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肯｜第二劑後與複診

有人不相信疫苗，自己不打，也不給自己的父母打。後來高齡母親被感染，進了加護病房（後續如何我不敢多問），其他家庭成員也都確診，只有告訴我這件事情的朋友沒事，因為他是家中唯一一個打了疫苗的人。

我一個親人的助理確診，但我的親人沒事，因為他正好剛注射了疫苗，所以驚險逃過一劫。
之前有幾個朋友相繼確診，但是身體很快就恢復，也沒有太大的後遺症，大家都相信是打了疫苗的關係，將傷害降到最低。

打了疫苗的我心裡又蒙上一層焦慮，為自己還沒有注射的親友擔心。他們身上沒有一件盔甲，正以肉身去面對這場戰爭。希望所有人能儘早獲得疫苗，平安健康。
聽說輝瑞的第二劑副作用會比較強，但沒發生在我身上。打完的當天肌肉關節疲累、沉重，第二天早上莫名發冷（喝了熱飲就沒事），便再也沒有任何反應，而且還龍馬精神。或許是我的身體很歡迎輝瑞，一拍即合。

第二劑的一週後，正好是我的複診時間。醫院的人比往常少，我的一些病友為避免被感染，都將複診延期。堂食未開放，人們在室外的公園、涼亭下用餐。我也不例外，坐在樹下吃便當。我喜歡野餐，但不喜歡在樹下。太多落葉掉進食物、螞蟻掉在身上、烏鴉在天上盤旋似乎會隨時“投彈”的不愉快經歷，讓我不太享受我的午餐。

報告與之前無太大差異，只是血紅素和紅血球下降了一點點。這大概就是我最近容易頭暈的原因，尤其是在空腹的時候。

上個月打第一劑的前一天，我在家中右耳忽然悶塞，失去聽覺，跟著右邊身體失去控制，便向右撲倒在地，但神志一直清醒。打了第一劑的第二天，相同的狀況再度發生，悶塞時間更長，耳鳴更響更久。後來詢問了病友，才知道是美尼爾氏綜合症（Ménière’s disease）。相信是我出門在外曬了太陽，影響了免疫系統而刺激了耳朵。那之後，除了為打疫苗和複診，我完全不出門，徹底杜絕陽光，就沒有再發作。

保護好自己等待晴天

複診的時候，我向醫生說了這件事。醫生說是發炎反應，會慢慢好起來的。自己做了什麼“好事”，自己的身體會知道。

現在，為了經濟，政府開放了許多領域。然而，大家有目共睹每天5位數的確診人數，3位數的死亡人數。這世界是否安全到能讓我們走出去，身為頭腦比其他靈長動物更發達的人類——的我們應該有足夠的智慧去判斷。這是一道選擇題，可以選擇冒險走出去，也可以選擇繼續留守家中保命，命是自己的。即使打了兩劑疫苗，也不是天下無敵。

確診數字一再攀新高，為何各種限制反而逐步解除？追問答案是無意義的，珍惜生命，對生命（不只是自己的）負責的人，自己會知道該怎麼做。

前陣子，我們的社區圖書館，小綠洲圖書館館長文偉銘先生因感染了冠狀病毒與世長辭，讓許多人深感痛心。這麼好的一個人就被病毒帶走了。因為小綠洲的設立，讓許多人，尤其是小朋友有了閱讀的園地，提升了甲洞區的閱讀風氣，這是社區極大的幸運。文館長常在社區行走，許多街坊都知道他。從此，這條路上就少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不知道哪天我們才能安全地走出來，也不知道走出來的那天，還會見到誰。我只希望所有人能好好保護自己和身邊的人，安然等到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