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到了中年,身体依旧强健,无需吃任何药物或营养补给,那么这一篇文章跟你无关。(但还是可以读一下啦)若你刚好跟我一样有这样的需求,不要担心,因为大部分的中年人需要的,就是一个适合自己的药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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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到了惯性服药的年纪和状态,虽然很多人总是会善意地跟你说:你还年轻,多运动,少进食就会健康啦!然而家族的基因还是让你逃不过健康的陷阱,一不小心就踩入林林总总的药堆中,根本无法完美抽身。
从小就是服药困难的人,一旦看医生,母亲都会要求医生开药水给我喝,不然每一服用药丸,我都吐出来,根本咽不下去,母亲得将药丸捣烂再和水给我吃,非常麻烦,幸好小时候吃药的次数不多,不然就难为母亲了。
第一次要出远门,踏入大山脚万瑞春药行,找同班同学的母亲询问该带上什么药物傍身,阿姨给了我一些感冒药、止痛药、风痧丸、中药粉……还有一包话梅,阿姨说若在飞机上或路上头晕、不舒服就含着吧,结果那一包话梅只吃了其中一颗的一小口,就完整地留在意大利冰箱里6年,从未吃过第二口,虽然都没吃阿姨赠予的药物,但那一大包药物也是出门在外的定心丸,一个人生活的开始就是学会照顾自己的健康,和理解自己身体所发出来的讯号。
有一年的夏天,用学生证购买了Europass火车票,在欧洲背包旅行了一个月,从意大利出发,前往匈牙利参加友人的生日会,然后到波兰、捷克、奥地利、德国等国家,为了省钱都不住旅馆,背着沉重的背包到处投宿,幸运的话有床、有房招待,但更多时候则睡在火车坚硬的座位上,甚至是廊道上的地板,结果旅途结束后,返回意大利却病倒在床上十几天,因为途中感染了许多不知名的病菌,需要吃很多药物来加强抗体和免疫力,但是钱都在背包旅行中花完了,根本没钱看医生和买药,只能到附近教会免费诊所看诊取药,记得当时一个年轻的实习医生给了我一大包药物,那些药物都是他人把剩余的药捐赠出来,因此医生吩咐我若药没吃完,记得拿回去给他,此时我才了解药物的珍贵。

印象中父亲有好几个药盒,但是一般上他都是用塑胶袋或橡皮筋,将一叠药丸绑成一团,挂在他常常喝茶、吃饭的小桌上方,只有他才清楚那一袋袋药物的药效和服用方式,母亲看了直摇头,吃药丸的数量快比平时的饭量还更多,父亲说:“单单吃药、喝水就饱了,还吃什么饭?”这一切都历历在目,仿佛一幕幕熟悉的画面不断地重播,父亲的药丸和药水都还在原位,冰箱里还有一些咳嗽药水和眼药水,还有几支全新的胰岛素都在父亲惯用的位置上,没人移动。
自从被诊断患上三高,母亲为我难过了好一阵子,经常说我需要控制体重和多做运动,但是母亲的美食却从未间断过,很多人都说,控制不了自己的口,没资格说话,健康这件事怪不了他人,只有自己造的孽,自己担。
人到中年需要的东西很多,不只是家庭、工作、房子、车子、安全感,还有一个可以随身携带的、好看的药盒,不是吗?一个完美的药盒,首先打开后要一目了然,方便放入药物的尺寸。我心目中最完美,并且最常用的药盒是一个小型的日式铝制便当,因为它轻便,容易打开和关闭,加上尺寸刚好可以放入一整个星期药丸的分量,随时放在侧背包里,因此每一次出门总少不了它,里头除了药物,还有牙线、棉花棒和创可贴,少了这些随身携带的用品,总是感觉有点不自在。

当然我也了解即使拥有再美的药盒,也无助于吃药的那种忧心,像是将微弱的毒药服入体内,不晓得什么时候它将我们反噬,就像是现今的日子,疫情日益严重,看着每天攀升的感染数字让人触目惊心,然而却没有什么特效药可以服用治疗,唯有遵守SOP、戴口罩、勤洗手、保持人身距离……这一年多以来养成的生活习惯,也无法解决我国病疫散播的速度,但是区区小民的我们,除了这样,还能怎样,最后看着药盒渐渐变大,我们则躺在盒子里。
其实打从心底大家都知道,我们不需要一个好看的药盒,而是一个健康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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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晋这家潮州菜档口的蚝煎有温暖亲切的猪油香,好好地展现地瓜浆遇高油温凝结后的紧致与弹牙,蚝浓满口香,我还没来得及咽下,便竖起大拇指说好吃……

在外地人眼中,古晋市的毕打拿市场(Petanak Central Market)在早市收摊之后便了无生气,谁还会去那里呢?没想到一到傍晚,华灯初上,轿车一辆辆不约而同驶进市场旁空地停下。
下了车的人们,像寻芳客般义无反顾往窄小楼梯上走,莫非市场二楼另有玄机?当我抱着好奇也跟着当地友人往上走,发现果然别有天地。这些“寻芳客”,果真在寻“芳”,福建话“芳贡贡(phang-kòng-kòng)”的“芳”,意指香喷喷,二楼是熟食区,炒锅铿锵、油烟奔腾,客人迅速被不同美食所召唤,才正要开始热闹呢。白天与黑夜、寂寥与欢腾、楼下与楼上,这强烈反差升起一股魔幻感。
一个楼层分两大区,朋友带我绕了一圈,场域广到差点找不到来时路。有专做小吃、专做热菜、专卖点心的档口,每家店以铁栅栏相隔,像住宅区的住户那样,打烊时要关铁门上锁的。朋友说:“一区是周一休、一区是周四休,无论何时来都不会扑空。”
市场外是波光粼粼的砂拉越河,河畔袭来凉风,白天的燠热散去、压力释放,迎来美景与美食。
我当地朋友的老公,人称老林,是潮州移民后代,他毫不迟疑地走向一家专做潮州菜的档口前。像台湾海产摊那样,没有制式菜单,菜单是跟店家共同讨论出来的。他先点了鲈鱼,“今天的鲈鱼好。”店家强化他的选择。接下来选烹调法,煎、煮、炒、炸?店家推荐做酸菜半煎煮,先煎后煮,鱼肉能更容易吸入汤味。
另外他又点了蟹肉玉米、马尼菜炒蛋、茄汁炸米粉,转头问我:“你想加点什么?”我想,蚝烙是潮汕菜,古晋有潮州移民后代,潮菜到了古晋变什么样呢?我上回在古晋吃过一档创意蚝煎,简直像蚵仔饼干,令我啧啧称奇,这回想看看其他档口的蚝煎如何。



我答:“蚝煎。”
他马上说:“好,这个好,古晋的不一样。”他语气中带有赞许的意味,仿佛我补上了他漏点的菜,也仿佛在肯定我是识货的。老林是我朋友的朋友的先生,关系牵得有点远,然而我感觉在选了蚝煎的那刻,饕客间的电波连上线,我们距离一下子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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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蚝煎有温暖亲切的猪油香,好好地展现地瓜浆遇高油温凝结后的紧致与弹牙,蚝浓满口香,我还没来得及咽下,便竖起大拇指说好吃。
闽南称蚝煎,潮汕称蚝烙,我在潮汕吃过两款蚝烙,一种是餐馆菜,保有料、形、香——蚝多、形圆、芳香,外酥内软而不油。这能衬起价格,但像在吃韩式海鲜煎饼,少了地瓜粉浆的拉扯感。另一种专做观光客生意的半煎半炸,因为烙的时间长,油炸可以加快速度,然而油黑又含油重。


台湾蚵仔煎是小吃价,粉浆偏糊软,重调酱。闽南地区的粉浆用得少,用来黏合蚵仔与蚵仔间,自有它的考量。
而像古晋这摊这样,很单纯表达蚵仔、地瓜粉浆、油香,就像回到初衷那般自在、亲切,即便已经吃过许多地方蚝煎的我,仍然被它的纯朴所感动,犹如古晋给我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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