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馬華人在印尼：從開業結業後再創業 開拓印尼第三個事業【東盟專題·掃描印尼／02】

雖然翁書健被迫離開公司，但他當時剛剛與一名印尼籍女子結婚，導致他無法立即離開印尼回到馬來西亞，就決定賭一把，以妻子的名義成立一家新公司，繼續向前公司的藥品原料供應商取貨，不間斷供貨給前公司的客戶。

“最後，我的際遇證明前公司結束印尼業務是個錯誤的決定，我的藥品原料一樣有市場需求，與我一起到印尼的前同事也像我經營藥品原料，開拓不同地方的市場，先前的兩三年比較辛苦，當印尼的經濟恢復了元氣，我們的生意也漸漸走上軌道，後來還成為印尼的中型企業。”

不過，翁書健的婚姻狀況約三年半前出現問題，無法繼續使用前妻名下的公司經營生意，就在一家印尼公司的支持下，轉行代理進口的鍍鋅板，後來又得到一家中國公司加入，三造計劃未來一年半內在泗水設立一家工廠，準備自行生產鍍鋅板。

印尼去年宣佈對中國等7個國家的鋼鐵產品等實施反傾銷稅，這對國內鋼鐵等生產業者無非是一大良機，翁書健也希望正在籌備工廠今年內正式投入生產後，可以快速地賺取到可觀盈利。

東爪哇對鍍鋅板需求很大

其實，能夠投入鍍鋅板事業算是機緣，翁書健離婚後一度不知何去何從，剛好他在代理藥品原料時，其中一家中國企業也經營鍍鋅板，後來成為印尼客戶旗下的員工，才開啟自己在印尼的第三個事業。

他原本在雅加達做了鍍鋅板約半年，發現東爪哇一帶對屬於建築材料的鍍鋅板需求很大，就在3年前把業務重心轉移到泗水，也與同是日新國民中學校友的朱賢明成了好朋友，更接任印尼日新校友聯誼會會長一職。

“以前，到印尼工作的東南亞國家人民以新加坡和馬來西亞居多，因為我們懂得多種語言，更容易與客戶交流。”而且，當時到印尼的外國員工薪金，比他們在家鄉的還高。

久未返馬，對雙親感歉疚
3年半前投入新領域，為了確保業務走上軌道，翁書健已經3年沒返回馬來西亞家鄉檳城大山腳與雙親見面，“說真的，我想家，想念老家大山腳的食物，更想念我的父母，但是，我在新領域花了一段時間才上手，還要在雅加達和泗水兩地跑動，公司後來委任我籌備新廠，未來一年到一年半的行程已經排滿，短期內暫不可能回鄉。”

今年52歲的翁書健心中對雙親感到歉疚，也感謝雙親思想開明，能夠諒解他的處境，不會強迫他必須定時回家，也感謝科技讓他能夠不時與父母保持聯繫。不過，翁書健依然偶爾讓女兒返回大山腳，“代表”他與父母親聚首。

“我的女兒一出世就入籍印尼，後來進入一般的印尼學校就讀。雖然我曾經嘗試教她中文，但全校只有她一個人懂，回到家裡也只有我們兩個人懂，久而久之，她也失去學習中文的興趣。”

幸好，拜科技所賜，翁書健的女兒逗留在大山腳期間，懂得使用智能手機的翻譯工具向小販點名最愛的炒粿條、滑蛋河等。

“她會向我炫耀自己點餐的能力，我不責怪她，畢竟她已經是高中生，是時候具備基本的生存條件和能力，至於以後她想朝哪一方面發展，包括在18歲時決定要不要更換國籍，就交給她自己決定。”

印尼政府放寬政策
外資更容易創業

馬來西亞駐雅加達大使館於1998年成立一個馬來西亞人公會，當時的成員約300人，翁書健就會常常到大使館與同鄉聚會，但後期因各有各忙，就漸漸不再頻密聚首。

他不諱言自己已融入印尼的大環境，但馬來西亞和印尼各有各的好處，最重要是個人習慣。他認為一個人能在印尼生活3年，基本上就可以繼續留在印尼。“而且，只要未來5年沒有什麼意外，印尼將在東盟區域內擁有強大的地位，雖然印尼會面對一些內在問題，尤其是人口這一方面，但是，印尼政府能夠控制得好，印尼的威力絕對不可小覷。”

對他而言，印尼和馬來西亞最大的不同，是馬來西亞仍然保留多元特色，反而印尼比較屬於單元化。

“目前，印尼政府開始放鬆不少政策，使得外資更容易在印尼創業，尤其佐科威連任總統，代表印尼人民趨向開明與現代化政策。”

97年亞洲經濟風暴，98年印尼排華事件
一直堅持熬過

翁書健曾經經歷1998年的印尼排華事件，但他在事件爆發的3天前已預感會出現混亂，只是沒料到事件的結果比想像中更糟。

“我在事件爆發前就買了足夠的糧食，暴亂開始之後，我和前妻一直躲在小區的屋裡沒有出門，幸好在軍警人員及時控制下，暴亂僅持續了兩天就平息下來。”

當時，引發暴亂的主要導火線是1997年的亞洲經濟風暴，加上民間對執政集團在施政方面的不滿，還有另一個因素是貧富懸殊。

翁書健發現可能發生暴亂的種種跡象後，毫不猶豫購入大批糧食，總算避過一場人禍。

發生排華暴亂之後，印尼的經濟處於停息狀態長達三四年，也就是他開設新公司後代理藥品原料的初期，日子過得非常不容易，也是他人生中最難忘的階段。

不過，就如他一直堅持的，一個人只要在印尼熬得過3年，未來就可以繼續居住或工作下去，他本身就是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