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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园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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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pm 04/09/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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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晨易.破碎的观看世代

吴晨易

疫情或许是一件涉及全球范围的偶发事件,但其背后所推动的现象乃至文化,值得我们想象及省思。

我是00后,我生在屏幕时代。疫情的发生将原本不属于屏幕时代的人们也迎了进来,当代人类的生活已经无法脱离屏幕,未来更是如此。我们每天都能够方便地观看屏幕后的世界,无论虚拟(剧情片、游戏)或是现实(新闻)。大多数人都乐于沉浸在虚拟的屏幕世界当中,对随“触”可见的新闻感到疏离。承认与否,在屏幕面前,我们变得热衷于虚拟,却对现实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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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观看”这件事上,21世纪和20世纪截然不同。从心理层面研究大众媒体的学者一致认为,电视的首次面世(20世纪)大大拉近了人的心理与屏幕世界之间的距离,有时候人们会被视觉效果欺骗,在喜怒哀乐或惊恐的情绪上产生共鸣。随着屏幕的普及,生于屏幕时代(21世纪)的一代人从意识的根本就知道了屏幕背后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即使是在不可及的某处真实发生的事件,也都带有屏幕的“虚假性”。

造成对现实冷感的另一个原因是“不可解释性”。从后现代开始,人类社会趋向认为万物“不可解释,也不需要解释”,因为它强调所呈现之物即为其意义,否定了一切事物具有不可见的深层意义。换言之,存在之物本身即是多元而复杂的,阐释违背了它的本质和特性,“体验”才是人与存在之物最直接的联系方式。屏幕本身就是一个虚假的他物,我们更无法亲身体验到屏幕背后的现实世界。我们“观看”身边发生的疫情悲剧,或远在异国的阿富汗事件,却终究将其视为“事件”而不是自己的“经验”,这就形成了对现实某程度上的冷感。

屏幕世代生来就面对“零散化”这种具破坏力的病状,它与精神分裂症有许多共同点,即其“患者”在生活中的每个时刻都无法与其他时刻联系起来,且能够立即从前一个时刻抽离出来,跳入另一个在思维、情绪、心理状态上都截然不同的角色中。我们就像精神分裂患者那样,自发性产生的臆想和生活中的现实高频交错。除了人们从内产生的自我幻想,充满屏幕的21世纪也从外在打断了人们连续性的现实生活——我们时而处于日常生活中,时而进入屏幕世界,于是生活便被割裂成千万个碎片时刻,每个时刻的我们都处于断裂的自我当中。短视频是一个很好的例子:7秒前观看一个短视频的我,与7秒后观看下一个短视频的我,在思维甚至情绪上都是截然不同的我。

不可解释性和零散化被视为一种后现代的“病”,因为这种情况普及化后,人们将失去对自我的感知和觉悟。消费和娱乐的体验性最强,且在碎片时间内拥有至高的刺激能力——购买欲得到满足和电竞娱乐都能够带来快感。有屏幕就有“观看”行为,娱乐至死和消费至上的趋势也只会不断上升。当病状成为一种常态,转向对虚拟的热衷也就形成对现实的冷感,而另一种冷感则是出自无助的逃避,因为屏幕背后的痛苦现实已经显得泛滥。

疫情卷席,居家隔离使我们在同一环境中完成工作、学习、娱乐及其他日常,自我也就随着碎片时间发生更频繁且激烈的跳跃和断裂。占据人类生活最大部分的工作和学习都将因为社交距离以及居家工作/学习而在媒介上发生改变,生理距离的改变影响了心理距离。从集体行为来看,即使疫情完全结束,人类的社会关系也将发生本质上的改变。随着一切转向虚拟网络,极大多数人都会成为网瘾人士,只有正视这个趋势才是上上之策。

在Z世代后诞生的C世代(C作connected,或Covid-19)生于屏幕迅速发展的时代。倘若冷感根植,围绕虚拟世界展开的“体验”和破碎的思维又会使我们变成怎样的世代?人类的思想发展趋向单一化,行为日益机械化,思维愈发格式化与扁平化,人和人工智能的距离似乎变得更近,哲学与科幻片经常探讨的人工智能的命题,也就在各种语境下不断地被提起。

疫情或许是一件涉及全球范围的偶发事件,但其背后所推动的现象乃至文化,值得我们想象及省思。现象堆砌文化,文化影响文明,疫情后甚至看似遥远的未来,人类的存在又会面临怎样的处境?出于维护人性而一味反对科技已是过时且退步的解决方案,作为教育与被教育者,面临这些正在发生且将要发生的事件,我们的义务是保有人性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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