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行驶在马路上,忽然听见鸣笛声响起,心里是否会忍不住猜想,抑或转头到处探望,出现在眼前的会是警车、救护车,还是消防车?这次的主角是救人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消拯员!
提起消拯队,相信多数人闪过脑海的第一个念头是救火,但其实消拯员的职责不只是扑灭火患,同时要参与土崩、楼塌、车祸、溺水、登山失踪等灾害和意外的救援工作,甚至细微到捕抓有毒动物、钥匙留在车里、手指被戒指卡住等事故,消拯员都需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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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道:本刊 郭慧筠
摄影:本报 蔡伟传
因为一档名为《Rescue 911》的电视节目,莫哈末伊斯曼拓从小立志成为消拯员。秉持着为社会大众服务,拯救人们生命和财产的精神,他在23岁那年,正式加入消拯队,至今已有16年,目前驻守于布城总部。
要成为消拯员必须得过关斩将,呈交申请表格给公共服务委员会(SPA)后,符合资格的申请者需要接受体格和感官检查,以及参与体能测试。
其中审核的项目包括:身体质量指数(BMI)需介于19至26之间、男生要能举重55公斤,而女生需举重48公斤、要攀绳、爬楼梯来测试惧高症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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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通过第一关后,还需经历面试考核,唯有都过关的申请者,方能进入消拯部队训练学院参与为期6至9个月的基本训练,训练内容包含步操、灭火、救援、管理、消防安全及火灾事故调查。
“消拯队学员会接受考验身体和心理耐力的严格训练,目的是为了把普通人改造成制服团体成员,从中培养高纪律、团结友爱精神、勇敢,以及坚定地面对任何挑战。部分学员会因为受不了或不习惯严厉的训练,而中途放弃。”
除了基本训练,所有消拯员还需受训掌握通用技能,其中涵盖灭火技能、车祸救援、捕抓野生或有毒动物、基本水中救援、基本急救、消防法律执法、行政执照审批及消拯局管理。
你知道吗 消拯员工作包山包海
消拯员的职责不只是跟火患有关,但凡发生任何灾难或意外,他们也要提供人道救援服务,因此需要消拯员的事故可以严重到像楼塌、土崩、车祸、化学品泄漏、溺水、自杀、登山者迷路、被工业机器夹住等,也可以细微到如捕抓有毒动物、消灭蜜蜂威胁、手指被戒指卡住等。
布城消拯局总部行动组主任拿督诺希山说,有时他们也会接到民众奇怪的请求,像最近就有民众因门口有青蛙,导致他不敢出门上班,而致电消拯局求助。
“面对类似状况,消拯员要做出去或不去的决定其实相当困难,要是派了团队过去,同时间却发生大事故的话,我们会来不及反应,但民众就是因为信任消拯员才会拨电救助,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事物,我们必须尊重,不能否定他们的请求,所以遇到类似问题,我们会跟对方沟通,提供他解决方案,像找邻居帮忙,尽可能服务民众。”
疫情期间,打从去年2月起,消拯员同时兼顾着抗疫前线人员的责任,负责替从中国武汉回来的公民和飞机消毒。自行动管制令实施后,消拯员也需载送病患到隔离和治疗中心、到公共场所消毒、协助处理因冠状病毒病身亡的遗体等。
我国消拯队亦设有特别部队,包括紧急医药救援消拯车(EMRS)、危险化学物品处理部队(HAZMAT)、水上搜救队(PPDA)、消防犬单位(K9)、特别策略救援行动队(STORM)及消拯摩托车队(RIM),而莫哈末伊斯曼拓是特别策略救援行动队的成员,此部队主要处理坍塌和土崩事故。
“要加入特别部队必须先再一次通过体能测试、面试和基本训练的考核,挑选标准会更严谨,特别部队成员除了要执行平日工作,每当发生跟专业相关的事故时,个别特别部队的队员就要出动。”
事故现场救援,争分夺秒抢救生命
16年的职业生涯里,莫哈末伊斯曼拓曾无数次参与灭火和救援行动,不过至今他仍难以忘记加入消拯队初期,第一次参与车祸救援的经历。
“跟罗里发生擦撞的摩托骑士当场身亡,而且摩托骑士的头部严重受创,甚至看得到他的脑袋。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和搬运车祸亡者的遗体,可能过于害怕,当时我连乳胶手套都戴不上,还给我扯烂,试了好几次后才戴上。后来骑摩托我也不敢开快,因为想起这场车祸。”
他说,尽管是同类型事故,但每起事故的困难和复杂程度都有所不一,因此行动指挥官需要依据现场环境、遇难者等因素,当场做出适当决策,当中靠的就是训练和经验的积累。
去年2月14日,吉隆坡有一处公寓建筑工地发生坍塌事故,导致两名工人受困,当时他担任安全官员,主要确保所有参与救援行动队员的安危。
“这起事故的挑战在于因为有障碍物和坍塌处不稳定,我们无法直接救出受困的工人,为确保队员安全,一旦发现坍塌处有移动迹象,我需要指示队员先离开救援现场,待情况稳定再继续施救。”
不到4小时,他们成功安全地救出受困的工人,唯遗憾的是,由于工人的手被重石压着,在医疗团队建议,保命的考量下,救援人员只好在闷热又散发着血腥味的狭窄空间里,承受着坍塌风险,并面对受困者的痛楚,忍痛替他截肢。
对莫哈末伊斯曼拓而言,勇敢、坚定和团结友爱精神是消拯员不可或缺的特质。去年5月22日,波德申一家炼油厂的油槽起火,涉及火患的油槽宽度达60米,高度则是23米,约5层楼一样高。
那时刚好是开斋节前两天,他连同几位官员各自带领队员和灭火器材上到油槽平台扑灭火患,熊熊烈火就在他们身边近距离燃烧着。
“这起火灾的风险是若发生爆炸,会造成我们踩着的平台坍塌,而且根据过往的类似经验,我们花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来灭火,所以这次要争取时间,以免同样情况重演,结果我们在斋戒月期间,从下午4点多开始,用了将近10小时扑灭火灾。”
他其实也怕蛇,但要是事故现场没有更有经验的消拯员,他还是会鼓起勇气抓蛇,“投入行动时,我自然而然会忘记恐惧和担忧,只专注在灭火或救援行动上,有时完成行动后,才会回想起刚才状况挺危险的,幸好都平安无事,可能因为我们在帮助别人,所以得到好回报。”
以生命做赌注,出动前线不能出错
身为消拯员,他的挑战是需要确保体能保持在最好的水平,并不断增强有关于消拯的技能和知识,以时刻做好准备面对任何的灾害或意外。
“每次行动都暗藏一定风险,消拯员的生命常常成为了赌注,受训时犯错,就只是接受惩罚,但在救援现场犯错,后果则是受伤,甚至死亡。”
虽然面对各种挑战,不过每当救援行动成功,他都感到无比满足和充满推动力,“尤其当成功挽救性命,当下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消拯员会竭尽所能营救遇难者脱离险境,即便对方来自不同族群、信仰不同宗教,也没有血缘关系。”
救援行动失败的时候,他难免也会伤心难过,有时会基于怜悯遇难者和其家人,而流下男儿泪。尽管如此,他会把失败当作自我提升的推动力,以便将来能够拯救更多人。
他希望大众能多理解和珍惜消拯员的贡献,“社会大众对消拯员要求高,一通电话就要我们即时出现,但有时因为距离或交通堵塞,我们无法短时间内抵达,希望大众能多体谅,同时希望大众能跟消拯队合作,像旱季时勿露天焚烧、家里备有灭火器等。”
只要有需要,莫哈末伊斯曼拓都会为消拯队服务下去,结婚时,他曾跟妻子坦言,他是属于社会大众,而不是妻子独有的,庆幸的是妻子和孩子都能谅解他的职业,一直在背后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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