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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10:01pm 19/07/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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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人故事

Akiya

闪迈族作家Aki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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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迈族作家Akiya

閃邁族作家Akiya 原住民的故事由原住民來書寫

Tuntut jati diri Orang Asli, (訴求原住民的身分)
Tuntut budaya Orang Asli, (訴求原住民的文化)
Tuntut maruah Orang Asli, (訴求原住民的尊嚴)
Tuntut ilmu Orang Asli, (訴求原住民的智慧)
Tuntut itu, tuntut ini, (訴求那個,訴求這個)
Tuntut apa?(訴求什麼)

——《Tuntut》,馬來西亞閃邁族(Semai)首部短篇小說集,也是我國首部原住民書寫的文學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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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道:白慧琪
圖:受訪者提供

“為什麼外人那麼熱衷書寫我們原住民的事務?”來自霹靂的閃邁族小說家Akiya說,一開始是抱持這樣的疑惑寫作的,寫著寫著就超過20年了。

原住民沒有文字,所有神話、傳說、歷史都是口語相傳。因此,他的作品都以馬來文書寫,至今出版了7部作品。

Akiya至今共出版了7部作品。

首部短篇小說集《Tuntut》出版於2000年,被譽為馬來西亞第一部原住民書寫的文學作品,有一定學術地位。“他們是這樣告訴我的,也許是吧……”Akiya謙虛道,當時並沒有太大企圖心,就只是很開心看到自己的作品能擺在書架上。

剛過去的6月中旬,民間檔案館“人民歷史中心”(Pusat Sejarah Rakyat)舉辦線上研討會,請來人類學者萬紮瓦威(Wan Zawawi)與他詳談他的原住民奴役史小說《Perang Sangkil》(桑奇之戰)和《Hamba》(奴隸)。萬紮瓦威盛讚,Akiya的作品應納入國家教綱,讓學生透過原住民角度認識他們的歷史、文化。

Akiya透露,那場線上研討會後,有人向他買書,說是有出版社願意翻譯成英文。他樂見其成,覺得不管什麼語言,翻譯就是了,最重要的是原住民的想法能傳達開來。“對我來說,書是有腳的,它會走動,會往南往北,往東往西,去哪裡都行。”、

從原住民視角,據實寫原住民故事

他直言,過去外族書寫的作品雖不全然貶低原住民形象,但部分扭曲、不符合事實。舉例已故馬來文學家依薩莫哈末(Ishak Haji Muhammad,Pak Sako)的名著《Putera Gunung Tahan》(大漢山王子),原住民的形象是骯髒、野蠻、愚蠢、怕事的。原住民新郎必須追新娘繞蟻冢跑7圈,如果沒追到,婚姻就不算數。

Akiya感慨,外族筆下的原住民有許多負面刻板印象,而且根深蒂固。

他笑問,“如果女生是運動員,男生到什麼時候才能娶妻呢?”然而,這些骯髒、不文明的形象卻焊接牢固,像洋灰那樣凝固至今。

Akiya也發現,外族的作品多導向傳教,故事結局都是通婚。“或許當原住民都成為穆斯林後更方便治理,可是每個人都有自由思想,不是每個原住民都選擇伊斯蘭,也有人成為基督徒,或者信仰萬物有靈(Animisme)。”

看多了不是從原住民視角出發的作品,Akiya決心書寫,“就讓原住民來寫原住民的故事吧!”

他的作品觸及歷史。最新力作《Ludaad》寫的是1948年至1960年緊急狀態時期,3萬名原住民支持共產黨對抗殖民政府的故事。2007年出版的《Perang Sangkil》融合虛構和史實,寫1870年代馬來人獵捕、販售原住民的奴役史。2013年,第二部曲《Hamba》出版,寫桑奇之戰後,男性原住民被獵捕成為奴隸,女性成為妾室的奴役生活。

那是原住民非常重要的一段歷史,閃邁族人Yok Serani Siwah還記得祖輩流傳下來的細節,當時原住民不斷被獵捕、追趕,被迫分散成很多個小群體,逃往仕林河上游、美羅河上游、打巴、積莪營等地。旅臺大馬導演廖克發的紀錄片《還有一些樹》就曾隨Akiya與Yok Serani Siwah一起走訪原住民曾被屠殺、獵捕的地點。

Akiya強調,這段歷史必須讓更多人知道。“我常提醒自己,據實寫吧!想像我們看看鏡中反射的模樣,是不是被扭曲或者太過完美了?若有就矯正過來,這很重要!”

“就讓原住民來寫原住民的故事吧!”Akiya自許寫到歷史就像照鏡子,據實而寫,不扭曲,不過於完美。
廣播與文學一樣,都需要輸出腦袋思想

Jeritlah sekuat-kuatnya/ Supaya orang tahu/ Kamu di situ/ Kamu sakit.(大聲吶喊吧/好讓人知道/你在那/你在痛。)

Akiya聲嘶念道自己寫的俳句。他很在行聲音表情,因為在成為作家前,曾任國營電臺廣播員逾30年。

“我是跟媽媽學講故事的。”小時候村裡沒有電視、廣播,晚上兄弟姐妹圍在母親身旁,聽她用閃邁族語講神話、傳說。不小心睡著就明天繼續,村裡的娛樂就是如此簡單。

受母親影響,1974年他進入國營電臺擔任廣播員,寫廣播劇、剪輯製作節目、播報新聞。為了寫原住民的故事,他四處採訪蒐集資料,也常常窩在圖書館並存錢買書,大量閱讀原住民相關的學術書籍。“不然有什麼內容說給聽眾聽呢?就算沒有變得厲害,至少不會空虛。”

相較廣播與文學,Akiya覺得沒多大差別,“開嘜直播前,說什麼都要先經過大腦;書寫也一樣,筆頭是有思想的。”

就這樣,為廣播蒐集的資料也化成文學素材。有一回人類學者萬紮瓦威問他為什麼原住民不寫作,Akiya默默交出草稿,2000年終於出版《Tuntut》。

Akiya曾任廣播員逾30年,為做節目挖掘原住民歷史、故事,最後化作文學養分。
為什麼原住民不寫作?可從5個字開始練習

“可惜的是,原住民群體也很少人閱讀。”Akiya記得,曾有幾次在國家藝術學院(ASWARA)辦書評活動,都不見原住民的身影。

他常問,為什麼原住民不書寫?要成為作家很難嗎?是白日夢嗎?要直接寫500頁成書當然難,那就先寫5個字啊。說著,他隨口唸道:“saya mahu buku saya jadi”(我要我的書成真)“buku saya akan dibaca”(我的書將被閱讀)“siapa pembaca buku saya?”(誰是我的讀者?)“semua orang boleh baca buku saya”(誰都可以讀我的書)“buku saya laku di kedai”(我的書在店裡大賣)

“從5行、5個字開始,久而久之,就寫成500頁了啊!”

他真切希望原住民能書寫自己的地方史,“不用多,五六頁都好,我們先整合起來,再找人編輯。”也許他那一輩不是每個都有能力書寫,但孩子、孫子,是可以延續書寫的。

Akiya希望原住民都敢於書寫,“從5行、5個字開始,久而久之,就寫成500頁了啊!”

在Akiya看來,馬來人進步也是因為寫作,建立起國族精神,對抗英殖民政府。“為什麼我們不用同樣的方式?對我來說,文學也是一種鬥爭的方法。”

遠的不說,只說自己家裡。Akiya也已經成為祖父,兒孫對這些族裡故事也沒什麼興趣。一直以來,他勤於收藏整理母親和其他長輩流傳下來的口傳文學,可惜間中電腦故障,很多資料遺失了。無論如何,他希望兒孫能延續他的工作,那會是他留下的重要遺產。

Akiya檔案:

原名Mahat a/l China,原住民小說家,曾擔任國營電臺廣播員。祖父Ah Hei來自中國福建,與閃邁族村長千金結婚,後也繼承為村長,人稱“Aki Mya”或“Akiya”(Aki為老人家的意思)。為紀念祖父,特取筆名Akiya。

父親原名Jakob,因緊急狀態時借用村民Shina的糧食固本,後被國民登記局錯誤登記成China。Mahat因此成為“中國之子”。至今仍遵循祖父的華人傳統,慶祝華人農曆新年。

著有短篇小說集《Tuntut》、詩集《Perjuangan Warisan Orang Asli Suara Dari Dalam》、小說《Perang Sangkil》、《Hamba》、《Orang Kecil》、《Pos Terakhir》、《KA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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