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是表演藝術嗎?本地表演藝術向來面對維持艱辛,難以吸引觀眾的困境,這當中或許跟普羅大眾對錶演藝術的理解不足,甚至是誤解有關。
儘管如此,表演藝術依然有屬於自己的忠實觀眾,在別人眼中,他們也許是怪咖,不過仍無阻他們對錶演藝術的熱衷與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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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好奇本地普羅大眾對錶演藝術的理解有多少,所以專題的一開始,先通過抽樣訪問,向各年齡層人士詢問4道簡單的問題,來一窺本地人對錶演藝術的認識程度及想法。題目如下:
01.以你的理解,什麼是表演藝術?
02.請說出一位表演藝術家或表演藝術工作者的名字。
03.在過去一年裡,你共看過幾場表演藝術演出?
04.對你來說,表演藝術演出是否具備吸引力?為什麼?
Irini/15歲
01.表演藝術是好像雜技表演之類的。
02.不知道。
03.一場
04.是的,每一種表演都有著不同的欣賞者。
Sam/21歲
01.對我而言,表演藝術是人類抒發情感的管道,把心裡複雜、抽象的情緒,通過音樂、舞蹈、戲劇等方式向大眾詮釋,抑或抒發自己的內心世界。
02.在流行樂壇裡,令我印象深刻及崇拜的表演藝術家是Ed Sheeran 。
03.我目前在中國求學,過去一年裡,我曾代表浙江大學文琴合唱團到校外表演,當中也有以觀眾身分欣賞其他表演者的演出,看過至少5場以上的音樂演出。
04.是的,因為我本身非常喜歡觀賞關於音樂的藝術表演,一場音樂會能夠讓我身心靈得到充分的放鬆,是個儲存能量的好管道。
醃肉/36歲
01.看不懂的都是。
02.董姿燕。
03.一場。
04.是,可以扮文青。
吳順平/41歲
01.以我的理解,所謂的表演藝術是舞蹈表演或魔術表演之類。
02.林懷民。
03.沒有。
04.對我來說,我會關注表演藝術的某項演出,是因為有媒體相關報道。未開演前,報章都會專訪表演者,並道出演出的精華及種種的吸睛精髓,會讓我蠢蠢欲動,想要觀賞。例如林懷民的《流浪者之歌》,至今還是歷歷在目,難以忘懷。當晚,其他觀眾也許都和我一樣屏息,眼珠子不由自主地給稻米,還有舞者的表演體態吸引。時隔多年,依然回味。
張永隆/53歲
01.由表演者呈獻的任何形式演出。
02.梁漢奎。
03.一場。
04.具備吸引力,因為他們盡心盡意為觀眾展現不同風格兼扣人心絃的表演。
看劇初體驗‧如何走進劇場?
同樣的前3道問題,由表演藝術演出常客黃浤毅來回答,又是怎樣的答案?
01.對我來說,表演藝術是給觀眾學習和體驗社會經驗及文化的平臺,比如戲劇,能從中經歷和感受不同的社會經驗,看見不同的社會現象和觀點。舞蹈和音樂則可以幫助調節情緒,排解擔憂、煩惱等。
02.只能說一位而已?我認識的有Jo Kukathas、手集團創辦人吳聖雄、Joe Hasham和03.在過去一年,我觀看演出的次數減少了很多,大概有十多場吧!
黃浤毅大學時念的是機械工程系,目前從事軟件工程行業,生命軌跡看起來跟表演藝術毫無瓜葛,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交疊一起,從此對錶演藝術產生情感?
這就要回溯到學院時期,當時修讀預科班的他,選修了高級英文,從講師解析文本的過程中,他發現原來書籍不只有表面上的文字和故事,當中還蘊含著作家對於社會現象的隱喻,開拓了他看待事物的視野。
後來,講師還介紹他和同學觀看由The Instant Cafe Theatre呈獻的《Laughing Wild》,開始接觸表演藝術演出,“1995年時,本地表演藝術演出還很少,而且完全沒有所謂的劇場,我們通常都是到禮堂或一個房間裡觀賞表演,不像現在有KLPAC、DPAC,甚至一些小型劇場。”
他隨後到澳洲升學,偶爾會參加當地的藝術節,加上他就讀的大學旁是劇院,時常會有歌劇、音樂會等表演,造就他接觸到更多演出。
“身為學生的好處是,我們可以在演出開場前15分鐘,去碰運氣看還有沒有空位,只要付10澳元就能進場,幸運的話還能坐在前排,票價最貴的座位觀賞演出。”
回馬後,他仍熱衷於表演藝術活動,不管是劇場抑或藝術節,都不難發現他的蹤影,更在約4年前成為KLPAC的義工攝影師。
最高峰時期,他一個星期會出現在劇場三到四次。除了以觀眾身分欣賞表演,也充當攝影師幫忙拍攝,有時下班後,甚至會趕兩場演出,凌晨1點回到家之後,還要處理照片,到差不多凌晨4點才入眠。不過近年來,基於工作忙碌,他已逐漸減少觀看頻率。
任何類型和語言的表演藝術演出,黃浤毅都有涉獵,“我不僅僅是為了娛樂觀賞,更多的是能從表演中瞭解當地的社會文化,尤其是本地演出,還能看到作者如何思考我們的社會,開拓自己看待事情的角度。”
表演藝術的困境,要如何突破?
對他而言,相較起音樂和戲劇,舞蹈更難理解,原因是舞蹈沒有任何語言,只有肢體動作,尤其是自由形式的舞蹈,就如同詩歌般,要先了解創作者的背景和喜好,方能理解傳達的內容。
跟他有著同樣興趣的朋友不多,多數時候他都是獨自觀看演出,“我會多買幾張票邀朋友一起去,起碼讓他們有接觸,但很多都是跟隨一陣子後就喪失興趣,因為看不懂或嫌票價貴,看演唱會卻沒問題,甚至有朋友覺得我的嗜好奇怪。”
他認為,本地人之所以無法與表演藝術產生共鳴,是基於缺乏藝術教育,“表演藝術舞臺其實有屬於它的語言,就像大戲,演員在舞臺上轉圈是代表他走了很遠的路,我們就是缺少這種教育。加上本地有不少表演藝術者都曾在國外留學或發展,有一定的藝術素養,導致本地觀眾無法理解表演者要表達的意思。”
對於藝術教育的責任,他說,學校當然是最佳起點,因種下的苗子日後會成長成樹,但不能只注重幼童,同時也要培養成年人對錶演藝術的興趣。
“表演藝術要增加觀眾,表演藝術工作者需要降低標準,從基本教育開始做起,比如戲劇演出前,先跟觀眾解析戲劇的重點和重要人物,又或者像古典音樂,拿其中一章來講解音樂故事的來源,然後高潮處聽見的效果是在表達森林裡的聲音等。”
本地表演藝術要突破的另一個困境是演出語言過於分明,甚少有三語結合的演出,缺少了專屬於馬來西亞表演藝術的特徵,而且演出都集中在雪隆一帶,郊外民眾很少有機會接觸。
“如果只做中文戲劇,觀眾就只是華人;做英文戲劇,觀眾就只有會聽英語的人,導致觀眾群過於分散,也無法拓展市場,而且表演藝術是社會文化的折射,那什麼是馬來西亞文化?只有突破這點,才有可能跟人民產生共鳴,吸引更多的觀眾。同時,表演藝術界也應團結起來,保持合作關係,而不是競爭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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