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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am 03/03/2020

傳承百年的陶葫蘆(Labu sayong)

作者: 张佩莉(本刊特约) 陈奕松(摄影)

自古以來,人和泥土之間就有著一種自然又親暱的關係,只是城市化的生活讓我們離土地越來越遠,遠得忘記了泥土孕育自然萬物,忘記了人類依賴土地生活。

走進霹靂江沙縣的沙容村(Sayong),你依然可以感覺人和泥土的親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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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葫芦身上的花纹以植物和几何条纹为主。
陶葫蘆身上的花紋以植物和幾何條紋為主。

自古以来,人和泥土之间就有著一种自然又亲暱的关系。
自古以來,人和泥土之間就有著一種自然又親暱的關係。

沙容村很大,走在村裡,沿路都是大大小小的陶葫蘆(Labu sayong)作坊,一路往裡走,經過稻田,經過園林,沾了一身蕉風椰雨,最後來到Kampung Kepala Bendang。根據歷史學家的考究,這個寧靜的小甘榜是陶葫蘆(Labu sayong)的發源地,早在1810年,遷居到此地的米南加保人已經開始製作陶葫蘆了。

怡保地方创生节活动上展出葫芦界的艺匠宗师(Adiguru Kraf)Zulkafly bin Pandak的故事。
怡保地方創生節活動上展出葫蘆界的藝匠宗師(Adiguru Kraf)Zulkafly bin Pandak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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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制葫芦名声远扬,霹雳州也因而成了陶瓷工艺品的领头羊。
陶製葫蘆名聲遠揚,霹靂州也因而成了陶瓷工藝品的領頭羊。

陶葫蘆是葫蘆形狀的陶製器皿,有著純樸直率的泥土氣息,是沙容村裡的草根工匠用原始方式燒製而成的民間工藝品。為什麼是葫蘆形狀呢?根據瑪拉工藝大學霹靂分校陶瓷部學者Salwa Ayob的研究資料,霹靂州土地肥沃,物產豐饒,先民以務農維生,種菜種瓜,並把葫蘆瓜曬乾當盛水的器皿使用,陶葫蘆的創作靈感也由此而來。

不過,在20世紀初,陶葫蘆並不是最常見的器皿,當年人們更喜歡“水牛角壺(labu tanduk kerbau,又名labu cabang dua)”,也就是一種雙角形的器皿。英國博物學家Leonard Wray曾在他的著作中指出,在1903年間,Kampung Kepala Bendang有10戶陶匠,他們做得最多的陶器就是水牛角壺。

全手工製作陶葫蘆的工匠僅剩兩位

在17和18世紀,江沙縣內有武吉斯人開辦的學校,專門培訓陶葫蘆工匠,到了英國殖民時代,英政府也為手工藝工匠包括陶葫蘆製作者設立專校。

製作陶葫蘆用的陶土叫“沙容土”(tanah sayong),世世代代以來,人們都是用沙容河邊的黏土製作陶葫蘆。早期的陶匠都是自己加工,黏土經過曝曬、輾磨、過篩,再緩慢地把水調入細緻如塵的土裡,反覆揉搓,直至完全不含氣孔為止。

在沙容村,一些陶作坊已經傳承了五代,百多年來陶葫蘆的變化不算大,仍以家庭式小工坊為主,1980年代中期,灌漿法傳入,30年後的今天蔚為主流,讓向來只能慢工出細活的傳統手工藝得以稍微趕上時代的腳步。

灌漿法屬於半手工製法,也就是說,只有葫蘆身是藉助模具成型,其他工序仍然依賴人手。目前村裡只有兩位工匠仍以全手工製作陶葫蘆──沒有任何模具,從陶土到陶葫蘆,全程只用雙手和簡單的工具。

灌浆法让向来只能慢工出细活的传统手工艺得以稍微赶上时代的脚步。
灌漿法讓向來只能慢工出細活的傳統手工藝得以稍微趕上時代的腳步。

灌浆法在1980年代中期传入沙容村,30年后的今天已成为主流。
灌漿法在1980年代中期傳入沙容村,30年後的今天已成為主流。

全手工製作陶葫蘆時必須把工序分成六或七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做底座,等底座稍微幹化,才開始做腰身。每一個階段完成後,工作就必須暫停,等泥土變幹變硬,才繼續下一個階段。完成葫蘆身後,就可以雕刻花紋,花紋一般以植物和幾何條紋為主。

灌浆法属于半手工制法,也就是说,只有葫芦身是借助模具成型,其他工序仍然依赖人手。
灌漿法屬於半手工製法,也就是說,只有葫蘆身是藉助模具成型,其他工序仍然依賴人手。

陶葫芦模具。
陶葫蘆模具。

灌浆法制作的陶葫芦,每一个都像复制出来的。
灌漿法制作的陶葫蘆,每一個都像複製出來的。

传统陶葫芦工匠用的小工具。
傳統陶葫蘆工匠用的小工具。

最早期的陶葫蘆是沒有蓋子的,人們把香蕉葉折成圓錐形插在瓶口,當蓋子使用。除了香蕉葉,也有人用迷你版飯罩(tudung saji)、布料等,皇親貴族則用矜貴的銀器做蓋子。

今天陶匠一概用電窯爐燒製陶葫蘆,但在早年,人們用的是柴火,燒陶的過程分成明火和悶燒兩個程序。明火燒時,把陶葫蘆瓶口朝下,擺在竹子做成的架子上,底下燒柴,火勢從弱漸漸轉強,燒得差不多時,陶匠會用樹枝敲打陶葫蘆,從而判斷成熟度。

明火燒結束後,陶葫蘆會被放入預先挖好的洞裡,以一層陶葫蘆一層木柴的方式排列,最後點燃地面上的木柴,再把鋅片蓋在柴火上。

當所有柴火都燒成灰燼後,陶葫蘆也燒好了,冒煙的陶葫蘆取出後馬上放入稻殼堆裡燻燒,經過這一程序,陶葫蘆表面就會變得黑而亮,散發內斂的華麗感。

马来人相信以陶葫芦盛水,不但水质清凉,也能远离疾病。
馬來人相信以陶葫蘆盛水,不但水質清涼,也能遠離疾病。

今天陶匠一概用电窑炉烧制陶葫芦。
今天陶匠一概用電窯爐燒製陶葫蘆。

在大馬手工藝促進局霹靂州分局的振興下,近年陶葫蘆也慢慢有了變化,譬如以前沒有上釉,現在很多都有了,以前只是做陶和半陶,2010年後,開始出現陶瓷葫蘆。

和樸實的陶葫蘆相比,光潤精緻的陶瓷葫蘆明顯更吸睛,工藝的創新,風格明快的現代設計,讓傳統陶葫蘆脫胎換骨,成為型格時尚的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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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艺的创新,风格明快的现代设计,让传统陶葫芦脱胎换骨,成为型格时尚的精品。
工藝的創新,風格明快的現代設計,讓傳統陶葫蘆脫胎換骨,成為型格時尚的精品。

除了传统陶葫芦,今天沙容村里也可以找到光润精致的陶瓷器皿。
除了傳統陶葫蘆,今天沙容村裡也可以找到光潤精緻的陶瓷器皿。

美丽的黑陶锅器。
美麗的黑陶鍋器。

陶葫芦是葫芦形状的陶制器皿,有著纯朴直率的泥土气息,是沙容村里的草根工匠用原始方式烧制而成的民间工艺品。
陶葫蘆是葫蘆形狀的陶製器皿,有著純樸直率的泥土氣息,是沙容村裡的草根工匠用原始方式燒製而成的民間工藝品。

美丽的陶葫芦是江沙县最耀眼的品牌特色。
美麗的陶葫蘆是江沙縣最耀眼的品牌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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