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龄化,老人国,超老国,这种种层次的“老”,老就老吧,为什么要把“老”弄得如此复杂?
好吧,今天让我们来上一堂课,了解“老”的层次,明白老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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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西亚老龄化研究所西蒂艾侬副教授表示,全球发展中国家都在面对快速老化问题,在谈“老”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来了解老的层次。
老人国有3个层次,分别是老龄化社会(aging society)、老年社会(aged society)及超级老年社会(super aged society)。

马来西亚从去年开始是“一岁大”的老龄化社会,65岁以上的人口占了总人口的7%。估计到了2045年就会进入第二层次的老,有14%人口是超过65岁,而进入超老社会是2060年,也就是说,从现在算起,不到40年光景我国就够资格可加入“超老”联盟。
西蒂表示,随着我国已经进入老人社会之后,估计2060年大马就会成为超老国,65岁以上的老人将超过20%总人口。

她也提到,根据研究,大马女性的平均寿命是77岁,男性是72岁,当中以华裔最长命,接下来是马来人、印裔。但在出生率方面,华裔的排名是最低,新生人口不断降低,所以老龄化现象也最严重。
在2000至2010年统计,在大马13个州属当中,霹雳是最多老人的老人州,其次是雪州。
马来西亚老龄化研究所西蒂艾侬副教授:
61%老人仍具生产力,属活跃老人
她表示,随着老人与年轻人结构金字塔变形之后,健康与经济影响最大。不过值得欣慰的是,我国的老人大部分还是处于有生产力的,超过60%的老人都属于可以贡献及在得到支援下可以好好的老去族群,相对的,处于贫穷及没有能力的老人不到5%。
人到老年图的是身体健康,安居乐业。但随着城市化之后,我国自1970年开始移居城市,或在城市落地生根的老人与日俱增。
西蒂表示,从10年前开始,居住在城市的老人已经接近70%,这也就是说,在老龄化加上城市化之后,城市就需要更多的养老设备,衣食住行都必须兼顾到。
“估计将来会有77%的老人需要住在养老院,这里面必须涵盖终身学习、保安、保健、社会活动、个人健康管理及银发食物服务,如交通、膳食,才能好好的老去。”
西蒂表示,从调查显示,我国61%的老人仍然可以为家庭及社区贡献,所以打造一个可续性的养老策略,给老人提供终身学习环境是必要的,确保他们可以活得活跃及快乐。
她认为,这61%的老人,还是有生产力,属于活跃老人,所以只要能够提供养老福利,他们就可以独立生活,有谋生技巧,不用长期依赖别人,而且也可以提高进入老人国之后的生产力,西方国家有很多可以参考的方法。
老龄化,是无法回避的局面,就如心灵鸡汤所说的,躲不掉的就只能“认识它、接受它及面对它”。老龄化也一样,我们要认识它,了解更多有关老龄化的知识与发展;接受它,加强和改善现有的情况,包括经济、健康、家庭、交通与环境;最后就是面对它,承认它是快速现代化的国家和社会所带来的机遇。
澳洲塔斯马尼亚布道站许守勤牧师:
西方人坦然面对老化,仍热衷参与社区活动
原生地在砂拉越诗巫,目前定居在澳洲塔斯马尼亚布道站牧师许守勤表示,澳洲在养老事业上是比大马踏前很多步,很早已经做好迎接老化的准备,如把退休年龄从65岁延长至67岁,所以这里的人不怕老,不会担心老了就没有贡献。
“10个老人当中,有9个不怕老,也不会有歧视老人情况!”

他也提到一个与大马非常不同的景象,就是澳洲很多老人都是住在养老院,90%不是与家人同住。而且每8个老人,就有一个还在工作。
他表示,他们虽然入住养老院,但大部分都是有自己的屋子,同时也热衷于当义工及参与社区活动,并不会因为退休或年纪大而影响活动能力。
“反观我在大马生活的爸爸,每天的活动只是到附近公园跟朋友聊天一个小时,之后就回家,仅此而已。”
许守勤表示,澳洲老人的生活方式与大马老人很大不同,因为这里有很多适合老人的活动,不怕老来生活无趣。
“而最关键的,就是政府制定的老人友善条例,让老人可以好好的养老,政府会照顾老人的医药,社区支援,安排养老计划,甚至是财务规划也都是免费的,真正做到照顾终老。简单如需要有人陪伴老人去购物,或癌症病患所需要的特别护理或看护照顾,也有很多看护中心提供这类服务,若老人被虐待,也有免费法律支援,因此在这里的人并不害怕老去。”
他表示,无可否认亚洲人与西方人对老化的观念不同,前者认为年轻人要照顾老人,这种观念必须改变,尤其在当今少子化趋势下,已经不可依赖孩子。除了观念上的改变,养老不可不谈的就是完善的设备,政府必须做出改变,否则就无法谈养老,综合护理是未来的养老趋势,无论是政府或私人界都必须要有这样的策略与意识,才能追上未来的老龄化社会。
妇女、家庭及社会发展部副秘书可罗尼:
“时间银行义工”,未来可免费入住政府老人院
成为义工,每个月可以领取固定的津贴,外加以后老来可以入住任何老人院,这样的义工你愿意加入吗?
妇女、家庭及社会发展部(社会发展政策组)副秘书可罗尼表示,为了应对2030年的老龄化社会,政府设定4大目标,分别是加强老人护理体系、加强老人金融与社会福祉保护、提供支援和友好环境,以增强及优化老人能力,推广老人就业。这4大目标都已经在第11大马计划下推动。
他提到,在实现这4大目标时,该部门提供多项奖励,当中包括义工上门照顾无法自理的独居老人。在这项计划下,政府与非营利组织合作,让义工提供居家照顾服务,每位义工每个月服务2至4位老人,就可以获得100至200令吉的津贴。根据2019年统计,目前共有2620位义工参与,7406老人受惠。
他表示,这项计划现在只有2% 40岁以上的民众参与,因此该部现在推出一项“时间银行义工”(time bank volunteer)计划,鼓励民众参与照顾老人义工计划,以后这些义工将可以免费入住任何政府老人院。
他坦言,“在推动这4大目标时,我们面对不同的挑战,从人力资源、资金、人民意识及环境等等。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已经在检讨大马计划下的老人长照计划,以应付2030年的老龄化需求。”
根据该部统计,去年每10名大马人当中,有一人是老人;2030年则提高至每7人中有一个是老人,去到2050年,40岁以上的人占了大马一半的人口 。
在人均寿命方面,2019年的研究,男性人均寿命是72岁,而女性是77岁;反之人口生产率从4.4%降至2%,在2020年生产率是维持1.9%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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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中悟”,虽然,大部分所关怀的临终者已不在了,但,他们以病苦之身,让我眼所见,久病床前无孝子的真实;年老体衰,苟延残喘地活着,是件苦事;天边孝子之“孝”,不可理喻;心所想,每一位临终者及家属的示现,都在给我现身说种种法。这些法,让我直视,生命之无常和死亡之必然……
去年9月24日,初次在净愿中心见到骨瘦形销的她。她眼神哀伤、脸色布满阴霾的躺在病床上。那份愁苦,令我不由得停下脚步,我走到床头,弯着身,轻声的对她说:“我是妙净, 我们可以谈谈吗 ?” 她点头。
她,35岁,印裔单亲妈妈,罹患末期子宫癌。15岁离家出走与家人断绝联络,21岁结婚生子,丈夫是无业游民。为了养育3名孩子,她很努力的挣钱,白天在超市当收银员,晚上当电召摩托车骑士,日以继夜地奔波劳碌。最后,身体垮掉了!34岁被诊断子宫癌末期,癌细胞已扩散,医生束手无策。而她的丈夫,在这危难时刻,却抛妻弃子,不知所终。她顿时如跌入万丈深渊……
健康时,她一肩挑起抚养孩子们 (大儿子13岁、二女儿5岁、三儿子未满周岁) 的担子,如今自知时日无多,最让她牵肠挂肚的就是3名孩子的未来。终归是血浓于水,几经周折,她终于找到了失联多年的亲人,并请求家人,尤其是她的母亲的原谅。
她的母亲独居,年过花甲,无法照顾所有孩子,只留大长孙在身边;由于她的姐妹都已婚嫁,而且生活拮据,没能力照顾她的孩子,因此,她的二女儿托邻居照顾;智障的幼儿则交由儿童福利部照顾。她曾到福利部儿童收容所探望小儿子。她打开手机,找到一张与小儿子合照的照片,说道:“这是唯一的合照,也是我第一次到儿童福利部收容所探望小儿子。”
后来医院福利部把她转介到文良港净愿慈怀之家,为其人生最后的安身之处。进入净愿慈怀之家后,由于饮食习惯不同,她无法适应华人的饮食。她的小妹每天早上给她打包一两片印度酸奶煎饼(Thosai),她早餐吃不完,就留着午餐吃,晚餐喝牛奶。有时,她吃不下,就将Thosai分给其他院友吃。
想给孩子买生日礼物,可是没钱
25日,当我走进中心时,躺在靠门边第一张床位的她主动向我挥手。一见面,她面带微笑地对我说,过两天是她大儿子的生日。这也是她离家后,第一次携同孩子与家人相聚。她说:“这是我多年的梦想! 我一直期待有这么一天!”这番肺腑之言令我百感交集。
我问她: “你想给孩子买什么生日礼物吗?”她答:“我想,可是我没钱。”我叫她不用担心钱,我可以帮她买。她透露,想给孩子买文具及一盒彩色笔。再问她要不要给5岁的女儿也买一份礼物呢?她说不必。
过后我去附近的超市选购了铅笔盒、彩色原子笔、铅笔、笔芯、尺、橡皮擦、36种色彩色笔、礼物纸等,准备生日礼物!
26日早上,我带着欢喜的心,将包装简单的礼物亲手交给了她。她用微弱的声音向我道谢。
她告诉我,只要能找到电动轮椅,以后逢星期五傍晚至星期日早上,她的小妹会来净愿载她回家跟母亲及孩子相聚。她还告诉我,慈济志工这一两天会把电动轮椅送来净愿。
可是,她看起来仍然不快乐,只听她喃喃地说:“我心里感觉到妈妈并没原谅我。”问她,为何有如此感觉?她却欲言又止。也许这段话,交织着母女之间多年的心结。我跟她说,如果她的母亲允许,我愿意去探访,跟她母亲谈一谈。她说:“我妈妈是个善良的人,我猜想她会愿意见您。”
妈妈把“Good Day”改成“Good Bye”
世事无常,我在她儿子生日后的第二天,即28日下午5点收到简讯,她走了。我刚好在附近办事,车盘回转,直奔净愿。此时,她家人、大儿子、亲友、葬仪社人员、警察等,陆续出现在净愿。我走到床头,见她身上覆盖着一块鲜艳的纱丽布,面容安详,宛如沉睡。我双手合十,默念心经一遍,鞠躬祝福。随后,我跟她大儿子谈话。他说:“昨天是我的生日,我去神庙祈求神保佑我妈妈康复。我妈妈送我一本笔记本,封面的字眼“Good Day”被我妈妈改为“Good Bye”。他把笔记本给我看,确实“Good Day”已改成“Good Bye”。我告诉他说:“你的神已把你的妈妈带去天堂,她已经脱离病痛。你妈妈希望你努力求学,成为一个好人,并且照顾你的外婆。”我带他到母亲床边,让他牵着母亲的手,从旁指导他如何做四道人生。
29日早上,我出席她的葬礼,遇到她的母亲,我委婉的告诉这位伤心的母亲,她的女儿告诉我,妈妈是个非常善良的人,愿意帮她照顾儿子。她当年年轻不懂事,希望妈妈可以原谅她。她的母亲默默地点头,黯然泪下。我则双手合十,走到一旁,继续观礼。
从这位友族老师身上,我深刻体会到,人到临终时,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依然带着无限的希望。尤其是她殷切地期待能够和母亲及大儿子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她渴望得到母亲的原谅;她分享小儿子照片时的希望与喜悦。这份希望的感受,无法言喻,唯有透过凝视,让我看到临终前的她依然带着无限的希望;然而,逝世后,从她的母亲及大儿子的眼神中,让我感受到虽肉体已成灰烬,但在孩子及母亲的心中,依然延续着心中的爱,不舍与祝福。
从每个个案学习生命教育的关怀
每个临终个案,对个人而言,是“做中学”向每一位有缘的临终者及家属学习与付出。学习观察每位临终者的情绪转化,从恐惧、焦虑、痛苦、埋怨、愤怒、怨恨等负面情绪,透过信仰的力量,情绪的疏导,进而,全然地接受“现在的自己”,面对死亡的到来。学习家属对临终者的关怀或漠视的态度。也许我们可以从课本中获取知识,但,这些“生命教育的关怀”是远远地超越课本的知识。
“学中觉”,觉知每一位临终者都是独一无二的生命个体,觉知自己的能力有限,许多的不足,不是每个个案都能以“四道人生——道谢(谢谢)、道爱(我爱你)、道歉(对不起)、道别(再见)”,作为生命最后一里路的圆满。但,尽可能的协助及引导临终者及家属,临终前以“四道人生”化解隔阂,减少遗憾;对于不同的宗教信仰,则用不同的方式给予关怀。
“觉中悟”,虽然,大部分所关怀的临终者已不在了,但,他们以病苦之身,让我眼所见,久病床前无孝子的真实;年老体衰,苟延残喘地活着,是件苦事;天边孝子之“孝”,不可理喻;心所想,每一位临终者及家属的示现,都在给我现身说种种法。这些法,让我直视,生命之无常和死亡之必然。活着时,要如何善用生命,服务人群,让生命增值,而非放纵欲望来消耗生命;预先预立医疗遗嘱,当疾病不可逆转时,不做侵入性的无效医疗包括静脉输液注射,全然把心交给佛菩萨,生命何时终点?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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