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一個個朋友不約而同的走了。走一個少一個,還在身邊的朋友,更要好好珍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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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制令下,困在家裡,和好朋友聊電話成了一種享受,也是一種幸福,因為大家都平安無事,沒被冠病病毒感染。想起潘慶松,假如他還在,現在必會常打電話來聊天。以前他喜歡在晚上9點過後來電,因為他知道我已吃了晚飯,還在休息間。話題八九不離十是談畫,因為潘慶松是個愛畫痴人。他總愛問我買了什麼畫,對每個畫家的看法,比如我最喜歡的中國水墨畫家是誰,還要我排名誰是第一名,誰是殿後。令我想起年少時寫影評,每年都會選十大電影十大爛片,年年樂此不疲的事。幾十年後的我已不玩這類遊戲了。傅抱石,齊白石,兩個不同的風格大師,誰更勝一籌?藝術不是比武,不然可以請他兩人上華山論劍定高下。
私底下我和潘慶鬆口無遮攔,直腸直肚和他分享我對一些畫家的看法。比如2個有大師之稱的我國名畫家,我不會收藏更不會把他們的作品掛在屋裡,因為感覺弄髒了牆壁。有客來訪見到,會誤會我鑑賞畫的層次只有這高度,有損我“名聲”。一笑。白底黑字我就會有所保留,收斂幾分。因為曾得過教訓,寫文章需有口德,不好出口傷人。
話說30年前,一次在集珍莊看了一個嶺南畫派弟子聯展,個個畫得和楊善深、趙少昂沒什麼兩樣,沒有聽從李可染的一句名言:用最大的功夫打進去,用最大的勇氣打出來。我寫了一篇短文,標題〈吸血殭屍〉,大意是堅持守住傳統不變的危險後果,有如吸血殭屍,吸了門徒的血後,小殭屍們無法復活,一代一代繼續吸血下去,永不超生,成了荒郊野魂。
對天發誓,我沒有惡意,以為用這比喻更加能表達當時的想法和感受。出來的反應是一片罵聲,說我詛咒惡毒無比。之後自我審判,醒覺無意中我傷了這群嶺南畫派愛畫畫的年輕弟子,打擊他們繪畫的熱誠,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
之後,看還沒名成利就年輕畫家的畫展,再爛再沒有新意的畫,我再不用狠話辣筆寫文章了,喜歡的畫,美言幾句是必然的。當然絕對不會違背良心把魚目說成是珍珠。一些滿腔熱血一心一意想當畫家的年輕人,一旦被打擊,意志力不夠強大,就會從此放棄繪畫。我不做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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