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來,希盟裡外劇烈地辯論是否要進行“反政變”,策劃此運動的軍師和策略家們,建議由希盟拉攏土團黨議員“歸巢”,並比喻為“迴歸民意“,重奪失去的“人民委託”。他們辯稱不及時奪回政權,國家經濟將更糟糕、“人民更受苦“,理由聽起來的確擲地有聲。
姑且撇開政治道德不談,就以柔佛州為例,也有好大喜功的策略家獻議,拉攏一些“被邊緣化“的土團議員“歸巢”希盟以奪回希盟的政權。但在野的希盟能以什麼條件吸引希盟議員“歸巢”?與土團談政治理念猶如對牛彈琴。以金錢收購議員“歸巢”固然留下不道德的前例,但我相信希盟沒有如此的意願和資金,而僅能以官職交換支持奪回政權,此舉更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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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盟三個主幹政黨無法獲得簡單多數席位的情況下,土團“歸巢”議員要求州務大臣的位子,或再度利用希盟作為個人升官的談判籌碼,是不難想象的必然事實。即使希盟能夠短暫奪回政權,再度讓少數土團議員主導政策,無法貫徹利民政策的話,將永遠被選民唾棄。
另一方面,非巫參政者往往忽視馬來王室扮演的角色,高達90%的馬來人認為馬來統治者是無可或缺的民族象徵,他們在許多政治危機中扮演了舉足輕重的角色。這也為什麼柔佛州蘇丹陛下諭令停止爭權奪利,否則,考慮解散州議會舉行閃電大選時,希盟各黨馬來領袖紛紛表態遵從蘇丹諭令,而原先提議爭取土團議員“歸巢”奪權的“策略家”卻噤若寒蟬。
倒是公正黨巴西古當國會議員哈山卡林提醒各界,我國是君主立憲的國度,統治者沒有單方面的憲法權力解散國州議會。哈山明確的政治立場和原則值得令人佩服,但哈山一路來的前衛思維在馬來社會是極少數。柔佛蘇丹的公開警告可以從憲法程序的角度來爭論,卻實際上反映了馬來統治者一般的態度。
根據憲法角度來說,即使國州議會通過對首相或州務大臣的不信任動議,憲法允許首相和州務大臣,向國家元首或州統治者建議解散議會,舉行閃電大選。如果閃電大選在即時舉行的話,而希盟本身是否做好了準備?還是敲鑼打鼓式的奪權方式僅是滿足中堅支持著的幻想,還是有把握在閃電大選後大贏而執政?
根據西敏寺君主立憲的慣例,當下政府輸了不信任動議,首相會向統治者建議解散國會,舉行閃電大選。希盟新生代“策略家”認為在國會通過對於首相幕尤丁的不信任動議,元首就會諭令希盟組織新政府,這是對我國憲法和西敏寺規會民主毫不理解。但他們忽略了在憲法下,原任首相勸諭元首解散國會,舉行閃電大選的可能性較高。
1979年英國因為經濟不景和全國工潮,英國國會通過不信任動議,推翻卡拉漢的工黨少數政府。卡拉漢只好辭職以及勸諭英女王解散國會舉行閃電大選,結果保守黨撒切爾夫人贏了大選後,連任三屆的首相。
這些自稱非常瞭解馬來文化的希盟新生代“策略家”,卻沒洞悉馬來統治者在馬來社群的地位和憲法賦予的角色,也同時抱著沒有馬哈迪和土團的種族色彩,就無法在第14屆大選執政的迷思,這些迷惑的希盟新生代,似乎被一些暗勢力根深蒂固地栽植“受圍困心態”(Siege Mentality),他們的保守主義實際上是在延續巫統和土團的馬來人土著至上政權。
希盟新生代沒有經歷過1980年代馬哈迪掌相時的“茅草行動”,在野黨領袖在內安法令下,未經審訊下被大規模逮捕、司法獨立受到衝擊的動盪時代,在嚐盡執政22個月的甜頭之下,自然具有“沒有土團和敦馬種族色彩的政治力量,希盟就無法執政”的自我矮化心態,而新生代的政治保守主義論述也由此應運而生。
新生代的論述必須與時並進,成為時代民主改革、多元化的先鋒,國家才能寄予厚望。相反地,新生代認為不得不依賴舊勢力才能上位、力捧舊思維和盲目討好領袖以求官位、以樣板式的官腔維護舊政策,如此保守主義的新生代失去了改革的生氣,也成了國家的悲哀。或許經歷了政治上的浩劫,才能讓許多新生代認清鬥爭的目標,那將才是另一波改革浪潮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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