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春色如許,太匆匆!春去夏至,木棉花開絢爛。毒日當頭,熱懨懨,蟬鳴如雷,淒厲如泣,惱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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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第一次去香港,是在九七回歸之前。當時的想法很單純,想看一看回歸前的香港長什麼模樣,往後才有機會作衡量比較,迴歸前,迴歸後,到底有什麼不同。那年,和錦昌老總一夥4人,初初是隨著旅行團,先到廣州玩幾天。清遠、肇慶、七星巖數處名勝匆匆一遊,迄今還留下一些淡薄的印象。待廣州行程結束後,我們4人按照計劃延長了旅程作自由行,從廣州飛到杭州,投靠了在浙大深造的前報界好友,滯留在杭州,溜達了好長一段時間,至少多住了一個星期吧?我想。當時因為好友的關係,我們一行4人過去探望他,甚至還藉著友人的留學生身分的方便,為我們安排了寄宿在海外留學生樓的宿舍,省卻了一筆可觀的住宿開銷。畢竟當時還年輕,總是想方設法用最省錢的辦法去旅遊,去看看世界,去體驗生活。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入宿的留學生宿舍,其實還蠻簡陋的,小小的房間擺置了上下鋪的鐵架床,房裡僅有風扇,並沒有冷氣的設備,就連洗澡間也沒有熱水設備的,可是依然住得舒服,反正一整天騎著友人向他同學借來的腳車,繞著風光明媚,惠風和暢的西湖畔,瘋狂的玩了幾天,玩到筋疲力盡,玩到精力耗盡方休,晚間回到宿舍就蒙被大睡一宿,隔天馬上又精神奕奕,生龍活虎一般的,宛如充了電似的,又準備到處遊蕩溜達去了,年輕真好啊!
印象最為深刻的是,經由好友這位識途老馬的好介紹,我們享用了浙大校園對面的路邊檔,是到今天也忘不了的最最好吃的東坡肉,那種肥而不膩、入口即化的肥豬肉,啊!想著想著都還會吞口水呢。虎跑、靈隱、錢塘江、西泠印社自然囊括在行旅列表之中,所幸多得好友的推薦啊,我們還特地抽出兩天的時間去遊了一趟上海及紹興。上海是繁華大都會,實則遊興一般而已,可是那收藏青銅器天下第一的上海博物館還是值得去看看的;當時因看太多港劇而中毒的我們,亦不忘去了一趟黃浦江畔的“上海灘”緬懷一番浪奔浪流的氛圍,和平飯店也遠遠的合了照,以記到此一遊;倒是熱鬧喧譁的城隍廟和淮河畔,還存著一些念想。紹興的咸亨酒家沒遇著阿Q,店裡的小菜和後勁強勁的紹興酒卻非常的迷人,大先生(魯迅)與二先生(周作人)的故居“三味草堂” 古樸而幽雅,還有王羲之當年曲暢流水、一暢一詠的蘭亭遺址,皆能喚發思古人之幽思,都值得再去重遊一回。
那一趟的行腳還蠻厲害的說:廣州——杭州——南京——廣州,然後光頭佬和當時還是女友的愛人,緊接著搭巴士從廣州去了一趟香港。說來好笑,當時也沒有仔細思量,居港首晚,竟然貿貿然,極之唐突的到乙城表哥,位於黃大仙附近的逸東邨家中留宿。誠如看官所知,香港的居住條件是極不理想的,表哥的公寓很狹小,留宿那晚,目睹小外甥逼不得已需要充當廳長,當下心裡內疚慚愧不已,結果隔天我們就搬去住酒店了。哈!真的非常尷尬。而實際上,由於形色匆忙,短短3天的香港行,也實在沒辦法好好的瀏覽舊時香江的風華面貌。雄偉壯觀的木棉花,還有淒厲喧鬧的連綿蟬鳴聲,倒是印象蠻深刻的,還有還有,作為書蟲的光頭佬又怎能不去光顧香港頗為著名的二樓後座書店呢。記得當時,光頭佬淘得的幾本好書,其中包括了邁克由“風中細路”出版的第一本書:《採花賊的地圖》,還有在田園書屋覓得的也斯中篇小說集:《三魚集》,以及“突破版”的也斯《昆明的紅嘴鷗》等等等,頗為值得記念的。
自從瘟疫肆虐一年有餘,去年與今年,光頭佬已經兩年沒得赴約一期一會的香港書展了。書展掀幕那天早晨,董公還在短訊中提了一下,“書展開幕,倍覺思念!”連每年都會在書展中會一會讀者的董先生,今年也不辦簽書會了。想當然爾,董公畢竟年歲已大,明年的一月,董公也將屆八十嵩壽矣。作家籤書是近距離和讀者接觸的,想必也會冒著一定的風險,作家的謹慎防疫,相信讀者也會體諒的。
話說去年的香港書展,緣於書展開幕前夕,疫情突然起了一些變化,促使這一年一度的盛會臨時被逼取消。去年旅居法國巴黎的邁克因新書《花債》面市,從花都用特快專遞郵寄了一批簽名題字的明信片贈予忠實讀者,豈知鑑於這一連串的突發性變化,饋贈作者題簽明信片的活動就此耽擱了下來,故此,活動拖延至今年才重新舉辦,雖說是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但亦算是意外帶來的意外矣。光頭佬念茲在茲,念念不忘,必有迴響!趁著香港開幕當天,越洋拜託了香港熱心的書友為我購得牛津出版的邁克套書——一冊《花債》,再加上另一冊由邁克主編的精裝本白雪仙珍藏相簿:《怎知春色如許》,終於如願以償,獲贈一紙由邁克親筆簽名題字的明信片。啊!就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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