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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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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10:00am 13/07/2021

赵少杰/一颗来自天堂的果子

作者: 赵少杰

在纷纷扰扰的全国集体抗疫行动中,我们乖乖地留守在家,然而却从每日确诊的数字中,得到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那种无奈且无助的寂寞感无法排除,唯有继续整理爸妈房里的旧物,翻看尘封已久的记忆,一日一日地复习那些遗失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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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爸妈各自的衣柜中,都塞了好几本大相簿,里头的照片有大有小,也有黑白、彩色,有些照片中有我们,有些则是他们两人独自的旅行,或是一些各自跟他们友人出门的合照(母亲最多此类的照片)。印象中他们每一年至少会有一次小旅行,母亲更是每隔几年跟她妇女组伙伴们出国,父亲则待在家照顾我们,和家里一大群宠物。照片中的母亲身穿色彩绚丽的上衣和裙子,如同她脸上灿烂的笑容,后来父亲生病了,在不断往返医院的那段日子里,母亲的脸上更是难得一见这般表情。

照片堆满好几个箱子,有些相簿已经烂了,照片也褪色得像是被雨水洗刷过的夕阳,那时的母亲身材比较丰腴,比较喜欢穿裙子,大部分都是看杂志后自行缝制的款式,母亲喜欢偏热闹的色彩,红彤彤的感觉比较喜庆,像是切开豆蔻后露出的种子,包覆着种子外层的深红网状的豆蔻衣。

小时候没什么零嘴,大部分都是一些腌制的“咸酸甜”(蜜饯),其中最常见的就是豆蔻丝。有一次在槟岛的传统市场看到新鲜的豆蔻,买了一些回家后,不晓得该怎么处理,母亲说就用来煮豆蔻糖水吧!用一比一的冰糖和削皮后的豆蔻果肉,切成小块后放入慢炖锅内煮至糖汁变红、变浓即可。据说红红的豆蔻衣有药效,可随豆蔻肉一起加入炖煮,香味更明显。经过六个多小时炖煮后,果肉几乎也随着冰糖融化了,即可用来冲水饮用,或是在烤酥后的面包上,涂上牛油,淋上煮好的豆蔻糖汁,味道简直让人无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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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大利,厨房里没有一颗肉豆蔻的话就不叫厨房了。”英国美食作家Elizabeth David曾在她的书《府上有肉豆蔻吗?》这么说。其中她也提及意大利人做菜并没有放太多香料,但是豆蔻绝对是很多菜色中画龙点睛之笔。“他们使用香料相当节制,做粗管面(Cannelloni)和方饺子(Ravioli)时,用淡味乳酪和菠菜调馅料时,都会放一点肉豆蔻,结合出妙不可言的味道。”据说18世纪的人喜欢随身携带肉豆蔻磨刨,上餐厅用,或参加下午餐聚,用来刨磨香料加入热饮中。意大利室友Paola也喜欢在她的热牛奶中刨上一点肉豆蔻粉,或是米布丁,只需那么一点点,滋味美妙无穷。

疫情间接地训练了不少人的厨艺,我在村子里的巴刹看到老伯售卖新鲜的豆蔻,忍不住买了一小包,那熟悉的味道和母亲曾经说过的冰糖炖煮豆蔻方法,一直不断在脑海里盘旋。削好皮,种子取出,美丽的深红豆蔻衣在碗里,像是精致的珠宝般美丽,豆蔻在炖锅里不断散发让人感到舒畅的香气,浮躁的心情顿时被安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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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还有另一个美丽的称呼——“来自天堂的果子”。在母亲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很多事物都得自己来,自己动手栽种、剪裁、腌制……借由这些照片,我们也只能在仅有的这些相片中,欣赏母亲的豆蔻年华,欣赏母亲在我们的出世后渐渐老去的样子,翻着父亲拍摄的家庭旅游照片中,母亲总是忙着打理我们的衣食住行,尤其是一家人的衣着,同色系花草的衬衫,都在记忆中慢慢模糊。

最近种在门外的大红花盛开了,那是母亲从邻居那里要来了几枝大红花的枝干,她将树枝插在水中让它们长出根,然后再将它种在土里。母亲总是嫌弃我种的都是白色的花,她说:“白白的花看起来很可怜。”母亲喜欢五颜六色的花朵。母亲的大红花在泥土中慢慢长高,开了几多小小的红花后,却经常犯虫害而一直被迫修剪那些泛白的枝桠,母亲为那些掉落在地上,来不及打开就掉落的花蕾感到惋惜。

母亲离开一年多后,她种下的大红花终于盛开了,每一朵都有多重的花瓣,就像她在邻居家看到的那样,她总是感叹说:“你看!多美的大红花!”可惜母亲没机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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