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因心肺衰竭於8月19日在臺北病逝,享年91歲。消息傳到耳邊,有點感觸。這麼說吧,沒有李行的電影《秋決》,牛忠這個身分可能就不存在。讓我略略說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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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決》,是我最喜歡的李行電影,因為喜歡,看了《秋決》,寫了一篇影話,是給學校的手抄刊物,陰差陽錯卻投稿給了《學生週報》電影版,開始了牛忠寫影話,認識了雅蒙、邁克、公羽介、家毅。雅蒙曾說愛看電影的人是長情的,我們幾個在學報寫影話的人幾十年後至今還是朋友,是這樣嗎?
我已完全忘了那篇《秋決》影話寫了些什麼,也不會想知道。因為相信是滿紙荒唐,一把胡言,無知的見解。當年看了《秋決》後,一直沒有重看。李行去世後幾天,突然想重溫《秋決》,手上沒有光碟,於是大海撈針上網找,竟然找到。沒想到原來是部乾淨利落的電影。囉裡囉唆的儒家理論道德故事,李行只用短句,不拖泥帶水。《秋決》被香港電影金像獎評為最佳華語片百強,也名副其實。
之前不知道,去年臺北電影中心策劃“電影文物展”向李行致敬,李行談到想重拍《秋決》一事,可是年紀大了,力不從心,只能放棄。
李行想重拍《秋決》,想必是覺得有不足之處。他能不能給《秋決》更完美的生命,或是不幸拍出了差強人意的新版,永遠沒有答案了。
個人覺得《秋決》這故事是值得重拍的。最好把劇本重點輕微一改,男歡女愛不一定可以開花結果、傳宗接代的。不知有沒有導演願意替李行完成重拍《秋決》的遺願?在天之靈,他不一定會認可。
導演重拍自己的舊作品,和另一個導演重拍一部經典電影是有差異的。前者是想把自己作品的不足改善得更完美,後者是把經典以新的演繹介紹給新一代觀眾。即將上映Steven Spielberg重拍《West Side Story》就是後者。
有些經典是不可以複製的,希治閣相隔22年後,重拍自己的電影《The Man Who Knew Too Much》,1934年的版本里演壞人的Peter Lorre,新版拍得再好卻無法複製,也是令觀眾引以為恨的一點。
導演重拍自己的電影,也有作家重寫自己的小說。最為人知的是張愛玲,她早年寫了一篇中篇小說〈金鎖記〉,一鳴驚人。夏志清在《中國現代小說史》中,將〈金鎖記〉譽為“有史以來最偉大的中篇小說”。二十幾年後,張愛玲重寫〈金鎖記〉成了長篇小說,取名為《怨女》。既然〈金鎖記〉已經有如此高的評價,張愛玲為什麼要重寫或改寫,想來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生命過去的不如意,卻是無法改寫重拍。生命沒take two,不好虛擲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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