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說旅行,實在不合時宜。當下離開家門開始神經兮兮,多去幾個地方已高度戒備,旅行變成了記憶的撈取,或久遠的遙望。
此時此刻,新加坡旅遊作家葉孝忠出版了新書《12345》,說的全是島國的日常。當他細數腳下的路和身邊的景,於是島上的街道、小區、建築、墳墓、組屋、大學、森林、外島、淺海、小店,街貓,甚至野草,都成了他的主題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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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握在手裡,極其享受的翻頁。孝忠行旅上百個國家,曾是孤獨星球指南出版人,寫過多本旅遊書。當旅行家無法在異地行走,他全心感受自己的城市,為它寫下零景點和零推薦的生活遊記。在他露營的地方、朋友的老家、跑步的山徑、走路的街道、住家的茶室等,每一種觀察和感悟,都讓人感覺寬厚。
所以孝忠會說,不要對這個世界失去好奇,就算這個世界在你每天經過的身邊,這不就是我們為什麼留在此處的理由嗎?以下兩段文字,是書裡自己特有印象的敘述。
“我偶爾會懷戀過去組屋長長的走廊,在那裡時光似乎是停滯的,馬來小販提著籃子沿戶叫賣咖哩角,那悠長的聲調攀附在空氣中蜿蜒的美食香味裡久久不散。”
我確定我城的爪哇八哥沒有手機和臉書也能互傳信息,不然當我和朋友分享這則消息時,他們都說最近窗外確實鳥多了,我甚至可以肯定,長得雄偉的犀鳥無需翻譯也聽得明白八哥的話,不然為什麼朋友廚房窗外晾曬衣服的竹竿上出現的不是八哥而是犀鳥。”
幾年前認識孝忠,他受澎湃網之邀到檳城寫榴槤故事,我們見面後成了朋友。他喜歡馬來西亞,常讀本地書寫。和他聊天愉快無負擔,他不以旅行家自居,不放大任何和自己有關的事。
檳城的新加坡歷史背景相近,從細微之事到時代淵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命中率一如在交稿前回復一封新加坡電郵,對方的辦公室分別設在Pahang Street和Chulia Street,這兩條街名同時存在檳島和星島。
自己好久沒去新加坡。最後一次是為了看陳昇演唱會,還特地住在金陵酒店。那時讀了香港作家劉以鬯的《對倒》,這酒店是他在新加坡最後一個住所。更早的年代,我們這些七字輩會不約而同在中六會考後,等待升大學前,跑到島國去當馬勞,哪怕短短几個月,不少人後來的人生都在那裡駐留。回想起來,那年離開島國前一個星期,焦心成績,不知前途,地鐵一站一站停,Discman耳機裡聽著娃娃的《大雨》。
如果沒有移民,如果還在這裡,與其不斷謾罵埋怨家國,我們也許該像孝忠那樣,不把身邊的人、事和物視為理所當然。當你真切去理解和洞悉,更重要的是多一份同理的生活,心開闊了,日子自有姿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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