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前夕,行动党和公正党与他们的宿敌马哈迪合作,在无法预期的情况下竟然意外地把国阵拉下台,号称作马来西亚政治史上的政党轮替。所谓新马来西亚还诞生不及两周岁,执政党内部的矛盾可谓越演越烈,这一段勉强凑合的政治婚姻,无疑的,幸福的滋味尚未尝到,各方猜忌的苦果却已逐渐尝尽,马来西亚政坛,又要陷于不安与对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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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各方都知道,希盟成员党的合作可以形容作各怀鬼胎。以行动党为例,他们的助选员超人在任何华人的集会场合,都是公开明讲他们是在利用马哈迪,因为行动党的铁粉从来就是视老马为死敌,所以行动党党内大概选前已总结出对外口径一致,“为了大局”而必须停止对老马的批评,终于他们如愿地拿到了政权,且享受于当官的乐趣之际。他们以为利用老马推倒纳吉和巫统(骑马杀鸡),相反的,老马却在这场胜利以后的政局中,正一步步地终结那些过往所有曾经反对巫统的力量,看来,选前老马也有自己的盘算,他作为正牌的马来民族主义的代表,始终表里如一,从来就没有做过任何的让步或妥协,他作为马来人真正且伟大的英雄,在马来民族主义者那里,从来就未曾怀疑过,而遂将一举摧毁那些企图想终结马来民族至上的势力。
行动党准备为此付出他们辛苦数十年政坛斗争的一切果实,而且不无夸张的说,将葬送两代人努力打造的基础。509表面且妥协式的胜利,已开始付出惨痛的代价,区区几页爪夷文的书法,已使他们陷于获得权力以来最大的危机,通俗一点说,位子都还没坐热,椅子都已开始着火准备烧起来,实在很难想像,见实过大小危机场面的行动党,竟然面对这么重大的危机反应如此迟钝,完全招架不了华社的反弹。事实上,95%的华社票,只要损失30%,行动党基本就没戏唱了,不要忘了,他们在马来社群中的负面形象是很难被翻转的,尽管他们做了很多的努力。显然的,他们未能积极地在获得执政的优势下去经营基层,以及继续借助公正党扭转自己在马来社会的形象,种族主义的癌细胞是非常容易被巫统和伊斯兰党的政客所愚弄的,尤其是土团的里应外合,更是难以招架。
我国独立至今,在种族的和谐议题方面基本上是失败的,尽管未有极端性的冲突,但一次又一次的种族议题在教育和宗教方面的内耗,实际上是加深了彼此的不信任,而且,那些刺激性的言论竟出现在当政者的口中,更是令人感到费解及难以接受。马来西亚独立半个多世纪,有一半的日子是在种族主义的叫嚣中渡过,政党的属性与政党动员经常与种族话题有关,513作为一项政治禁忌即是一个最好的说明。
种族话题在这个国家一直都有相当的市场,因此某些搞事分子可谓利用此作为一种政治筹码,企图以种族动员来获得其政权的正当性。政党的种族化,以及种族化政党,可谓如癌细胞仍持续在扩散中,可以不断上升到不同的领域,从选票到教育。
极权主义者喜欢操纵种族主义并懂得利用那些来自民间的种类主义者言论,以之作为激化民粹的迷幻药,也是他个人的壮阳药。作为一个存在着多元种族事实的社会,正好是可以作为那些政客利用的工具,过往选区的划分以及要派那一个成员党的候选人,都依种族结构或比率作为其考量,不无夸张的说,马来西亚的政治从来就是“种族,太种族了”。
因此我们可以理解,为何这个国家的政治领袖可以肆无忌惮地在法律的边缘中玩弄种族主义课题,一方面是因为这个国家的某些国民对此行径的纵容,另一方面是政治人物的不负责态度。反过来说,在一个号称作多元种族的社会,将种族主义操作成一种政治利益,绝对是一种下流和卑劣的手段,它是国家的公敌,因为它为了私利而制造国民矛盾和冲突,将国家带到危险境地。
很多的研究者都认为,马哈迪有不少的言论经常表现出种族主义的倾向。即便是经过509后,马哈迪还是原来的马哈迪,他自认为自己是民族救星,只有他能解救马来民族于纳吉的崩坏中,他念兹在兹的即是要带领着这个国家走向先进国的“新国父”,因此,他仍旧是要打造第三国产车,为此明证其种族英雄之地位。
事实上,这个国家的发展已证明种族主义是失败的。换言之,权力在他们的手上,却未能将马来人带出自身的危机,且一再的迷信唯有种族至上才是其出路。事实上,马来人的危机不是来自于其他种族的挑战,从独立至今,其他的族群都未曾真正挑战或威胁过马来民族,他们至多只是消极地保护自己免于受到威胁,但在某些极端主者者的眼中却可以无限上纲,把他族的自我保护视为对自身种族的挑战。
矛盾即在于,种族主义者越是急于捍卫种族族至上,将越陷于一种自己所设的陷阱中,即使其种族只能继续依赖于其过度的保护和协助之中,越是难以走出自身的困境,并且还把它视为是别族的威胁所造成的。任何略懂基本教育学原理的人都能明白,即孩子越受保护就变得越依赖,越无法独立自主。自从政以来,马哈迪的初心与其手段是矛盾的,最终他们只能依赖强大的民族意识,而越陷入民族信心的危险。马来民族主义根源于马来民族的认同危机和生存危机。
作为一帖药,它可以治病,但却又使我们受制于它。药即是解药,也是毒药,即俗话说的“以毒攻毒”,正如马哈迪的经典代表着所用的Malay dilemma一词的深意,那也是Mahathirism dilemma,马哈迪的思维或诉诸的,即是药,也是毒药,他想救治这个种族,却也给这个种族陷于瘾患之中,dilemma从来就是dilemma,“两难”就是“两难”,这即是其宿命,但可悲的是,与他在同一室的人,也很难不被传染,非马来民族的神经过敏,其来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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