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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亞利桑那州的東北部,存在一支稱為霍比(Hopi)的古印地安部族。霍比的含義是“文明、守禮、謙虛、和平”,這一直是他們的世界觀。雖然霍比族有兩萬人口,但僅有7500人尚住在霍比保留地,某些村落有著上萬年曆史,至今仍不對外開放。
古老部落自然有許多古老傳說,霍比人關於人類起源的故事以及生命訓誨,經口耳相傳一代代流傳下來,概念竟與外界其他文化藉由文字保存的人文歷史或宗教哲理不謀而合,甚至帶點先行者的味道。有一著名的岩石雕刻,就因為它精準預言人類諸多歷史事件而被稱為預言石(Prophecy Rock),自上世紀50年代由霍比長老對外公佈後,它對未來所傳達的訊息與警示,已引起越來越多的共鳴與討論。
預言石上的圖像就算清楚展示在眼前,也無法讓外人看得明白。圖像的解說照例由霍比人口頭傳承,經已在部族裡流傳上萬年。我站立在預言石前面,仔細盯著那些簡易的刻畫,不管是人形、穀物、十字、圓圈、橫線、豎線、曲折線、卍字符等,皆為霧裡看花。我的印地安嚮導極有耐性地先從霍比人起源說起,有著歷史鋪陳,才能較為理解濃縮在預言石上的故事。霍比人相信他們是從地裡鑽出來的,大地的創造者,被稱為偉大靈體(The Great Spirit)的瑪紹(Maasaw)將土地賜予霍比人後,叮囑他們要好好照看這片大地,在其上耕耘、狩獵,不糟蹋也不肆意掠取。因此,霍比人對待土地的態度充滿敬意,即便這西南部盡是一片乾旱貧瘠,霍比人在此安家,獨立於世,萬年來把自己站成了守護者。
明白了瑪紹的角色後,圖像的解釋就從這開始。祂站立在圖像左邊,展開人類歷史的預告與描繪。預言石上的橫線意味人類文明的進展,而豎線是預言開始的時間。圖裡兩道上下並行的橫線提示人類的兩個選擇與其後果,一以物質文明為主軸,即是以科技為基準的生活;另一則以精神文明,達到與大自然天人合一的境界。從這點不難發現,印地安人,尤其聽從了瑪紹的霍比人,選擇遵循精神層面的方式過活,他們貼近土地,尋求身心靈的淨化。這樣的選擇讓霍比人在當今時代落後於工業發展,貧困一直是困擾印地安保留地的巨大問題。然而選擇物質就能讓生活過得更好了嗎?預言石上明白顯示,科技為上的生活,其結果將是曲折難行。萬年後的今天人類終於發現,對地球生態的破壞,帶來可怕的氣候變遷,自然界的反撲,造成各災害頻發,人類與自然界早已失衡。
預言石當然也預言了殖民者的到來,槍炮摧毀印地安人的家園,腰斬了印地安文明的進展。同時,預言還包括兩次世界大戰的發生,最驚悚的是甚至預告了病毒的肆虐!而我們身處的現世,按圖像顯示,人類來到一個決定該往哪個方向發展的時間點,科技之路或導向整個文明的毀滅——試想想核武對世界的威脅;或者尚來得及返璞歸真尋求與大自然和平共處的精神之路。
預言石所包含的預言廣泛,這裡所提及者不過一二,其中也有無法賦予解釋的部分。那些已實現或未曾實現的,它或許傳達的並不是預言,而是事物發展的必然,源自人類自由意志的選擇。然而就是那麼簡單刻在岩石的圖像,以及代代相傳的耳提面命,瞭解到它們竟始於萬年來的教誨,這就讓人不得不敬佩霍比人古老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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