆,一一收集、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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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晋这家潮州菜档口的蚝煎有温暖亲切的猪油香,好好地展现地瓜浆遇高油温凝结后的紧致与弹牙,蚝浓满口香,我还没来得及咽下,便竖起大拇指说好吃……

在外地人眼中,古晋市的毕打拿市场(Petanak Central Market)在早市收摊之后便了无生气,谁还会去那里呢?没想到一到傍晚,华灯初上,轿车一辆辆不约而同驶进市场旁空地停下。
下了车的人们,像寻芳客般义无反顾往窄小楼梯上走,莫非市场二楼另有玄机?当我抱着好奇也跟着当地友人往上走,发现果然别有天地。这些“寻芳客”,果真在寻“芳”,福建话“芳贡贡(phang-kòng-kòng)”的“芳”,意指香喷喷,二楼是熟食区,炒锅铿锵、油烟奔腾,客人迅速被不同美食所召唤,才正要开始热闹呢。白天与黑夜、寂寥与欢腾、楼下与楼上,这强烈反差升起一股魔幻感。
一个楼层分两大区,朋友带我绕了一圈,场域广到差点找不到来时路。有专做小吃、专做热菜、专卖点心的档口,每家店以铁栅栏相隔,像住宅区的住户那样,打烊时要关铁门上锁的。朋友说:“一区是周一休、一区是周四休,无论何时来都不会扑空。”
市场外是波光粼粼的砂拉越河,河畔袭来凉风,白天的燠热散去、压力释放,迎来美景与美食。
我当地朋友的老公,人称老林,是潮州移民后代,他毫不迟疑地走向一家专做潮州菜的档口前。像台湾海产摊那样,没有制式菜单,菜单是跟店家共同讨论出来的。他先点了鲈鱼,“今天的鲈鱼好。”店家强化他的选择。接下来选烹调法,煎、煮、炒、炸?店家推荐做酸菜半煎煮,先煎后煮,鱼肉能更容易吸入汤味。
另外他又点了蟹肉玉米、马尼菜炒蛋、茄汁炸米粉,转头问我:“你想加点什么?”我想,蚝烙是潮汕菜,古晋有潮州移民后代,潮菜到了古晋变什么样呢?我上回在古晋吃过一档创意蚝煎,简直像蚵仔饼干,令我啧啧称奇,这回想看看其他档口的蚝煎如何。



我答:“蚝煎。”
他马上说:“好,这个好,古晋的不一样。”他语气中带有赞许的意味,仿佛我补上了他漏点的菜,也仿佛在肯定我是识货的。老林是我朋友的朋友的先生,关系牵得有点远,然而我感觉在选了蚝煎的那刻,饕客间的电波连上线,我们距离一下子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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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蚝煎有温暖亲切的猪油香,好好地展现地瓜浆遇高油温凝结后的紧致与弹牙,蚝浓满口香,我还没来得及咽下,便竖起大拇指说好吃。
闽南称蚝煎,潮汕称蚝烙,我在潮汕吃过两款蚝烙,一种是餐馆菜,保有料、形、香——蚝多、形圆、芳香,外酥内软而不油。这能衬起价格,但像在吃韩式海鲜煎饼,少了地瓜粉浆的拉扯感。另一种专做观光客生意的半煎半炸,因为烙的时间长,油炸可以加快速度,然而油黑又含油重。


台湾蚵仔煎是小吃价,粉浆偏糊软,重调酱。闽南地区的粉浆用得少,用来黏合蚵仔与蚵仔间,自有它的考量。
而像古晋这摊这样,很单纯表达蚵仔、地瓜粉浆、油香,就像回到初衷那般自在、亲切,即便已经吃过许多地方蚝煎的我,仍然被它的纯朴所感动,犹如古晋给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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