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麻省理工經濟學教授Daron Acemoglu與哈佛政治系教授James A. Robinson合著的《國家為什麼會失敗》(Why Nations Fail),旨在探討一個很簡單,但又是大哉問的老問題:“為何國家會失敗?”,此書直接點明,問題出在“制度”。一個國家採取廣納式或榨取式的制度(inclusive or extractive)是造就一個國家富或窮的根本關鍵,廣納式就是雙贏制度,而榨取式則是零和制度。
廣納式的政治制度能帶來長久的經濟繁榮,根本的原因在於它催生了廣納式的經濟體制,從中創造出經濟誘因,即能刺激人們的生產積極性,也能鼓勵科技的創新,同時又推動政治制度朝更廣納的方向發展。相反,榨取式政治制度則極力遏制創新行為的出現,該制度下精英的首要目標是爭奪政治權力,通過榨取多數人的利益,將自身利益最大化,因此,甚至會製造貧窮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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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榨取式政治制度下支持的經濟措施本質上就是脆弱的,它們可能會崩潰,或者很容易被榨取制度本身產生的內鬥所摧毀。事實上,榨取的政治和經濟往往會產生內鬥的傾向,因為這種制度導致財富和權力集中在少數精英的手中,如果另一個群體可以壓倒或勝過原班的精英而接管政府,他們將成為享受這些權力和財富的人。當政治和經濟都屬於榨取模式,社會不會產生帶來創造性破壞和科技變革的誘因。
本書的核心論題是,經濟成長和富裕與廣納的經濟和政治制度有關聯。廣納的政治制度創造廣納的市場,不但給人自由以從事最適合於個人才能的職業,也提供平等的環境讓人有機會可以這麼做。有好點子的人創業設立公司,工作者傾向從事自己有興趣能激發生產力的活動,缺乏效率的企業或公司會被更有效率的取代。
依據作者的看法,廣納式經濟制度也成為另外兩種富裕的基礎鋪路,既科技和教育,持續的經濟成長總是伴隨科技的進步,使得人(勞動力)、土地和既有的資本(各種機器、建築物)得以結合並變得更有生產力。科技幫助人類改善生活,我們今日視為理所當然的飛機、汽車或各種醫療、藥物甚至是室內冷氣、乾淨的水源都拜科技所賜,在創新的過程,需要有廣納制度鼓勵私有產式經濟制度,這種經濟制度鼓勵財產私有、確保合約履行、創造公平的環境。安全的私有財產是核心,因為只有擁有這種權利的人願意投資和增進生產力。企業家若預期他的生產會被竊取、徵收或因為課稅而蕩然無存,這將失去誘因,當然更不會有投資和創新的動機,這種權利必須賦予社會大多數人。
與科技息息相關的勞動人口的教育、技術、能力和知識,這包括從學校、家庭和職場得來的。全球的生產力比上一個世紀提高許多,不只是因為有了各類機器,同時也因為員工具備了更多的知識。除了各類機器的操作,教育和技術的提升能夠創造科學知識,奠定了人類進步的基礎,並帶來科技在各商業領域的改進和運用。例如:網絡(資訊科技)、區塊鏈技術等。今日的科技技術需要發明者和使用者(包括消費群、工人、老闆)兩方都受到良好的教育才能很好的運行,從這一點也可看到,創造公平社會環境的制度很重要。
政治和經濟制度是社會的選擇,它們可能是廣納的,會鼓勵經濟成長,也可能是榨取的,將變成經濟成長的阻礙。為什麼有些社會的政治是帶來促進經濟成長的廣納制度,而從古至今大多數社會的政治卻是帶來阻礙經濟成長的榨取式制度。我們必須理解並找出當中的原因,在《國家為什麼會失敗》這本書裡,作者提出許多古今中外的例證,但不外乎幾個結論:定期且有效的政權民主更替、自由經濟與相對公平的社會分配。
創造能促進富裕的經濟制度應該是每個人都感興趣的,那麼,廣納式經濟及政治制度應該會是每個公民、政治人物,甚至每個剝削人民的霸權者積極擁護的才對,誰不希望自己的國家儘可能富裕?很不幸,答案是否定的。創造經濟進步誘因的經濟制度將造成所得與權力的再分配,會導致好掠奪及其他擁有政治權力的人受到威脅。
前土團青團長賽沙迪不久前宣佈要創立一個“年輕政黨”。他希望集結一群來自不同背景的年輕領袖,以圖“轉向”馬來西亞的舊政治文化。創新往往伴隨著破壞,任何榨取性的制度之所以無法使國家富裕,關鍵點都並非是經濟政策或是產業政策的錯誤,問題都是出在既有的少數菁英,一群年過半百的政壇老人放不開手中的權力,依據眼前局勢來看,也好像絕對不可能放開手中的權力,哪怕只是一點點也不願意。
作者在書中也從各種面相探討制度是如何形成的,其中包括,在國家面臨十字路口時,些微的差異(如17世紀的西班牙和英國)可能就會導致不同的選擇。發動改革的人如果只是接管被罷黜者的管理方式,重建類似體系,改革並不會帶來任何改變,真正的改變需要政治上的轉型。
無論是國陣,希盟或現在的國盟政府,都未曾拿出具體的政治決心處理遭人民唾棄已久的各種問題。
獨立63年的馬來西亞,是時候往政壇注入新想法,新作風,政治多元化和社會多元化是重要的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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