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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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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

發佈: 10:00am 09/08/2021

湯禮聰/等等,他們沒在罵我,我是貨真價實“垃圾博士”

作者: ​葉洢穎(記者) 受訪者提供(圖)

等等,他們沒在罵我,我是貨真價實“垃圾博士”

“環保及廢棄物管理專家”湯禮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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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湯禮聰是環保主義者,但是他並不認同以極端的方式推廣環保。
雖然湯禮聰是環保主義者,但是他並不認同以極端的方式推廣環保。

第一次聽到“垃圾博士”這個稱號,是在數年前因某個環保課題在煩惱受訪對象時,從同事嘴裡蹦出這4個字。

當下有點驚訝:你怎麼罵人了呢?後來才知道,這是湯禮聰博士的代稱,一提到垃圾博士就會想到他。

其實“環保及廢棄物管理專家”是湯禮聰正式的前綴,但是他的工作與我們日常的垃圾卻又緊密相連,進出垃圾場猶如家常便飯。在我們眼裡的“垃圾”,是他眼裡的“廢棄物”,依然還有機會變廢為寶。

究竟“垃圾博士”是如何養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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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禮聰說,在土埋場上總能看見拾荒的孩子游玩,但是他們從來不缺零食,因為經常有一輛輛大卡車載著過期的餅乾、糖果傾倒在土埋場,那些就成了這些孩子的零食。
湯禮聰說,在土埋場上總能看見拾荒的孩子游玩,但是他們從來不缺零食,因為經常有一輛輛大卡車載著過期的餅乾、糖果傾倒在土埋場,那些就成了這些孩子的零食。

“你會介意別人叫你‘垃圾博士’嗎?”在訪問的一開頭,我就這麼問湯禮聰。

“不會啊,就像我們讀這個科系、做這一行,很多人會問‘你不會覺得很臭嗎?’我就會回答如果你怕臭就不能讀這科了。”他答。

“怕臭”是人之常情,但是詢及為何他選擇這行時,從他的答案可以看出,其實他本就不愛走尋常路。

二十多年前,當他考完STPM後,和諸多學子一樣,面臨著一個關乎前途和未來走向的抉擇。

當一般人考慮更多的是要“錢途”還是要理想,併為之糾結的時候,他卻以“普遍不普遍”外加是否具備就業機會來做排除法。

“我的STPM成績應該是可以分到土木工程系,我就覺得這很普遍,化學、生物在中學已經讀了那麼多年就興趣缺缺,然後發現博特拉大學的環境科學系的內容如工業排汙等比較技術性的,跟哥哥商量後認為還是有出路的,於是它成為我的第一志願。”

在環保意識高漲的今時今日,環境科學仍算不上熱門科系,那麼在二十多年前的馬來西亞冷門到什麼程度呢?

“那時候我們整個環境科學系只有30個學生,華裔和巫裔同學各佔一半。”湯禮聰笑說。

環境科學的範圍其實很廣泛,包含水源、空氣、土壤、廢棄物管理等等,在大學學士課程最後一年的湯禮聰,在那麼多選項裡偏偏選擇了冷門中的冷門——廢棄物管理。

好聽且專業的稱呼為“廢棄物”,不好聽又直白的叫法就是“垃圾”,“垃圾”有那麼多相關知識要學嗎?

“廢棄物不僅僅是每家每戶丟出來的生活垃圾,還有建築廢料、化學廢料、農業廢料、有毒及無毒的工業廢料,甚至還有放射性廢料,範圍極度廣泛。”

“當時水源、空氣汙染是比較普遍了的,有相關法律管轄,但是我發現很少人關注廢棄物管理,於是我就下功夫研究這一門(學科)。”

嗯,這樣的選擇,對於不愛走尋常路的他來說,好像是情理之中。

但是亦是這樣的個性,成就了他的與眾不同。走上環境科學這條羊腸小道的人本就不多,當初與他一起追夢的少年們,有多少已經中途更換跑道,唯有他堅持走到現在,在冷如極地的領域開出了花,成了獨一無二的“垃圾博士”。

湯禮聰(左二)笑說自己從學士到博士都在唸“垃圾”,圖為湯禮聰在日本攻讀博士學位時與日本同學合影留念。
湯禮聰(左二)笑說自己從學士到博士都在唸“垃圾”,圖為湯禮聰在日本攻讀博士學位時與日本同學合影留念。

不畏臭不畏髒 親下垃圾場

湯禮聰在本地完成學士和碩士學位後,就前往日本福岡大學攻讀博士學位,從師松藤康司教授,這為他日後的工作模式和信念打下了堅不可摧的基石。

松藤康司是國際有名的廢棄物管理專家,在搜尋湯禮聰的相關新聞時,就會看到他對於湯禮聰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湯禮聰(左)與恩師松藤康司教授出席聯合國會議。
湯禮聰(左)與恩師松藤康司教授出席聯合國會議。

你會看到一張張他穿著長袖衣,左手戴著手套在臭氣熏天的垃圾場翻垃圾的照片,而照片中人連口罩都沒戴,敬業之程度讓人驚歎。

一件長袖衣,一條長褲、一隻手套、一雙靴子,就是湯禮聰赴土埋場的“全副武裝”,疫情之前連口罩都不戴。
一件長袖衣,一條長褲、一隻手套、一雙靴子,就是湯禮聰赴土埋場的“全副武裝”,疫情之前連口罩都不戴。

“你要有專業精神。部分相關領域的學者很少親力親為,又或者會用手帕掩著鼻子,我看到的時候會覺得傻眼。”

他說,松藤康司曾帶著學生從日本遠道而來,不畏髒不畏臭,親自到垃圾土埋場教導學生怎麼安裝排氣管、怎麼取廢水。

“我就是從他那裡學來的。”

湯禮聰說松藤康司教授是他的恩師,如今的工作模式和理念均受他的啟發。圖為松藤康司教授與研究生設立土埋場排氣管。
湯禮聰說松藤康司教授是他的恩師,如今的工作模式和理念均受他的啟發。圖為松藤康司教授與研究生設立土埋場排氣管。

因此,防曬的長袖衣,以及出於安全起見戴上的手套和靴子,就是他前往土埋場的全副武裝。

“你不覺得臭嗎?”雖然我早已知道他的答案,仍脫口而出。

“我已經習慣了。”他呵呵笑道,“就算你戴口罩,還是會聞到味道的啦!”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清楚土埋場的“威力”。每回只要有前往土埋場的行程,下午就不會再安排其他會議;回家第一時間洗澡,工作服則另行浸泡洗滌。

“目前還沒聽孩子投訴過。”

與福岡大學研究生正在進行土埋場的廢水研究。
與福岡大學研究生正在進行土埋場的廢水研究。

湯禮聰的妻子是他的大學直系學妹,在這之前的工作是將油棕廢料轉化成堆肥相關的行業,夫妻兩人在環保這條路上可以說是同道中人。

兩人長期身體力行,3個孩子從小就被灌輸環保的概念,包括如何垃圾分類、處理廚餘等等,加上湯禮聰經常接受媒體的專訪以及校方邀約召開環保講座,孩子們對於爸爸有別於常人的工作接受度非常高。

“孩子們應該也會引以為傲吧?最重要是媽媽會灌輸他們一個認知,告訴他們我的工作性質。”

湯禮聰和太太王美燕從孩子年幼時就開始灌輸正確的環保理念。左二為長女湯舒幃,右二為次子湯善宇,右一為么女湯舒卉。
湯禮聰和太太王美燕從孩子年幼時就開始灌輸正確的環保理念。左二為長女湯舒幃,右二為次子湯善宇,右一為么女湯舒卉。

中庸之道推環保  一步一腳印慢慢來

在那麼多年過去了,馬來西亞人的環保意識有提高嗎?

“相比起二十多年前,在廢棄物管理方面是有進步的,但進步空間很大,我們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他認為,在發展與環保之間是需要保持平衡的,不諱言在國家發展的藍圖裡,總有自己最優先考量的計劃。

“馬來西亞政府會覺得‘垃圾而已,需要優先嗎?’,會把垃圾管理排在最後。”他言語中有些無奈。

“設法令、要去收費、要人民負責啊等等這都是先進國家會做的,對於我國來說怎麼讓官方重視起來,是很難跨過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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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湯禮聰是環保主義者,但是他並不認同以極端的方式推廣環保,更傾向於因時制宜。

“像這次疫情這麼嚴重,你還說什麼環保,不要用一次性口罩?人家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最近很多訪問就問我關於口罩和環保的關係,我很強調的是,安全是最優先的。不要因為環保就使用可以重複洗的布口罩,結果染疫了怎麼辦?要理性地看待大局,要清楚知道優先的重點是什麼。”

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即便是他,在疫情期間亦無法避免兩難的局面。

“我們無可避免地網購,但是那些氣泡膜就會收起來;點外賣也有包裝,隨之到來的瓶瓶罐罐,在用完後會清洗一遍,看怎麼循環利用。我家有個角落就是收集再循環的物品,很多東西只是視乎你能不能做好你的本分。”

他的態度讓我回憶起數年前初次和他見面的情景。

那是在布城的某家餐廳,在侃侃而談兩小時環保的課題之後,我正好打包了一份蛋糕,侍應生將蛋糕裝進紙盒,再放入塑料袋遞給我,我順手接過接著一愣,忽然一陣心虛地望向湯禮聰,只見他笑了笑,沒有我想像中的略帶譴責或不認同的眼神,讓我如釋重負。

“我不會讓人覺得極端。因為宗教原因,我們全家是素食者,由此我發現若要讓人吃素其實很難,但是叫人少吃肉就容易多了。”

“環保亦同理。如果你叫別人零垃圾,別人可能會覺得有點極端。不妨鼓勵人們用其他方法,儘量盡力去做。我是秉持中庸之道鼓勵別人環保,而非用極端的方法,導致別人不想去做。”

他強調,“環保”不是叫人住在樹上,尤其是在現代的生活,對於絕大多數人而言,零垃圾是不可能的。

他舉例,即便是帶著自己的容器去商店裡買豆子,當商家根據要求,撕開包裝把豆子倒進容器那瞬間,就已經制造了垃圾,只是這包裝垃圾留在店裡,眼不見為淨而已。

“但是提倡零垃圾的出發點是好的,提醒大家減少垃圾。我的想法是,你需要用時(塑料袋之類的物品)可以用,但你要對它負責。”

怎麼負責呢?假設你已經使用了塑料袋或保麗龍盒子,用完後把它們扔進垃圾桶裡,便已經是盡責了。

湯禮聰在家裡設置的垃圾分類角落。
湯禮聰在家裡設置的垃圾分類角落。

“下一步是收集垃圾的工人送去垃圾場;再下一步也有該崗位的人處理。每一步都有人負責,你僅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即可。不用考慮到整個生態環境,這就是中庸之道。”

他相信,疫情過後對於人們的環保意識會有所提高。

“當生活迴歸正常,希望能慢慢看到環保主流化。因為我們知道環保真的很重要,做不好的話,環境汙染,疾病也會來。”

他感嘆,一個國家要步向發達國家,有很多事情要走,所以這條路再難走也要走。

“現在已經蠻多人念廢棄物管理,已經不是那麼冷門的了。”

言語中的欣慰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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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想像精彩人生, AI专家苏仲成:去做别人做不到的事

“我喜欢去做一些别人觉得做不到,或是很难做的事。”

开过有机餐馆,闯过电商领域,曾任多家企业高层……拥有二十余年策略投资经验,苏仲成总在捕捉各种好玩的机遇,包括抓住风口钻研人工智能,成为区块链委员会认证的AI专家,也是香港岭南大学研究生院兼职助理教授。

访谈中回望过去,他常这么说:有了AI,那些早已松手的事都想重新拾回来,用全新思维再做一次。换句话说,以前做不到的事,现在只要愿意大胆想像,就有实践的可能。

报道:本刊 李淑仪
摄影:本报 谭湘璇

“从zero到hero,再从hero到zero。”苏仲成笑话自己。

说的是冠病疫情期间发生的事。他与伙伴在香港经营网购资讯平台,也想到马来西亚拓展市场。“太太是大马人,我看中这里人口多语言多种族,有很多事可以做。”耗费心思突破包括语言在内的阻碍,不料疫情袭来,打翻全部计划。“本来是一个大老板,有很多员工,突然停了,伙伴决定移民。是好大打击。”

打击来到眼前,他是不断思考如何transform(转变)现况的IT人——“你在offline做不到的事,或你想做online但不会做,我去想一个idea,我用技术令这件事发生。”

网购平台,常搞大型活动。“原本想做DJ比赛。疫情嘛,e乜vent,没完啦。”怎么办?给他想到,不如跑到元宇宙去。“很幸运找到虚拟DJ打碟器,Microsoft也推出VR派对房间,我们将两件事结合。”

就这样,在元宇宙概念诞生初时,苏仲成是香港少数成功创建元宇宙项目的人,成了业界先驱,继而担任WPP集团首席顾问,完成更多元宇宙项目。他将人生中的打击转变成另一个漂亮巅峰,还未站稳又再摔落。

“当时元宇宙超级热,突然间FTX(加密货币交易所)倒闭,全世界不再说这三个字,我由一个超级专家变成无生意,零。没人想再做这件事。”手上握有的闪亮开始剥落,灵巧的IT人要懂得及时转型蜕变。“其实当时我知道(元宇宙)快完了,但没关系,我再去接触AI,”随之成为香港最早运行AI营销的专家之一。

“打击其实没什么,下跌时又会突然抓到其他东西,只要肯去探索,心不要死。我挺积极的,过去都很幸运。”

如果用一句话概括,苏仲成说:总之以前做不到的东西,ai都会帮我们做到。“关键在于我们敢不敢大胆设想。
人人没见过的事才有价值

毕业自香港岭南大学风险管理与工商管理系,再远程考获澳洲昆士兰大学科技管理研究生文凭,顺理成章踏入科技界。家族经营保险企业,他的毕业论文正是研究保险公司数码化(automation),并在多年以后落实在家族生意上,在市场越渐分散之际缩小规模,减低营运成本。

对数码科技的热衷从何而起?他似乎很早就有参透。

“我一直觉得,其实总有一天,电脑、IT(以前不叫AI)可以帮我做完所有事情。我们做人每天有太多重复工作,我不喜欢做很闷的事,我喜欢想新东西。你叫我开间餐厅,我每月都要执下装修、执下菜单。我觉得不应该逗留一个位置重复做同一件事太久,我觉得人生应该是精彩的。”

所以没有固守一隅。

不只打理家族生意,这些年来,苏仲成也辗转在多家国际企业、上市公司担任高层,后来创办两家企业公司,提供电子商务与在线教育解决方案,整整经营9年。科技以外,他也真的开过一家有机餐厅,但谁说科技不能与餐饮业有更多结合?以前要搞新意,可以玩玩装修和菜单,如今科技更先进,似乎有更多事物可以玩。

“当时我就经常想做一件很advance(先进)的事——你身体是否凉,你要多少卡路里,你喜欢什么口味,我全部输入机器,下次顾客来,我自动生成一个量身定制的菜式。以前我没办法做,服务员来来去去,现在有了AI就能做到,很多因素可以做得更好更细致。”

AI时代,要用不同思维做同一件事,他说,关键词是:倍增价值,做出人人没见过的事。

来自香港的AI专家苏仲成,也是星洲日报专栏“多点AI”作者。写专栏文章的过程,当然少不了AI的使用。“但是你也要把自己的情感、经验、分析放进去,再重整,才会变成有血有肉的文。”运用在其他领域也是一样,“不是只是按个掣,而要运用人性的东西,加上去才有价值。”
带着一班神童协助自己完成任务

苏仲成经常笑话:现阶段的AI还是一个16岁神童,什么都懂,但没有经验,没有感觉,没有经历真正的生活。而人类要扮演的角色,是成为它们的父母,带着一班神童协助自己完成任务。

“每个小孩有自己的专业,每个AI有不同的强项,那我们现在不该就这样做回我们平时的事。”该做的是,擅用AI各种功能,再将它们生成的结果微调、拼合,成就一个没人见过的新玩意。“因为对人类来说,不是见过的东西有价值,没见过但有道理的东西,才有价值。”

不是学会一个技巧那么简单,而是改变整个生活模式。改变生活模式之前,先要改变僵化的思维。

“现在是看你敢不敢想大一点而已。”苏仲成是IT人,也是生意人,举例多从商业角度出发。“AI令我们整个生活跳大了,我做生意,其实不应该只想一间店铺,而是想全球的店铺。一个AI已经可以代替100个会计师完成所有预算、预测,我一个人可以等于1000人,这个就是未来发生着的事,你可以想得很大很惊人。”

回看父亲的保险生意,经营方针当然也能更大胆。

接触AI的时间点,是在ChatGPT推出不久。“之所以研究,是因为那时爸爸经常说他想关闭或卖掉,我说没理由啊。”任职WPP集团期间,他曾协助银行做出第一个使用生成式AI的广告项目,“深入了解技术的作用,我发现,不是哦,可以继续做哦,不用请人哦,未来保险中介的工作可以完全自动化,技术工作全交给它,我们专注服务客户。”在这个前提下,公司足以积极扩张市场规模。“接触AI后,我反过来是expand,不只做香港,做全亚洲。以前不敢,现在有了AI不必担心,那为何不expand?”

看到前景的轮廓,他毅然辞掉WPP集团首席顾问的优渥工作,“全力研究这件事。”

“作为一个领导,你要懂得分配什么工作给AI做,什么给人做。AI很难完全从情感上感受整个环境,人与人之间发生什么事。一个项目不会只涉及工作,还包括情感——你令他觉得有没有价值。这是我们人类要维持,要升级的东西,就是情绪管理。”
不再能说“我不懂”的时代,最怕停在原地

近未来,苏仲成希望可以为中小企提供帮助,让它们拥有专属的AI服务器,建立相关系统收集数据,分析与解决现有问题,进而提升产品或服务的素质与精准度。

“现在大多数人接触的AI只是ChatBot(聊天机器人),用来写文、做图、作歌,都是很平面的东西,没有立体感。”

这些大多数人,对AI抱有什么常见的迷思或误解?

“老实说不是迷思,而是大家其实不知道AI是什么。最多人把它当作智能的搜寻机器、智能的rewriter(改写匠),但真正的使用是,我觉得,帮你优化每天的重复工作,变得更准确快速,目标是让我们可以更有创意,继而让世界更美好。”

问题终究在于,我们多愿意花时间去研究、使用。

“经常去跟这个16岁小伙子聊天,跟它相处多一点。其实就是一个员工,你不去谈,不去试,怎么知道它有什么能力?花时间去试,花时间去知道怎么用。”

时代变化越来越快,哪些旧观念最需要摒弃?

“我不懂这个,我不懂那个,我不会去试的。”苏仲成回答。“大部分人,做西餐的,就会说,我怎会识做中餐,我怎会识做泰国餐,但如果你尝试fusion,你可能很劲。我最近很喜欢吃冬阴功意粉,这就是creative。”

苏仲成希望将来可以建议一个社群,一群有热忱使用AI经营生意者的社群,互相交换经验和资讯。

创意的火花,是苏仲成从未停止的追求。5年前,他也开启YouTube频道,前后邀请约百名香港中小企创业者分享自身经历,过程没有盈利,他却玩得过瘾,因为可以收获新的故事,新的启发。

“其实我真有想过,重新再做以前做过的生意,全部用AI做,因为我有经验,不会再重复曾经做错的问题,人手也不是最大的问题。”同理而言,对其他人亦如是,“所以现在是很好的一个创业时间点,或大家应该思考如何将眼前做的事扩张、微调、升级,而不是停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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