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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臺灣電視劇行業逐漸趨向與國外影視團隊合拍抑或製作劇集,而《第三佈局 塵沙惑》(以下簡稱《第》)即是由臺灣威望國際影視(Catch Play)和香港ViuTv合制的犯罪懸疑劇,亦被HBO買斷版權在亞洲地區播放。
夾雜在人世間的仇恨、煩惱會否隨著時光流逝而消弭?善與惡之外是否有另外的選擇?還是這個世上善惡終究分明,沒有模糊地帶?
《第》共15集,前10集以越南移工牽涉的分屍命案為開端,運用雙線敘事模式,講述多重時空交錯下錯綜複雜的連續命案。警局分局小隊長徐梓薇(張榕容飾演)、菜鳥警察陳家豪(劉冠廷飾演)和民意代表楊啟逍(莊凱勳飾演)對命案展開徹查,卻發現它與3年前甚至23年前的分屍命案有著千絲萬縷的相似之處,他們仨竟也是“局內人”牽涉其中。究竟誰是加害者?誰是被害者?而誰又是棋盤上精心策劃的佈局者?
暗黑佈局中的秘密
筆者觀看此劇主要衝著金馬獎最佳男配角劉冠廷而來,首集為何他飾演的菜鳥警察會如此執著於徹查越南移工的分屍命案讓人不解。真相逐步揭開,卻讓人不寒而慄。劉冠廷演繹此類亦正亦邪的痞子恰如其分,劇裡不管是造型或人物性格,彷彿都讓人看到《陽光普照》裡他飾演的壞蛋“菜頭”再度復活。《第》裡的他總讓人覺得不是黑化,就是準備要黑化,以致筆者起初原篤定認為幕後佈局的“Big Boss”一定是他,殊不知他墮入了仇恨深淵,最後反而陷入佈局者的陷阱,鋃鐺入獄。
值得一提的是,大馬金視獎影帝李銘忠也擔綱演出,飾演胡大東,牽涉在多重的分屍命案裡。雖然出境場面不多,但在精心策劃的人性遊戲裡,他更像是競技比賽裡的攪局者,不時出現在不同的場景搞破壞,為串聯起整個故事的重要關鍵人物。
美中不足的是,當過了10集、越南移工分屍案的故事線結束後,僅剩女主徐梓薇的雙親、男主楊啟逍的母親和胡大東牽涉在內的23年前分屍命案這條故事線,來撐起剩餘5集的劇情,不免略顯單薄。強行加入的男主和女主感情線,雖理解編劇旨在讓觀眾猜度兩人突然昇華為愛情的背後是否為男主華麗的復仇計劃,但劇情尾端硬插感情線還是讓人覺得有點突兀也不必要,反之大可點到即止直接進入劇情高潮,這樣就不會令人覺得劇情拖沓。
探索人世間黑暗與煩惑
整體來說,《第》還是及格的犯罪懸疑劇,作為港臺合拍劇,該劇也嘗試將香港擅長的警匪題材元素融入臺灣擅長折射社會議題的拍攝方式,批判社會最根本的問題,如政府機構內部體制常見的官官相護、移工和性工作者受歧視等等,因此在犯罪懸疑警匪題材的臺劇實在寥寥無幾的當兒,《第》算是大膽、新穎且破格的嘗試。
如要為《第》下註解,可套用劇名裡的“塵沙惑”。它源自佛教禪意,芸芸眾生裡,仇恨開啟了無始無明的煩惱,它如蕞爾的浮塵無限廣大,也看不到盡頭,與劇裡遲遲不浮出水面的真相前呼後應,就像正掀起的沙塵暴讓觀眾霧裡看花。
劇情最後在徐梓薇對著男主楊啟逍留下耐人尋味的眼神之後結束,到底誰是最終的佈局者?還是兩人終究只是任人擺佈的棋子?劇集保留了想像空間,留給觀眾自己判斷……真相未必揭曉,正義可能遲來甚至未必得到伸張,然而男女主角愛恨糾葛下衍生的惑障終究會伴隨終身,就算菩薩神明都無力解開,在生活常態裡無限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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