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吓人地倚老卖老,不好说俺吃的盐比人家吃的米多,也甭说俺走过的桥比人家走的路多,最少最少,光头佬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俺看过的书真的比好多人还要多出很多。可惜的是,俺并不擅于画公仔,假使让我学会画公仔,那必然会是有风驶到尽,连条肠仔都会画埋出嚟嘅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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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系估唔到,嗰个画公仔嘅,一巴掌竟然巴出一片哗然嚟,都唔知究竟系攞景定增庆?过去,吾家老妈子经常说:“嘢可以乱食,说话唔可以乱讲,”真系珍珠都冇咁真啊!查实,做人低调啲、谦虚啲,会蚀底嘅咩?真系唔明咯。
我想说的是,过去中国的北京城里有位大玩家——王世襄先生(1914~2009),毕生使尽浑身解数,治学之道只凭着两股劲儿:傻劲和狠劲。前后历时六十多年之研究和写作的功夫,出版了逾60部关于明式家具研究和珍赏、古琴、中国画论研究、漆器、竹刻、鼻烟壶、葫芦、蟋蟀、鸽哨的专著,可谓著作等身。待他八十初度那年,才开始着手为自己编著一函三卷的《锦灰堆》自选集,寓意自家的文章为一堆锦灰,这是何等的谦逊和卑微,真是让人钦佩不已!
原来,早在元朝时候,有位叫作钱选的画家,画了一张题名为《锦灰堆》的小横卷:图中所描绘的是螯钤、虾尾、鸡翎、蚌壳、笋箨、莲房等物,都是膳后剥余,无用当弃之废物。世襄先生谦虚,自诩他历年来的拙作,琐屑芜杂,近似古人所谓的“锦灰堆” ,故以此为自选集冠名,实则乃谦辞也。
妻逝世以后不再有《四堆》
于1999年8月出版的《锦灰堆》,书前刊录了王世襄夫人袁荃猷在他80大寿时,特地用了剪纸艺术创作的《大树图》,为他贺寿;恢宏而细腻的《大树图》,用了15种图案,钜细靡遗地刻画了王老一生迷恋的玩意儿、收藏品,以及影响深远的研究成果,灵活灵现的表达在这张精彩的剪纸作品中,委实难得,亦很珍贵!也实实在在的流露出二人相濡以沫,相依相偎数十个春秋,鹣鲽情深的夫妻感情。
值得一提的是,世襄先生为了他夫人的这张《大树图》剪纸,虽然当时他的视力已经开始衰退,而他仍旧 “镇日合睫静坐,始吟成腹稿,得136韵” ,遂写成了用情至深的五言长诗——《大树图》。
《锦灰堆》卷一、卷二收录的是王老有关家具、髹漆、竹刻、工艺、则例、书画、雕塑、乐舞、忆往、游艺、饮食,以及杂稿,12个范畴的鸿文大作;卷三则为收集他多年来撰写的旧体诗词,此诗卷影印了他夫人用毛笔小字誊录的手稿。荃猷女史写得一手好字,娟秀婉约,处处散发着民初闺秀才女的深厚文化涵养。可惜啊!可惜,光头佬手上的《锦灰堆》,由于卷三的诗钞,当年豪爽慷慨的惠借予一位故友解忧,后来因没来得及归还而散佚,遂使锦灰不成堆,徒呼哀哉!
由于王老孜孜不倦,写作精力极之充沛,自《锦灰堆》横空出世以来,好评如潮,深得读者爱戴与热捧。时隔4年,已届望九之年的他,左目经已失明,右目亦因白内障日渐严重,而面对越来越艰难的写作挑战,故多为短篇。2003那年他还是出版了作为《锦灰堆》续集的《锦灰二堆》二卷;隔了2年,又写成一卷《锦灰三堆》,出书的前一年,因荃猷夫人已故往,老人可谓万念俱灰,决定从此搁笔,言之凿凿,说是“今后不可能再有《四堆》矣!”2007那年,王老年届93岁,因为又写了几篇怀念夫人的散文,思念亡妻之情非常深挚,第四次出版“锦灰堆”系列文集。鉴于前言犹在耳,只好取书名为《锦灰不成堆》了,正巧和光头佬丢失《锦灰堆》诗钞时发出的叹谓,似为冥冥之中的定数。
中国第一大玩家,十八般武艺集一身
世襄先生出身书香门第,生长在北京的官宦之家。王父是一位外交家;曾祖、祖父都曾当过清朝时候的大官;母亲金章女史为留学英国归来的画家;与张大千齐名的民国大画家金北楼先生是他的大舅舅,二舅金东溪、四舅金西厓均为著名的竹刻艺术家。自幼在北京入读美国学校的他,英语造诣很高,中文的学习则接受私塾老师的教导。自于美国学校接受中小学教育后,还考入北京燕京大学。他曾说“从小学到大学,始终是玩物丧志,业荒于嬉”,秋天斗蟋蟀,冬天怀鸣虫,养鹰捉兔,养狗捉獾,同时还兼习武,曾拜师旗人学过摔跤,另外还养了鸽子飞放,直到25岁那年,因慈母病逝,方才痛改前非,发奋图强,专心一致,铺展开来他漫长的学术研究工作。
世襄先生集放鸽家、斗虫家、驯鹰家、养狗家、摔跤家、火绘家、烹饪家、美食家、书法家、诗词家、美术史家、文物鉴定家、民俗学家、漆器家、明式家具家、中国古典音乐史家于一身,是中国的第一大玩家!王世襄,真奇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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