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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外游

发布: 10:00am 20/07/2021

光頭佬/怎知春色如許

作者: 光头佬

怎知春色如許,太匆匆!春去夏至,木棉花開絢爛。毒日當頭,熱懨懨,蟬鳴如雷,淒厲如泣,惱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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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主编的《怎知春色如许》。
邁克主編的《怎知春色如許》。

記得第一次去香港,是在九七回歸之前。當時的想法很單純,想看一看回歸前的香港長什麼模樣,往後才有機會作衡量比較,迴歸前,迴歸後,到底有什麼不同。那年,和錦昌老總一夥4人,初初是隨著旅行團,先到廣州玩幾天。清遠、肇慶、七星巖數處名勝匆匆一遊,迄今還留下一些淡薄的印象。待廣州行程結束後,我們4人按照計劃延長了旅程作自由行,從廣州飛到杭州,投靠了在浙大深造的前報界好友,滯留在杭州,溜達了好長一段時間,至少多住了一個星期吧?我想。當時因為好友的關係,我們一行4人過去探望他,甚至還藉著友人的留學生身分的方便,為我們安排了寄宿在海外留學生樓的宿舍,省卻了一筆可觀的住宿開銷。畢竟當時還年輕,總是想方設法用最省錢的辦法去旅遊,去看看世界,去體驗生活。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入宿的留學生宿舍,其實還蠻簡陋的,小小的房間擺置了上下鋪的鐵架床,房裡僅有風扇,並沒有冷氣的設備,就連洗澡間也沒有熱水設備的,可是依然住得舒服,反正一整天騎著友人向他同學借來的腳車,繞著風光明媚,惠風和暢的西湖畔,瘋狂的玩了幾天,玩到筋疲力盡,玩到精力耗盡方休,晚間回到宿舍就蒙被大睡一宿,隔天馬上又精神奕奕,生龍活虎一般的,宛如充了電似的,又準備到處遊蕩溜達去了,年輕真好啊!

印象最為深刻的是,經由好友這位識途老馬的好介紹,我們享用了浙大校園對面的路邊檔,是到今天也忘不了的最最好吃的東坡肉,那種肥而不膩、入口即化的肥豬肉,啊!想著想著都還會吞口水呢。虎跑、靈隱、錢塘江、西泠印社自然囊括在行旅列表之中,所幸多得好友的推薦啊,我們還特地抽出兩天的時間去遊了一趟上海及紹興。上海是繁華大都會,實則遊興一般而已,可是那收藏青銅器天下第一的上海博物館還是值得去看看的;當時因看太多港劇而中毒的我們,亦不忘去了一趟黃浦江畔的“上海灘”緬懷一番浪奔浪流的氛圍,和平飯店也遠遠的合了照,以記到此一遊;倒是熱鬧喧譁的城隍廟和淮河畔,還存著一些念想。紹興的咸亨酒家沒遇著阿Q,店裡的小菜和後勁強勁的紹興酒卻非常的迷人,大先生(魯迅)與二先生(周作人)的故居“三味草堂” 古樸而幽雅,還有王羲之當年曲暢流水、一暢一詠的蘭亭遺址,皆能喚發思古人之幽思,都值得再去重遊一回。

那一趟的行腳還蠻厲害的說:廣州——杭州——南京——廣州,然後光頭佬和當時還是女友的愛人,緊接著搭巴士從廣州去了一趟香港。說來好笑,當時也沒有仔細思量,居港首晚,竟然貿貿然,極之唐突的到乙城表哥,位於黃大仙附近的逸東邨家中留宿。誠如看官所知,香港的居住條件是極不理想的,表哥的公寓很狹小,留宿那晚,目睹小外甥逼不得已需要充當廳長,當下心裡內疚慚愧不已,結果隔天我們就搬去住酒店了。哈!真的非常尷尬。而實際上,由於形色匆忙,短短3天的香港行,也實在沒辦法好好的瀏覽舊時香江的風華面貌。雄偉壯觀的木棉花,還有淒厲喧鬧的連綿蟬鳴聲,倒是印象蠻深刻的,還有還有,作為書蟲的光頭佬又怎能不去光顧香港頗為著名的二樓後座書店呢。記得當時,光頭佬淘得的幾本好書,其中包括了邁克由“風中細路”出版的第一本書:《採花賊的地圖》,還有在田園書屋覓得的也斯中篇小說集:《三魚集》,以及“突破版”的也斯《昆明的紅嘴鷗》等等等,頗為值得記念的。

香港回归前在九龙二楼书店觅得的迈克《采花贼的地图》。
香港迴歸前在九龍二樓書店覓得的邁克《採花賊的地圖》。

自從瘟疫肆虐一年有餘,去年與今年,光頭佬已經兩年沒得赴約一期一會的香港書展了。書展掀幕那天早晨,董公還在短訊中提了一下,“書展開幕,倍覺思念!”連每年都會在書展中會一會讀者的董先生,今年也不辦簽書會了。想當然爾,董公畢竟年歲已大,明年的一月,董公也將屆八十嵩壽矣。作家籤書是近距離和讀者接觸的,想必也會冒著一定的風險,作家的謹慎防疫,相信讀者也會體諒的。

也斯《三鱼集》(田园书屋版)。
也斯《三魚集》(田園書屋版)。

也斯散文集《昆明的红嘴鸥》(突破版)。
也斯散文集《昆明的紅嘴鷗》(突破版)。

話說去年的香港書展,緣於書展開幕前夕,疫情突然起了一些變化,促使這一年一度的盛會臨時被逼取消。去年旅居法國巴黎的邁克因新書《花債》面市,從花都用特快專遞郵寄了一批簽名題字的明信片贈予忠實讀者,豈知鑑於這一連串的突發性變化,饋贈作者題簽明信片的活動就此耽擱了下來,故此,活動拖延至今年才重新舉辦,雖說是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但亦算是意外帶來的意外矣。光頭佬念茲在茲,念念不忘,必有迴響!趁著香港開幕當天,越洋拜託了香港熱心的書友為我購得牛津出版的邁克套書——一冊《花債》,再加上另一冊由邁克主編的精裝本白雪仙珍藏相簿:《怎知春色如許》,終於如願以償,獲贈一紙由邁克親筆簽名題字的明信片。啊!就是開心。

迈克签名题字明信片。
邁克簽名題字明信片。

迈克手迹“看海的日子”。
邁克手跡“看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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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2:00pm 31/03/2025
郭于珂/乱七八糟的名字

在原住民社会中混久了,会发现一个奇妙的现象:当主流世界“努力”延续着英殖民者“分而治之”的遗产时,那些生活在边缘地区的原住民早已与不同的种族通婚,他们的外貌、肤色、语言和习俗不但难以按照传统的体质或语言人类学标准加以鉴定或分类,就连名字也都是“乱七八糟”的,没有一个固定的逻辑或模式。

原住民社群的混血现象十分普遍,有些人外貌似印度人,但自我认同为原住民;有些人看起来像华人,实际上是穆斯林;而那些最像马来人的,反而可能是基督徒。

最近,一名华裔男子在斋戒月期间进食,无端遭到一名马来大叔突袭,对方不仅威胁他出示身分证,还扇了他一巴掌,仅仅因为他“看起来像穆斯林”。事件曝光后立刻引发全国热议,而我则是五味杂陈,因为这名华裔男子的经历,其实是原住民的日常写照。

事实上,大多数原住民至少有两个名字。第一个名字是“对内的”(nama dalam),通常与出生地或外貌特征有关。老一辈的原住民大多在森林中诞生,因此他们的父母常借用植物的名字,例如Serdang、Nipah或Kantan等等。若出生地点没有显著的特色,那强壮的孩子或被取名为 Lembu,单眼皮的孩子则被称作 Sepet。

随着资本主义入侵,外来物品逐渐深入原住民部落,一些名字开始与商品挂钩,例如,在车里出生的孩子叫Kereta,母亲分娩前刚好穿着Adidas运动鞋,因此成了新生儿的名字。当然,口头禅也是命名灵感之一——若某个婴儿在牙牙学语期不断发出“mongmong”之类的外星词汇,很有可能就会演变成他“对内的名字”。

第二个名字是“对外的”(nama luar),一般与典型的马来人或穆斯林名字无异,唯一的差别是,他们的身分证不一定会印有“伊斯兰教”的字眼,因为他们可以信奉基督教、佛教、兴都教或巴哈伊教,甚至是维持传统的万物有灵论。

玛美里族虽然外貌与马来人相似,但他们并非穆斯林,而是信奉万物有灵论,甚至融入了华人的祭拜文化。

由于“对内的名字”是村内机密,而他们又未必熟悉彼此“对外的名字”,导致我时常在不同的原住民村落上演“寻人记”,必须不断出示对方的照片或努力描述他们的五官,才能顺利找到某个Mohammad和某个Fatimah到底住在哪里。

但问题是——若这些原住民并非穆斯林,为什么仍然使用马来名字呢?

色迈族是马来半岛信仰基督教人数最多的原住民族群,因此经常被西马人误认为是东马的伊班族或卡达山族。
一生都被问“你是什么人?”

某次在嘉坤族部落做研究时,天色已近黄昏,负责买汽油的人尚未抵达,屋里因此一片漆黑。我在光线有点薄弱的情况下,判断旁边躺着一对原住民母女,但随着发电机被启动,高脚屋顿时变得灯火通明,这对母女竟然变成了华人!

嘉坤族是西马原住民中,与华人通婚最频繁的群体,几乎每个村子都能看到“华人脸孔”,甚至有很多人到华小就读。

瞧我一脸疑惑,这位母亲于是主动介绍自己:“我叫 Mariam Anak kepada Lim Ah Keong,我爸爸是华人,妈妈是嘉坤族。我会讲一点中文,因为在华人庙工作,我还会帮观音娘娘‘跳当’(起乩)的啊!”

吃晚餐时,大伙儿都是盘脚坐的,就在厨房旁边的草席上。有人泡了咖啡和茶、有人烤了一大盆鱼,还有人炒了几碟青菜,什么忙都没帮上的我,就这样理所当然地伸出一双手,接过这些人赐予的粮食与温饱。

在共食与闲话家常之中,我也无意间偷听到原住民的日常烦恼,有人抱怨:“那天我在路上被一个马来警察拦截,说要检查我的身分证。他怀疑我是没有准证的印尼外劳,结果被我怒呛,我在你们还没来到马来西亚之前,就已经存在了!”

另一个长得有点像马来人的原住民突然搭上话题,说道:“我经常被问为何不戴头巾,尤其是斋戒月期间,一直被问为何吃东西,我又不是穆斯林!不过,我现在不管了,就是喜欢故意穿着Baju Kurung去餐厅,光明正大地吃给他们看!”

伴随着一阵狂笑声,Mariam又接着说:“我从小到大都被人家问名字是不是写错,怎么‘马来名’后面配的是‘华人姓’呢?有时候,我还会申请不到原住民福利,他们说我不是原住民,但我从小就在原住民村长大的,怎么就不是原住民呢?”

嘉坤族男子与特姆安族女子在婚礼上使用华人的嫁娶伞,因为两人都有华人血统。
原住民名字无统一格式

有鉴于马来西亚政府的治理需求,每个种族都有一套独特的命名系统,例如马来穆斯林采的是亲子联名制,中间一般都会配上“bin”或“binti”的字眼。华人的话则是按照“籍贯”制定每个家族的“姓氏”。至于印度人,虽然同样采亲子联名制,但为了与穆斯林身分区隔开来,子女与父亲的名字中间,通常使用的是马来文的“A/P”(Anak Perempuan的缩写)或是“A/L”(Anak Lelaki的缩写)。

原住民的命名制度相对复杂多了,或者说,政府根本没有一套标准作业程序,来应对这些少数民族。由于国民登记局不太能接受原住民“对内的名字”,认为它们听起来太过荒谬,所以有些官员会“鼓励”原住民取马来名,或暗地里为他们的身分证加入了“bin”或“binti”的字眼,因而让外界经常搞混他们与马来人的身分。

据了解,不同州属在原住民的命名系统上采取不同规定:有些州强制所有原住民只能使用 bin/binti,有些则允许原住民借用印度人的A/P或A/L格式,而另一些州则自行推行较为中性的 “Anak kepada” 作为替代方案。

若涉及混血原住民,情况往往更加随性。我曾遇到一名嘉坤族与华人通婚所生的男子,他的华人父亲名为 Tan Ah Lek。为了让儿子能够继承母亲的原住民身分,同时又不想抹去华人血统,家人最终决定将他的名字登记为 “Tan Jun Hao Anak kepada Tan Ah Lek”,而非采用典型的马来名字加华人姓氏的组合。

这种拼凑式的命名逻辑,让我每次绘制原住民族谱时,都震惊不已,但这些住在山林里的朋友却总爱开玩笑地说:“哎呀,我们早就习惯这种乱七八糟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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