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多了兩個兒子。它們不是人,是兩隻黑黝黝的雜種小土狗。路上撿回來的。8月底某個清晨我在小區散步時,遠遠望見兩個身形細長的黑色物體在追逐嬉戲,好不開心的樣子。一連3天近距離接觸,兩個小傢伙一直跟在我身後溜達。路過的老街坊們見狀,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從旁慫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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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喜歡你呢!帶回家養啦!”“就是咯!別讓它們忍饑受餓嘛!”“萬一被打狗隊捉走了多可憐啊!”
我說我先問問家裡那個人,他說了算。我讓兩個小傢伙跟著我回家,到了家門前把一家之主叫出來“商量”。聽了我的陳述,再看看小狗崽那呆呆萌萌的表情,他考慮了5秒鐘就打出OK手勢!我知道他不會拒絕,因他全家都是愛狗黨,血液裡早有養狗基因。
如此這般,養狗大作戰正式啟動!先去寵物店買了大型鐵籠、不易打翻的陶碗、遛狗用的牽狗繩及含有優質肉類的狗糧等。要馴服兩隻野性未泯的畜牲,除了基本的硬體配備,還得做好養育真兒子的思想準備。
聽說小狗崽原本是4胞胎,一隻死了,一隻被其他人收養。看兄弟倆毛色亮麗,體內沒有寄生蟲,應是某戶人家的家犬,離乳後因某種緣由無法繼續飼養而選擇放棄。我們願意收養的另一個理由是謠傳小區內出現一名殺狗的“屠夫”,前前後後把好幾家住戶放養的狗用藥毒死了,令人心痛又心寒。
貓頭鷹先生說他小時候家境貧寒,父母兄長忙著討生活,無暇照顧他,因此童年過得很寂寞,與他相依為命的是一隻大黃狗。心裡受了委曲時,狗兒是他唯一傾心吐意的對象。我想起《靈犬萊西》《忠犬八公》《愛犬情深》《狗狗與我的10個約定》等刻劃人與狗之間真摯情感羈跘的動物文學電影。
他提起兒時陪伴他的大黃狗有過跋涉70公里尋主的軼事。那年為了家庭生計,他們一家從森美蘭州小鎮馬口搬去70公里外的芙蓉市,因新的居住環境不適合養狗,逼不得已只好將大黃狗留給馬口的鄰居照看。過了一年多,大黃狗突然出現在他們住的地方,叫他們驚喜交織,老母親高興得直掉眼淚,從此把它當祖宗一樣對待,直至它壽終正寢。狗的確是人類最忠實的朋友,永遠不會背棄主人。
養狗的日常跟照顧小孩沒什麼兩樣,同樣需要愛心和耐心。其實十幾年前我們養過拉布拉多和土狗,六歲多時因意外而英年早逝,我們難過了好久。我們打算給新來的狗兒取名HIRO和阿仔,以延續未了的人狗情緣。下一步是去市議會申請狗牌,讓它們正式入籍我家。
在五百多個防疫日子裡,第一次覺得行動雖受限制,精神生活卻很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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