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VERTISEMENT
他们也是一群每天与生死搏斗的医护人员,但他们的“病患”却无法言语,靠照顾者来讲述病情、病发经过,剩下的就把生命交托到他们手上。
面对这些无法说话的病患,这群医护人员需要做更多的检查、观察才能诊断,过程中还得面对被“病患”袭击的风险,所以这些医生、护士、助手手上都是战绩累累,也练就“察眼观色”,看眼色、神态就知道这个“病患”是否善类,需要用不同的方法来应对。
他们是动物医院的医护人员,每天面对的“病患”数量虽没有人类医院那么多,但是挑战却很高,因为动物不会讲话,无法把自己不舒服的地方、症状告诉兽医。
遇上细心的饲主,会仔细讲述它的状况,但若遇上并非自己亲自照顾,假手于工人照顾的饲主,兽医就要做各种检查来判断及治疗,靠的除了是本科知识,更多的是经验与观察。
动物医院同样每天都面对生老病死,急症、留医、复诊,还要兼顾饲主的情绪与问责,把悲伤、不满情绪发泄到兽医身上,甚至还认为:“医死我的宠物,我为什么还要付钱!”
以上种种,都是St Angel动物医院院长,也是兽医的陈志明每天的日常。除了负责全院约50名员工的工作安排、医院营运、每天要进行5至8台的手术,术后还放心不下,半夜回诊所观察。
几乎所有兽医都有一个共通点,就是喜欢动物,希望自己的工作也能与动物有关。陈志明也不例外,而且从小就有一位启蒙老师,就是从澳洲留学回国的表叔,也是兽医。
他经常眼看、耳听表叔说动物的事情,所以当要选择大学科系时,他在人医与兽医之间心理交战,最终选择了兽医,报读当时国内唯一提供兽医系的农业大学,也就是现在的博特拉大学。
不过,他笑说,在表叔回国的那个年代,兽医在本地是没有市场的,所以回国之后没有开兽医诊所,而是进入政府的畜牧部门工作。
大学毕业后,陈志明在一家兽医诊所工作了一段时间,就开设自己的诊所,5年前更把诊所扩充为动物医院,并在3年前开始提供夜间急诊服务,屈指一算他在这个行业已经二十多年。
他提到,在开始设立夜间急诊服务时,是连续亏了8个月,但还是坚持下去,因为他认为夜间急诊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一直撑下去,直至一年后才上轨道。
医疗费高的因素
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挑战,他觉得兽医的最大挑战就是与患者沟通上的困难,但能够把一只垂危的患者救活,就是最大的满足感;能够亲手为难产的动物接生,就是无比的高兴,这一切说起来轻松,但一点也不容易。
“我执业时是新旧交替时代,老一辈的兽医有简单的仪器与学识就可以开业,加上那时人们对宠物的观念不强,不会花太多钱在医疗费上,兽医看的也是普通内科、外科结扎手术等,鲜少有先进配备。”
“如今的宠物,是家人,也是陪伴者,人们的宠物意识提高,所以间接把兽医推向更高水平,先进的医疗仪器几乎与医人一样。”
不过,他也说,投资在这些仪器上风险也高,因为不像人有医药保险,宠物投保在本地未盛行,所以一旦宠物需要使用各种先进仪器,医疗费很高,饲主可能不考虑给宠物治疗。
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发生,若医疗费高达一定数额,他都会先告知饲主,若主人真的没有预算,就会以饲主能力范围内,做救命的必要疗程。除非是急症病例就先救了再说。
危机里的转机
从诊所扩充至医院,他坦言要承担的责任更大,每一层病房都需要2至3位护士,每个小时去看顾病患;而深切治疗部则设在楼下,方便医生、护士可以随时观察,所以全院有约100个狗“床位”,猫“床位”也有几十个。
目前,该医院有15位兽医,十多位护士及诊所助理等,大约50人来维持这所医院。
“坦白说,如果没有这个团队,我是无法经营这所医院,尤其是两位夜班兽医,没有他们就无法提供夜间急诊服务,诊所与医院的确有很大不同。”
去年3月开始的行动管制令,也一度令陈志明陷入经济危机,现金流量几乎不足支付员工薪水。
他解释,虽然医院可以营业,必须采取预约制,但生病是没有办法预料的,饲主心里担心,不能久等,加上不能跨州、跨县,限制了外地饲主带宠物来就医,所以那段期间生意跌了70%,但人手却维持一样。
但也因为那一次的危机,很多人在那段期间失业,原本一直面对人手不足的医院,很容易就填补了之前的空缺。
“兽医这领域人手流动量很大,扩充为医院后人手更是吃紧。MCO那段时间,生意大减,我也犹豫过要不要增聘人手。但后来想了想,人手充足后就可以做更多事情,所以决定请人,完整了整个团队,幸好现在恢复过来了!”
生命无常,能救尽力去救
面对死亡,每个人都是陌生、恐慌,但医生是不是就是无感了?
陈志明坦言,刚开始执业,看见动物不治的确会非常难过,慢慢的学会放开,但不代表无感。
“动物用它们的生命让我学会无常,有些事情我们可以挽救,但有的时候是我们改变不了,所以唯有尽最大的努力去帮它们,心里就不会那么难过,要从情绪中抽离,才可以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现代的宠物与人生活习性相似,人会有的疾病宠物都有,他常见的宠物致死疾病也跟人相同,如癌症、心脏病、肾衰竭、糖尿病等。
兽医除了医治动物,还要医饲主的心,如何跟饲主沟通,是兽医要学的学问。
“当饲主与宠物感情很深,要向他们宣布死讯是很不容易的,有的会承受不了而崩溃,失控哭闹。”
他曾试过一天之内为不断送来的急诊做了6至10个心肺复苏法(CPR),整个队伍的人都要轮流做;有的急救到心跳恢复之后却昏迷,有的救不回,也有的完全康复,所以能够救回一条生命,那份满足感是无法形容的。
“记得有一天,很多急诊病例,但很多都救不回,一天之内死了几只病患,当天真的非常难过。还有一次,一只狗因子宫发炎送进来,做了手术后心跳停顿,马上做CPR,心跳恢复却昏迷了。5个小时后心跳又停止,再次做CPR,终于把它救回,如今还活得好好的!”
遗弃在医院的浪浪
陈志明目前进修宠物心脏专科,因为从临床中他发现很多宠物都有心脏病问题。再者就是癌症、肾衰竭,尤其是超过10岁的动物,往往都会患上癌症。
很多人都觉得看兽医很贵,甚至比人看医生更贵。陈志明说:“的确有这个说法,那是因为我们的仪器很贵,但使用量却相对比人低。兽医收费虽然没有一个规定,但兽医协会有一个建议价格,一般不会相差太多。”
几乎每间兽医诊所都有一个大债户,那就是动物保护组织或流浪动物救援者。
陈志明直言,的确是这样,他都会尽可能帮忙,毕竟他们(动保)也是在帮动物。
他表示,开了动物医院之后,他遇见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把宠物送医,不治后却不认账;有的把宠物送医时留下按柜金,之后就把宠物留在诊所撒手不管,所以在医动物的同时,也教会他如何“看人”,知道要如何预防这些不负责任的饲主,不然久而久之就会累积很多坏账。
至于那些被遗弃在医院的宠物,治愈后唯有尽力为它们找新家,但至今还是有二十多只留在医院当居民。也是医院的捐血大军,当一些紧急病例需要输血时,就会找它们帮忙。
延伸报道:
ADVERTISEMENT
热门新闻
百格视频
ADVERTISE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