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忠／塗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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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近日惡化，行管令再次執行。心情又跌入谷底，假如生活在一個環境較好的城市，便不會像在我城這樣苦悶煎熬難度。
倫敦就會很好。
巴黎也很好。
瘟疫侵襲下，巴黎也有行動管制，但巴黎享受主義友人天天在臉書貼在盧森堡公園散步美麗風景照，漫步巴黎大街小巷，感覺他生活的悠哉遊哉。羨慕死隔海隔山的我。
原來巴黎街道有很多壁畫，巴黎友人看到好看的都拍下給臉書友欣賞，讓我望梅止渴。
突然想起檳城。
檳城還保留很多老街舊房子建築，是馬來西亞最美麗的城市，一些小巷也有不少壁畫。假如這個時候身在檳城，在解放時間去小街小巷散步看壁畫也可以鬆弛一下心情。壁畫是檳城吸引遊客去打卡的景點。
檳城的街頭壁畫塗鴉，全因一個人而得以中興，他是Zacharevic，有人稱他為檳城塗鴉藝術家Banksy！他最標誌的檳城壁畫當然是“姐弟共騎”，這壁畫之著名和大受歡迎導致很多旅遊商品都印上此畫。上次去檳城看假牙詩集《我的青春小鳥》改編的肢體劇場“末日青春”，檳城友人特地帶我去“姐弟共騎”壁畫打卡，合照留影呢！
Banksy是誰？他是英國的街頭塗鴉藝術家，是個神秘人物，至今沒人知道他的真身是誰。他最轟動的壯舉是有一年在倫敦蘇富比拍賣會上，在落錘那刻，把自己的作品在眾目睽睽下，遙控引動隱藏在框的碎紙機，把畫切成條狀！好像一幕當眾自我閹割血淋淋的行動藝術，令人咋舌。確實是聰明的自我推銷宣傳手法。
講起街頭塗鴉壁畫藝術家，今時今日怎能不提Jean-Michel Basquiat，他可是近年紅透藝術界半邊天的當紅炸子雞。2017年一幅名為《無題》的作品在紐約蘇富比拍出1.105億美元,成為目前美國畫家最貴藝術品！
Basquiat十幾歲就在紐約街頭塗鴉，他的醒目種族符號壁畫特色風格引起藝術界的關注，認為他是可造之材，把接地氣的壁畫藝術包裝打造成曲高和寡高檔藝術了。很快的才20歲的他把繪畫地點由街頭轉入畫室 ，作品也從街頭進入畫廊空間。Andy Warhol 看上他的天賦，找他合作創作了一批作品。Basquiat很快就擠入藝術界的名人。1988年，只27歲的他卻吸毒身亡。他短暫彩色繽紛的一生也曾在1996年被拍成電影，演出者有Gary Oldman、David Bowie、Benicio del Toro、Dennis Hopper、Willem Dafoe、Christopher Walken……卡士夠勁嗎？
去世界各大城市遊玩，不要只入美術館看畫，在街頭行走時，放慢腳步看看城市大街小巷的塗鴉壁畫也是賞心悅目的。說不定未來另一個像Basquiat的街頭壁畫明星畫家就在你眼前，來個先睹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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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姨70年代嫁到郑家，也嫁进胶园，和丈夫经营杂货店。割胶工友和他们家建立的不只是买卖关系，也包含邻里交情。这些马来和印度割胶工友会和春姨交换食谱，互通煮食想法。一年到头，印度和马来工友把佳节食物往他们杂货店里送，为辛劳的日子增添喜悦……
光顾多年的小居林在2月结束后停业了。想到以后没有机会特地跨海跨州，去这家位在居林大街的餐厅，吃从橡胶园生活中催生，属于主人家登麒家里的风味饭菜，还真不舍。
认识登麒时，他三十岁出头。十年前那个返乡青年，抱着为家乡做点什么的想法，入驻居林大街上破旧不堪的老屋，带着母亲春姨和家人，以一家人曾经居住的橡胶园丘之名，开启了小居林的篇章。
那时为电视饮食节目撰稿，录制小居林的故事，和登麒及春姨聊了很久，被他们家的橡胶园里生活背景吸引。登麒觉得，胶林形塑了他的人生，并且引以为傲。曾经，橡胶是大马的经济命脉，橡胶园丘是活络庞大的社区，三大种族集居园丘里割胶，那也是他们家三姐弟成长的年代。
春姨70年代嫁到郑家，也嫁进胶园，和丈夫经营杂货店。割胶工友和他们家建立的不只是买卖关系，也包含邻里交情。这些马来和印度割胶工友会和春姨交换食谱，互通煮食想法。一年到头，印度和马来工友把佳节食物往他们杂货店里送，为辛劳的日子增添喜悦。园丘是味道的熔炉，把春姨的烹饪内容拉阔。这样的食物交流互动，影响她们家的饭菜，亦成了小居林的味道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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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春姨的咖哩，她引用印度咖喱和马来咖哩的配方，加上华人咖喱原有用料和烹饪法，三者混合，味道之丰厚，香味之繁，确实不凡。还记得她分享说，里面包含了印度咖哩的肉桂和小豆蔻，还有马来咖哩的香茅和黄姜。
除了咖哩，最喜欢的还有春姨的卤鸡腿。那是妈妈和外婆教会她，家里祭祀和喜庆必上场的好菜。包裹着鸡腿的卤汁，咸香味深髓，第一次吃真惊艳。孩子们后来给它在餐单上安了“黑森林鸡”的美名。也难忘春姨的九层塔炒饭，那是一道素食，她随手用院子里的九层塔炒出来的。
每次去小居林，根据导航驾驶的话，有时会把人带到餐厅后门。从后门进入，蔓生的菩提大树，枝干张牙舞爪的粘着墙面长，一头木马站在后院迎宾。从大街正门口进入，一地黑白地砖，行经天井，洒下的阳光折射出小水池的光芒。通常我们都选坐后方，因为喜欢墙上爬过的一条条细细长长的树根。隔着木门窗框，望下去就是登麒和员工们忙进忙出的厨房。
写这篇文章，似乎是为了缅怀失去的美好食光，也为了记住胶园生活里一方水土一方人，那是城市发展中难得延伸的乡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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