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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佈: 12:00am 08/02/2021

【祭品匠人/03】糖塔:看似簡單,功夫藏在細節裡

作者: 本刊 蒙慧賢;攝影:本報 鄭振輝;視頻拍攝、剪輯:本刊 黃琬焮

小心翼翼把木模掰開,拿起晶瑩美麗的糖塔,隨即大功告成!


很多人都知道天公誕是華人的重大日子,卻未必認識“糖塔”這一天公誕的供品,它在半島中馬及南馬並不十分普遍,但在北馬一帶非常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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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表精巧細緻,色澤粉紅晶瑩,糖塔的原料只有糖和水,製作時間也不長,看似簡單,每個細節拿捏都是關鍵,不懂其中訣竅的人,往往做不成糖塔,而且很容易被燙傷。來到現在,懂得這門手藝的人並不多,糖塔製作也漸漸成為夕陽行業。

在詢問多家中馬餅家不果後,採訪團隊決定遠赴檳城,訪談擁有三十多年經驗的糖塔師傅黃來順,一同瞭解糖塔背後的製作工序,體會當中的一份匠人精神。

糖塔由塔、龍、鳳、獅、象組成,也稱為“五獸”,與“壽”諧音,有長壽、吉祥、甜蜜的寓意,是供桌上不可或缺的神聖供品,每當農曆新年期間,糖塔總是格外受歡迎。

除了農曆新年期間,年中的神誕,例如大伯公誕、廣澤尊王神誕、盂蘭盛會、九月三太子誕等,都能看到供桌上出現糖塔身影。

包括早期福建人的傳統婚禮上,糖塔都是不可或缺的物品之一,象徵夫妻和合、甜蜜一生,惟現代人已較少在婚禮中使用糖塔。

神臺上的供品,寓意長壽

“糖塔代表長壽、越高越長壽,是許多人拜天公的必需品和吉祥品。”

六十多歲的黃來順來自檳城,父親做的是小型餅家生意,售賣糕餅和拜神用品。他說:“當年父親都是在快要過年的時候才做糖塔的,我們沒下手製作,只用眼睛看,幫頭幫尾而已。”

父親過世時,他只有二十多歲,接手家族生意後,創立黃雄舜面龜貿易商號,製作祭拜用品。

當初有意學習製糖塔的他,因為缺乏經驗技巧,做出來的糖塔總是不完美,於是向經驗豐富的老師傅請教,在每次的製作中摸索檢討,許久後才真正掌握糖塔製作的關鍵奧妙。

“認真說起,這糖塔我差不多學了四五年才學起來。”

數十年來,他早上賣曼煎糕,下午做面龜或糖塔,以此養活一家人,同時靠自己所賺的錢,一點一點買來昂貴的糖塔模具。

踏入1月份,距離新年還有一個多月之時,黃來順已開始忙碌地製作糖塔。採訪團隊走訪黃來順住家式工廠時,屋裡早已被琳琅滿目的糖塔、面龜、蜜餞和天公餅等所佔據,所有鍋具道具清洗乾淨,與兒子黃明傑正準備製作糖塔。

黄来顺表示,糖塔是许多人祭拜天公和神明的必需品和吉祥品,不会被淘汰。
黃來順表示,糖塔是許多人祭拜天公和神明的必需品和吉祥品,不會被淘汰。
市面上售卖的糖塔,大多以鲜艳的粉红色为主。
市面上售賣的糖塔,大多以鮮豔的粉紅色為主。

粉紅糖塔代表興旺,黃色糖塔供奉九皇大帝

黃來順製作的糖塔有大中小3個尺寸,分別是10吋、6吋和4.5吋高。

他指出:“粉紅色代表興旺。”許多人拜天公都喜歡熱鬧及紅彤彤,因此市面上售賣的糖塔,大多以鮮豔的粉紅色為主。由於許多人擔心吃太多色素,有者會傾向選擇淡淡粉紅色較少色素的糖塔。

他說,沒有添加色素做出來的糖塔,是全白色的,由於白色是福建人的禁忌,當糖塔做好以後,他就會給糖塔稍微噴射粉紅色素,讓整體呈淡淡的粉紅色澤,或在特定部位用沾了粉紅色素的毛筆頭點一點,讓糖塔“一點紅”。

還有一種是黃色糖塔,專門用來供奉九皇大帝。黃明傑補充:“因為九皇爺神誕用的東西都是黃色,面龜、發糕和米糕全都是黃色,所以都會要求糖塔是黃色的。”

關於糖塔顏色,黃明傑認為:“創意也要創意得有道理。有的人放青色(色素)下去,人家要嗎?肯定是不可以的,因為青色代表陰府。所以說,有時創意也要有根據。”

祭拜後的糖塔,人們會拿去煮糖水,泡咖啡。或直接弄成小顆粒,當成糖果。黃來順自己家在拜天公後,就會將糖塔拿來煮燕菜糕,當做一般的糖使用。不過,如今許多人因為擔心攝取太多糖分,祭拜後都不會食用糖塔,擺放在家中神臺。糖塔的儲存依據氣候環境而定,若擺在陰涼通風的神臺處,擺放整整一年都不化。

利用沾了粉红色素的毛笔头在塔尖点一点,让糖塔“一点红”。
利用沾了粉紅色素的毛筆頭在塔尖點一點,讓糖塔“一點紅”。
白色糖塔在喷射色素后,呈淡淡的粉红色泽,非常俏丽。
白色糖塔在噴射色素後,呈淡淡的粉紅色澤,非常俏麗。

從糖+水到糖塔,製作過程步步為營

糖塔以水、糖及些許食用色素製成。水和糖的比例必須掌握好,水太多,就很難煮得濃稠和硬化;反之如果糖太多,則硬化的速度太快而容易燒焦。

別看材料簡單,卻是越簡單的東西,越講究功夫技巧。

首先把水和糖倒在鍋裡,大火燒開,黃來順手持木棍迅速攪拌,幾分鐘後白糖即迅速化成糖漿,沸騰而冒起美麗又危險的朵朵“糖花”。他拎起已蘸溼的鮑魚刷,“刷刷”地快速在鍋邊刷了幾個圓圈,把黏附在鍋邊的糖漿泡沫刷走,防止燒焦。

滾了還不能立刻關火,需要讓糖漿越煮越濃稠。等待糖漿漸漸濃稠的時候也不閒著,他把糖塔木模從水盆中撈起,整齊放在一旁的鐵盆上備用。

“成敗看‘煮’。”

在旁的黃明傑說:“糖塔煮得熟就容易拿起,煮不熟就會軟,會跌下來。”糖漿是否足夠濃稠,煮糖塔的火候溫度是否控制得剛剛好,種種細節都會影響製作出來的成品。雖然材料不多,製作速度也快,卻不簡單。套用他所說的:“糖塔是成本不高,功夫高。”

緊張的時刻即將來臨。

眼看糖塔煮得相當濃稠,黃來順把熱鍋移到爐旁邊,快速攪拌讓糖漿膨脹。糖漿從起初的鮮豔粉紅,到後來變成較淺的粉紅色,黃明傑解釋,這是因為糖漿被打發而翻白 ,沒有打發這個動作,做出來的成品就很像麥芽糖那樣。

倒糖漿的動作要一氣呵成。黃來順雙手拿著熱鍋,迅速地將糖漿灌入一個個木模裡,倒入的糖漿,因為沸騰而不斷翻騰而湧出,猶如噴發著的火山熔岩。外行人看得目瞪口呆,相機咔嚓咔嚓拍下美麗畫面,卻不影響黃來順專注地灌糖漿。

就在數秒之間,“熔岩”漸漸安靜下來,開始凝固。兩父子快速把每個木模倒轉,把裡頭還沒凝結的糖漿倒出來,讓糖塔呈空心形態而更容易蒸發水氣。接著拿起板刀,把木模外多餘的糖漿給刮掉,“喀喀喀”地,不一會兒鐵盆上就堆滿了許多的糖塔碎塊。

緊接著就要拆開木模。液體狀的糖漿在木模裡已漸漸凝固,兩父子小心翼翼把一片片木模掰開,露出晶瑩美麗的糖塔,有如花開一樣,令人歎為觀止。

有趣的是,原本濃稠的糖漿,並不會粘附在木模上,反而很自然地脫離木模。黃明傑解釋:“因為木模放在水裡,具有水分,而且木模是冷的,糖漿是熱的,所以它不用油,但它(糖塔)還不夠凝固,還是有可能會斷,要小心打開。”

做好的糖塔,整齊排列在鐵盤上,在烈日底下緩緩蒸發水分,讓塔身慢慢變得硬實。曬乾後,糖塔即大功告成,隨後就可進行包裝,拿去零售或批發。

黃明傑把木模掰開,露出晶瑩美麗的糖塔,有如花開一樣,令人歎為觀止。

中國定製,木模需長年泡水

完成製作糖塔後,父子倆隨即把木模綁好,放在水盤裡。

“這木模要常年放在水裡面,不能拿開,拿起來一天沒有放回水裡,它跟你笑啊,肯定裂開的。”

黃來順拿起木模說道:“這模具在中國製作,我們要訂做才有的。”打從他年輕時候到現在,糖塔所使用的木模都是從中國定製,本地沒人懂得製作。

主塔以六面合成,龍鳳和象獅則各別以三面合成,束在一起時猶如圓形樹桐和長方木頭,打開時才看見瑞獸的雕刻形狀,其貌不揚卻內有乾坤,是製作糖塔最重要的工具,彷彿人們祭拜神明的習俗,都濃縮在這些古樸的模具裡。

黃明傑一邊收拾一邊說,木模用完後要立即合起來放回水盆中,不然很容易弄出“四不像”。怎麼說呢?如果誤把刻有龍鳳的木模倒轉或對調,做出來時變成“左龍右鳳”“左獅右象”,就好比四不像。

木模的雕工之精細,是決定糖塔造型是否做得精緻的關鍵之一。

他說,水盤中的木模有新有舊,有的是用了好幾年,有的用了三十多年。新穎的木模,紋路依然清晰,做出來的糖塔較為精緻;久用的木模,紋路漸漸糊掉,做出來的成品自然沒那麼精緻。仔細研究,還可發現不同年代雕刻的木模,其花紋細節和設計款式都不一樣。

糖塔模具束在一起時猶如普通的長方木頭,打開時才憋見瑞獸的雕刻形狀,其貌不揚卻內有乾坤。

糖塔木模必須常年浸泡在水裡,否則容易損壞。

用心,才能學好這門手藝

問製作糖塔時是否被燙傷,黃來順笑著回答:“有,剛剛罷了。”說罷他張開左手手掌,露出被燙傷的小水泡。製作糖塔乍看很危險,但在他看來,什麼事情都是有危險的,唯有儘量小心謹慎,才能避免受傷。

由於製作過程相當危險、勞累,許多年輕一代都不願意學習製作糖塔。黃來順以過來人的經驗分享,學習糖塔必須要有師傅在旁教導,用心觀察和實踐,才能掌握這門手藝。

他舉起一個光潔細膩的糖塔,說:“這個就很完美,很光滑。”接著提起另一個滿是洞孔、質地粗糙的糖塔,說:“這個就不漂亮,過熟了。”

做“壞”了的糖塔,就沒法賣出去嗎?他瞇著眼玩笑說道:“賣是可以,沒有人要罷了。”不過,做壞了的糖塔並不浪費,說罷,他把整個糖塔放進熱鍋裡,讓糖塔“再循環”。

一座漂亮的糖塔和“做壞了”的糖塔,差別極大。
做坏了的糖塔并不浪费,重新放进热锅里,让糖塔“再循环”。
做壞了的糖塔並不浪費,重新放進熱鍋裡,讓糖塔“再循環”。

|結語|糖塔不會被淘汰

糖塔雖是傳統祭品,市場需求卻從未中斷,讓黃來順一做就是三十多年。他說:“我們福建人拜神拜天公誕,這個是必需品,而且有神壇就一定用到糖塔。”拍定胸口表示:“糖塔是不會被淘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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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am 24/04/2025
【城市复兴/02】来一段城市漫步 探索街头空间的活力与多样性
焦点(23/4):城市复兴_Kerja Jalan02
KerjaJalan跟《Somewhere in the Kuala》 童书合作,邀请7至11岁的小朋友步行,探索吉隆坡。

2019年5月,两人第一次在吉隆坡举办这个全球性的漫步城市运动——Jane’s Walk。

“珍·雅各认为,走路是探索一座城市最好的方式。很多的活动参与者都会反馈说‘我时常经过这里,从未注意到这个地方’。”出自于对吉隆坡城市的热爱,她们举办一场又一场免费的Jane’s Walk。

“我们办了更多的漫步活动、讲座,甚至在行程中设计互动式的活动,已经超出原本的Jane’s Walk ,于是在2022年决定成立 Kerja Jalan。”阿瓦蒂说明,两人在推动Jane’s Walk时,主要收集和分享社区故事。如今的Kerja Jalan在这样的基础上,再往上多了一层倡议目的,“比如鼓励大家多走路,告知参与者有发声和要求改变的权力。”

报道:本刊 陈星彤
图片:受访者提供
焦点(23/4):城市复兴_Kerja Jalan02
阿瓦蒂(左)和雅思敏,出自于对吉隆坡城市的热爱,在日常抽出时间经营Kerja Jalan。
Jane’s Walk活动受欢迎

Jane’s Walk属于全球性的运动,而Kerja Jalan更着重于在地课题的延伸和回应。对此,拥有伦敦大学学院可持续城市学硕士学位的雅思敏进一步说明,“活动非常受欢迎,开放报名几小时就满了。后来我们象征性收一点费用,填补协调活动的开销。”
透过大众积极参与Kerja Jalan举办的活动,两人看见人们对在城市步行的渴望。之所以用马来文Kerja Jalan命名,一如字面上的意思“走路的工作”。但真正的核心还是“Jalan”本身,阿瓦蒂说:“它既可以指‘街道’,也可以是‘走路’这个动作。”对她们而言,“走”不仅仅是一种交通方式,它更是接触城市、体验社区的方式。

借着Kerja Jalan活动,两人也希望向大众传达:道路不但是为了汽车或商业利益而建,更应该照顾日常使用者,“比如行人、孩子、长者……每一个人。”

路线选择出自好奇

至于路线规划,她们表示都是出于个人的好奇心。从前没去过地方,抑或网上偶然刷到的一个帖文,都可能是两人的“选材”。在决定地点后,考察便是下一步。

“我们会观察这个区域里有什么值得关注的面向,如生活方式、建筑风貌、社区历史、公共空间等。偶尔也会有当地居民或NGO,希望我们能协助在社区办活动。”在正式组成Kerja Jalan后,她们会视地点或团体的需求,不只专注社区故事,也会增加无障碍空间或行人友善等课题。

“每一场步行活动的性质都不一样,我们在策划路线和内容上非常开放。”她们曾以“身障群体如何在城市中移动”为主题办步行活动,也配合过《巴生河·乐!文化节》带领参与者环绕旧巴生路行走,认识当地历史和河流地景。

“我们过去的Jalan Gasing活动,当地的一个居民也是建筑师。我们邀请他从建筑的角度,讲解社区里的建筑风格。”

从轻松的社区探索,到严肃的公共议题——Kerja Jalan都会因合作对象和目标群体而有所不同。近期,她们也办起专属儿童的走路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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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rja Jalan带着一行人从Damansara Kim徒步前往Uptown,沿途探索街区历史与人情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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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希望透过步行审计,让大众更关注社区周遭的公共空间。

“马路很危险”是谁的问题?

“小朋友在城市里走路很危险”的观念深植脑海,雅思敏表示,这恰恰是人们需要深入思考的疑问。

“我们生活在一个发展良好的国家,基础设施也不算差,但为何我们还是会把‘孩子在街上走’视为危险呢?这是不正常的。”她补充,日本的孩童一个人搭地铁或步行回家,“这说明不是不可能发生,而是我们城市的街道的设计不够友善和安全。”

为了让小孩能安全参与,她们事前进行缜密的规划,确保路线安全的同时,不单是“走”,也要设计小活动吸引他们的注意。像是观察周遭后要求孩童在绘本上作画,又或者在等待交通灯时,引导他们“数时间”。

“孩子们边倒数边惊讶——哇,居然要等88秒耶!”在等待的时间里看,一群人站在车龙中,吸着二手废气,而小孩的身高正好平行于汽车排气管的高度;反之,开车的人舒服地在开着冷气的车子内等待绿灯。

“红绿灯的设计,恰恰凸显了城市里的‘优先顺序’。我们把汽车放在第一位,不是人。希望从这样活动,小孩能意识到城市空间的设计出了问题。”而有收获的不单是孩童,父母也是。那些在大人眼中看似习以为常的日常,若以小孩的角度出发又有了另个视角,雅思敏说:“对家长来说,也重新认识了吉隆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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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带领青少年探索敦依斯迈花园(TTDI),观察新旧建筑物对比,讨论社区课题。
人人都是城市专家

Kerja Jalan抱持着“人在城市走路”的核心,要人们亲自去体会一座城市的阡陌设计,她们认为人人都是城市里的专家。这正是城市研究者珍·雅各所强调的观点——城市的知识来自生活经验,不只是出自书本里的理论。

“你不需要成为建筑师,也不需要成为城市规划师,这些小孩长大后,无论抱负和梦想是什么,我们希望他们从小开始懂得关注自己所处的社区是否安全,是否宜居。”

跟着Kerja Jalan走在路与路之间,许多不曾注意的细节一一尽显。

“我是一名新手妈妈,推婴儿车走在人行道上斜坡,发现少了衔接的台阶。如果宝宝刚好在睡觉,突然的一震都会被惊醒。”雅思敏表示,城市里的行人道缺乏连续性以及全面性的情况不少见。城市规划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由男性视觉出发,她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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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rja Jalan带领大学生傍晚在城市步行,探讨城市发展未来的可续性。
缺乏女性视觉的城市设计

男性所主导的城市设计,指的是当一座城市在规划与空间使用上的设想与执行,主要围绕男性的生活和行动展开。

“女性出行的方式跟男性不一样,我们一天会跑好几个地方,带小孩、买菜、探望父母……男性相对比较单一,从家到办公室、办公室到家。为什么地铁班次只在通勤的高峰时间更频密?其实那个时段,父母也很需要用到公共交通啊。”

雅思敏解释,过去城市的规划,几乎都是从男性的视角出发,设计重点是“如何让上班族(主要是男性)更快抵达办公室”,不曾思考其他性别、身分者,尤其是照顾者、长辈、小孩的需求。因此,她认为在一座城市设计中必须增加“性别视角”,让更多人的声音被听见。

“现在的情况有一点转变,以男性为主的规划,慢慢朝‘性别敏感’靠近,但仍需要更多讨论与实践。”

“步行审计”激发讨论

比起一般的走街旅游导览,她们更倾向以“步行审计”(walk audit)说明Kerja Jalan这几年的努力。阿瓦蒂希望参与者在走路时,观察周遭公共设施的不足,是否适宜步行等问题,激起讨论。

“我们的活动只是提供一个工具,协助提高人们的公共意识,比如行人道被破坏,环境污染等。人们也会因此采取行动,向地方政府问责等等,让周围的环境变得更安全宜居。”

对两人来说,她们现在所做的也是记录的一环,因为城市的发展太快,谁也无法保住失去的地景。雅思敏以高速公路的建造为例,一层又一层的高架公路,中断社区的连续性。

马路变多了,车能开得更快了,但人却无路可走。

“有时候我们没有控制权,但从规划指南来看,市民确实有权对自己的城市发表意见,只是我们长时间忽视了这种权利。”

焦点(23/4):城市复兴_Kerja Jalan02
Jane Jacobs图。(取自网络)
谁是珍.雅各?
珍·雅各(Jane Jacobs,1916–2006)是出生于美国、后归化为加拿大的城市研究者、记者与社会活动家,被誉为20世纪最具影响力的城市思想家之一。她主张以人为本、社区为核心的城市发展理念,反对以高楼与宽马路为主的现代主义城市规划。她最著名的著作是1961年出版的《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The Death and Life of Great American Cities),书中批判当时主流的城市更新模式,强调街道活力、多元用途与社区参与对城市生命的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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