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里蘭卡在僧伽羅語中意為“樂土”,卻沒有多少安靜的日子。在這個彈丸小島上,僧伽羅人與泰米爾人戰鬥了二十幾年,或者如果不是Geoffrey Bawa的作品,不會有人特別注意到它,也不會有那麼多建築人來到這裡為斯里蘭卡的現代鄉土建築傾倒。
建築的鄉土性一直不是大家的追求。20世紀後,當國際邊境被現代交通和通訊模糊了界限,不願意怠於重複刻板印象的建築師有了不同的想法,他們希望世界大同的意願可以在建築形象裡更大層面的被提升,相信當時震撼人心的建築科技發展在改變人們生活的同時,建築也應該摒棄傳統建築設計裡的教條,重新出發,於是在現代建築的語言裡,去掉了很多傳統設計裡帶裝飾意味的雜音,而把專注力放在結構上,以最精簡的方式呈現。這個主流一直沒有消退,甚至因為這種設計的高度效率和經濟化,在馬來西亞獨立前後物質匱乏的情況下,被建築師大量應用。後來我們統稱這個年代為現代運動(Modern Move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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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Geoffrey Bawa作為一位律師回到斯里蘭卡的1948年,也有一位被遺忘的建築師Minnette De Silva從AA迴歸,她身為英國建築師協會與錫蘭記錄上的第一位女建築師(當時全世界只有兩位女建築師,以己之名成立建築工作室),在她1945年創辦的《現代建築雜誌》(The Modern Architectural Research Group)裡謙虛的敘述了以下觀點:
“鄉土傳統建築裡的結構和形態以及它的豐富表情與現代建築毫不違和並可以相互容納。我的建築方向不過是建築知識與文化背景衝擊昇華下一種潛意識的直覺反應。”
如果她是他,今天的建築歷史或會被改寫
在她1948年的第一座建築作品── Karunaratne House裡,僧伽羅屋瓦斜頂、柱廊、沿著地形變化的樓層、開放的空間、盈滿的綠意和處處看似不經意卻處處用心把本土工藝融合在建築中,這些設計動作都是當時前衛的壯舉。可是身在一個男權至上的社會,身為一位獨立的女性建築師,這些在斯里蘭卡現代建築裡讓人神往的鄉土特質,都將歸功於晚她10年的Geoffrey Bawa。
在1950年,她在設計公務員宿舍時,讓那些未來住戶參與決策討論,以此為基礎設計出不同的住宅格局,甚至使用傳統建築裡的土牆建築方式,讓用戶可以參與建構也可以方便未來維修。她所做的這一切,要到1980年才在俄國與德國被提倡成參與式設計主義。如果她是他,或者今天在建築歷史上,許多記錄都要被改寫。
她對於地方、歷史、文化的敏感度,結合她在英國跟隨建築大師如Le Corbusier的精準建築態度,應該是遠在Geoffrey Bawa之前。根據這本書《Architecture and Nationalism in Sri Lanka: The Trouser Under the Cloth》,她在1960年間邀請丹麥建築師Ulrik Plesner前來斯里蘭卡合作項目。一年後Ulrik Plesner和Geoffrey Bawa共事,期間Ulrik Plesner提出了許多學說,其實與Minnette De Silva的論說相同。而Ulrik Plesner的來到一直被認為是影響Geoffrey Bawa事業的轉捩點。兩人的交流與對話或者成全了整個斯里蘭卡建築的史話。然而和他們隔空對話而走在前方的Minnette De Silva,卻要在很多年過後才有人記得:
“中國有林徽因,斯里蘭卡有Minnette De Silva。”
【備註】Minnette De Silva的作品在斯里蘭卡並沒有受到社會上的重視,許多都已經淪為廢墟,或者已經拆除。僅存的幾間作品是不是還可以重新獲得新生,本人實在不是很樂觀。這一篇文只能說希望大家在記得Geoffrey Bawa的同時,也不要忘了還有Minnette De Sil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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