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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本地资深编剧赖昌铭聊电影与爱情,他没有马上谈自己的作品《初恋红豆冰》,而是举了非一般爱情电影。2019年王小帅执导的《地久天长》描述两个家庭因意外丧子,家庭、友谊发生变故,恩怨难清。赖昌铭在电影尾声夫妻俩走过伤痛30年,拜祭亡儿时,看到了心目中人世间的爱情。
“风一直吹,两人内心里面的苦一直在释放,他们就在彼此身旁。那一刻,如果不是有一个人在你身边,那种苦释放不了,就会沉沦下去,他们对彼此是那么的重要。”
“如果早10年看《地久天长》,我可能还感受不了那种状态,可能是年纪大了才会。”赖昌铭说。他认为爱情需要成长,在不同阶段有不同样子,就像是一棵树,刚开始是苗,长树再开花结果,都有不同的面貌。
爱情开始是甜蜜美好的,若没有相互了解推到下个阶段,很可能夭折。坚持虽然未必会有美好的结果,但没有坚持,就几乎不会感受到爱情。爱情也是人际关系,如果你懂得做好一个人,处理爱情也就不会乱七八糟。“这些都需要学,早夭的爱情和早夭的生命一样让人觉得很遗憾。”
不过,赖昌铭并不视爱情为人生全部。“缘分到了就去感受,相互陪伴。如果有天他/她走了,也不用哭天抢地,走下去,人生可能有另一番风景。”
对于爱情,他最早的认识是琼瑶的言情小说。那时他才小学三年级,觉得故事很重口味,也很惊讶爱情能描述得如此唯美、浪漫,即使很哀伤。“后来发现真的不应该太小就看琼瑶,真的太悲了!”
每个时代的爱情电影,“爱”成什么模样?
说起各个时代电影中的爱情,赖昌铭觉得,琼瑶式的爱情对爱有太多憧憬,为爱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再早一点,邵氏电影中《梁山伯与祝英台》、《西厢记》、《红楼梦》,更有一种得不到爱情就要去死的执念。
80年代,亦舒作品转向小心碰触,但还是很渴望爱情。1990年《滚滚红尘》,林青霞把船票塞到秦汉手中,推他一把上船,秦汉的那种悔恨……
同样1990年的经典《Ghost》(人鬼情未了),以及英国的《Truly, Madly, Deeply》,男女主角的爱情很纯,但已经告诉观众要懂得“放下”。至于2000年以后,赖昌铭有感爱情元素好像变成为了欢愉,不甜了放弃也无所谓。
东西方的爱情电影有没有很大的差别? 赖昌铭认为爱情的本质是一样的,但是生活环境、文化影响了处理爱情的方式。所以什么的年代、背景,爱情“爱”成了某个样子。
该爱就爱,该放手就放手
再说阿牛的《初恋红豆冰》,赖昌铭接过故事撰写剧本,写一段人们都会缅怀,单纯美好的青春。剧中Botak对打架鱼就是纯粹喜欢,陪她做任何事,直到她要离开也不挽留,只希望她快乐幸福。“这是爱情其中一个面貌,大家都曾有这种期待,却又抓不住,所以缅怀。”
“很可惜很多人因为不认同爱情某个面貌,没处理好而屡屡受伤,一直觉得是人家的问题。”他想,爱情来时就处理好,尽力了还是不行就放手。“但你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处理,你会累积经验,把下一段处理得更好。”他觉得这是简单不过的逻辑。
至于有些人一辈子都遇不到对的人?“我真的答不出,爱情是你只为这个人做这件事,对另外一个人做不到,当中的化学作用,可能就是一般人说的缘分吧。”
|赖昌铭|爱情电影经典对白
◆《花样年华》,2000年,导演:王家卫,主演:梁朝伟、张曼玉
周慕云:係我,如果有多一张船飞,你会唔会同我一齐走?
苏丽珍:係我,如果有多一张船飞,你会唔会同我一齐走?
◆《春光乍泄》,1997年,导演:王家卫,主演:张国荣、梁朝伟
何宝荣:不如我哋由头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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