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者都期待掌聲,然而在掌聲零落的表演藝術舞臺上,要不是熱愛,恐怕都難以堅持下去。之所以對錶演藝術舞臺情有獨鍾,只因表演者在臺上,找到了屬於他們的特殊意義,所以只好做你所愛,愛你所選。
陳連和開始跳舞的源頭要追溯回臺灣升學的時候,當時在打籃球的他,只因學姐的一句,“你的腿好漂亮,可以跳舞”,產生了虛榮感,而學習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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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名伸是我第一堂舞蹈課的導師,她著重即興訓練,讓我們在地上打滾,玩啊什麼的,打破了我對跳舞的印象,覺得好玩,而且在自由的肢體發揮裡,我覺得很舒服和快樂,因為可以把心裡話或者開心、不開心,通過肢體來表達,心靈有了一個出口,所以才會一直跳下去。”
大學期間,他曾跟隨林懷民習舞,也加入過陶馥蘭表演工作群及臺北藝苑芭蕾舞團擔任舞者,畢業一年多後,因家裡有事,他回到了馬來西亞。
大學時修的是企管系,回馬後其實有找到一份超市主管的工作,不過他放棄掉,反而到舞蹈課室和社團教舞。到三十多歲時,他決定再進修,到臺北藝術大學念舞蹈研究所,畢業後四處流浪了一段時間,直到再回到馬來西亞,創立了石頭舞團。
當年,他成立石頭舞團的宗旨是“處處劇場,全民起舞”,“早期我就帶著舞者,三五個人到處表演,像籃球場,大燈一打開,把兩個籃球筐拉進來,幕一吊上去,就完全跟歌仔戲舞臺一樣。表演藝術就是這樣,必須要抱著從沒有變成有的態度。”
他記得有一次到馬六甲一間學校演出,觀眾就僅有6人,演出後他們依然感到開心,原因是能直接跟觀眾溝通和交流,得到的收穫並沒有比觀眾多來得少。
“年輕時候,觀眾少的話,我會受打擊,不過年紀漸長,反而會覺得還好。人時常要到最低潮時,才能再往上推,不能太幸福,而且當累積一定觀眾後又失敗,你再回頭看,並不算什麼,當年6位觀眾都遇過了,人生的起起伏伏其實是滋養。”
資金,最大的生存力
邁入花甲之年,陳連和並沒有遇到肢體上的瓶頸,“當然我不會挑戰年輕時的高難度,我想強調的是,讓觀眾舒服或驚訝的演出,是不是一定都有高難度或技巧性的動作,我想未必。”
在他的舞蹈生涯裡,遇到最大的困境反而是演出資金不足。他說,石頭舞團至今獲得的贊助不多,多數靠自己,所以他調侃自己沒志氣,每次演出前都是先打算要虧多少,但只要在能力範圍內且做得開心,他尚可接受。
他坦言,本地並無純專業舞者,都是靠教學來維持生計,“專業舞團的舞者每星期都要有兩至三場的正式演出,在馬來西亞根本不可能達到,一年能表演一兩次已經要謝天謝地,在這樣的狀態下,純專業舞者無法生存。”
即使大部分時間用在舞蹈教學而不是演出,但他仍樂在其中,原因是每當學舞者跟著他的動作練習,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景仰的明星般,每一次的教學其實都是一場表演。
在大馬,表演藝術的發展空間
他認為,馬來西亞的多元族群文化,造就本地表演藝術具備豐厚的潛力、延伸性和創造性,只不過問題在於我國的經濟架構不利於表演藝術發展,還缺乏藝術教育。
“反而是舊時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沒有太多娛樂和網絡的年代,更適合表演藝術發展。現在變成供過於求,即便進入表演藝術圈的人不多,可是它並不是生活必需品。表演藝術處於人類需求金字塔的頂端,基層不穩的話,怎麼可能到上面?”
他發現表演藝術觀眾比以前減少,當中還有一位帶著幾位來看演出,不如以往報章有很多演出相關的評論,連藝術都可以當成八卦,能夠感受到觀眾的回饋。
“表演藝術跟流行音樂的差別在於,流行音樂注重於搭建跟受眾之間的溝通橋樑,而表演藝術卻是先從創作者的夢想世界出發,再想辦法搭起溝通橋樑。所以表演藝術要生存下去,不能自爽,別忘了社會很現實,我們還是需要觀眾,溝通橋樑很重要。”
對他來說,既然選擇了表演藝術,就開心地做你所愛,愛你所選,“當初我開始跳舞是即興的,走在這條路上,我也很即興,並不是說沒有計劃,而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藝術是當下的,不可期的事情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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