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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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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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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9:00pm 28/12/2020

餘秘葉.2020,大馬政治著了魔

作者: 余秘叶

2020年歲末已至,回首過去,大馬發生政治大地震,顛覆了大馬首個政權更迭,改變了大馬的政治版圖。

冠病疫情改變了全球人類的生活方式和經濟動力,疫情中爆發的大馬政治危機,對大馬是雙重打擊,不僅加劇經濟萎縮,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國家也失去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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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民在509全國大選掀起“政治海嘯”首次推翻執政60年的國陣政府,迎來第一次的改朝換代。變天后餘波盪漾,一直到今年2月下旬爆發政治危機或稱“喜來登政變”,執政22個月的希盟政府宣告垮臺。

“喜來登政變”有如9級大地震。國盟政府上臺後,希盟執政的柔佛、馬六甲、霹靂、吉打以及沙巴的州政府也陸續跟著倒臺。

面對突如其來的政治亂象,難怪有人苦笑,如果你問中學生2020年誰是你的首相和大臣,可能很多學生答不出來。

事實上,國盟政府非常脆弱,首相慕尤丁只以微差3票成為首相,腹背受敵,政權搖搖欲墜。慕尤丁與巫統的關係亦敵亦友,他面對前有強敵後有追兵局面,但他依然屹立不倒。

俗話說,要成為一名領導者必須掌握天時地利人和因素。慕尤丁掌握了所有優勢。

天時是慕尤丁在喜來登政變推翻希盟政府,成立以馬來人和土著為主的國盟政府,被巫統、土團(慕尤丁派系)、伊斯蘭黨以及砂政黨聯盟(GPS)推舉為首相人選。

地利是喜來登政變之際是冠病疫情爆發期間,慕尤丁政府實施行動管制令限制人們的行動,禁止一切政黨政治活動,難以挑戰慕尤丁的合法性。

人和是慕尤丁成功綜合既有馬來政黨的力量,以團結馬來人的名義達到目的。而最為關鍵的是,他背後有一張皇牌。

從下議院表決財政預算案的111票對108票結果,慕尤丁已獲得過半議員或簡單多數議員的支持,剛好跨過成為首相的門檻。

國盟政府雖是合法,但欠缺民意和正當性;如今,至少馬來社會已認可慕尤丁是個Prihatin首相。

但是,基於慕尤丁的majority問題讓他揹負沉重的政治包袱。他面對巫統的威脅可不是茶杯裡的風波。巫統在霹靂州發動政變把土團大臣拉下馬,就是要給慕尤丁臉色看。

慕尤丁為了迎合盟友的要求,做了太多的政治決定和政治委任,令人詬病。

在經濟方面,因為政治動盪,讓外資卻步。

一開始,慕尤丁的抗疫措施受到人民好評,但是為了擴大土團黨在沙巴的勢力和準備大選,聯手慕沙阿曼策動沙巴奪權計劃,以致爆發第三波疫情。

違反隔離令的內閣成員或支持他的國會議員沒有受到對付、“破例”讓從疫情紅區沙巴入境半島人士豁免隔離,提高傳播風險。

試問,有如“跛腳鴨”的首相能帶領大馬走多遠?

至於希盟,最大的問題不是因為它是多元種族政黨或多元種族政府,因為它曾經被人民所接受。

喜來登政變後,希盟領袖矢言要重拾人民的委託。希盟共主安華喊了三次“狼來了”,為何最後卻化為泡影?

說句公道話,希盟到現在仍沒有辦法從國盟手中重奪政權,雖然安華做得不足,但要安華一個人揹負所有的責任對他有欠公平。

現實上,反對黨要挖角執政黨議員,本來就是很艱鉅的任務。但是隻有安華去執行,其他兩黨“袖手旁觀”,行動黨和誠信黨甚至是談判過程的包袱。

如果大家還有印象,在這整個過程中,火箭和誠信黨一直在搬動龍門。一開始,要求一定要老馬和沙菲益,然後要求一個確實的時間、不能跟韓沙再努丁和慕尤丁談判、不能跟整個巫統談判、不能接受官司纏身納吉和阿末扎希等等。

這些都會讓談判任務更加艱鉅。

目前希盟最大的矛盾點在於火箭和誠信黨堅持要與老馬合作,希望借用老馬勢力拉攏更多馬來議員,尤其套牢民興黨。

但是,安華已上過當,希盟也給過老馬機會,但老馬卻是摧毀希盟的罪魁禍首,見過鬼還不怕黑嗎?

以目前局勢,安華的拉攏對象除了來自巫統,已別無選擇。但這偏偏是火箭最痛之處。

在大馬,馬來政治主導大馬政治,希盟會倒臺的原因之一,很大程度離不開行動黨因素。

行動黨被巫統妖魔化數十年,無法改變他們在馬來社會的觀感,馬來保守社會普通認同火箭是“反馬來人”,導致馬來社會都認同巫伊及慕尤丁陣營玩弄的課題,即:希盟政府是行動黨控制的。

安華為了不要背叛希盟,不要離棄行動黨,這也成了“湊人數”的其中一個包袱。

試問,安華面對諸多限制,他有辦法成功嗎?

安華多次放話“湊夠數”或許不是空穴來風,因為阿末扎希和納吉的巫統失意陣營擺明不妥慕尤丁,不斷向老慕施壓以換取更好的生存條件。

土團黨的壯大,威脅巫統的生存能力,扎希和納吉會與安華暗渡陳倉進行秘密交易,並不出奇。

可是,安華的個人弱點是自視過高,眼高手低,欠缺人和因素,到現在連影子內閣都弄不出來。加上安華與皇室欠缺緣分,或許註定他沒有當首相的命。

從預算案表決看穿安華的實力,火箭和誠信黨己意識到需要找其它靠山,不能只依賴安華,也逐漸對安華的領導能力失去信心。

兩黨公開放話要組成一個反對黨大聯盟,此舉顯示他們與安華已同床異夢,他們就是要回老馬和沙菲益。

現在,安華面對內憂外患,對內,他設法說服黨內和爭取盟黨的信任;對外,他似乎有心無力,為了實現首相夢,他寧可被巫統利用。

希盟若要突破困局,安華必須在2021年果斷做出抉擇,選擇是否要繼續湊111個人數,還是帶領反對黨備戰大選。

說實在,希盟已錯過了恢復人民委託(奪權)的最佳機會,要推翻慕尤丁,唯有等到下屆大選了。

如果希盟還有志氣,目前要做的該是政治重置、團結所有反對陣營力量,給予年輕有為的領袖參與領導,強化競選機制準備下屆大選。

如果安華拒絕成立希盟++,甭想奪回政權。

事實上,“喜來登政變”暴露了馬來政治分裂和重組的反撲現象。

如今,大馬進入了前所未有的政治大洗牌,以“馬來人大團結”來重組馬來政治。其實,這些都是政客利用的政治籌碼來掩飾本身的貪婪和權力狂。

種族政治是不能夠長久穩定國內政治,只有法治和包容性的政治,才是穩定政治的良藥。尤其對於多元種族和世俗體制的大馬,奉行種族政治,絕對是不利於國家發展。

活在21世紀,人們渴求的政治走向是朝向一個法治、績效、反腐、種族平等以及政改的方向,國家才會有前途。

明年很可能是選舉年,全國大選可能會在明年6月之前,或跟砂拉越州選同步舉行。

原因是大馬將在明年3月陸續獲得冠病疫苗,以及慕尤丁將會避開在明年7月落實的18歲投票年齡,以及自動登記選民制度。慕尤丁不會打沒把握的仗。

政治與權力就像魔戒,讓人趨之若鶩和不擇手段,著魔者會典當人民與國家的利益。

倘若大馬政治一日未能完成洗牌,政客思維依舊,選民民主意識薄弱,新一年朝野政黨又會展開另一輪的“惡鬥”,直到下屆大選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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