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少女時代正是二戰時期,經歷戰亂的苦難,民不聊生。因家境貧寒也上不了學堂,很多事物和日常所需,都是靠雙手去爭取。正所謂窮則變,變則通,在那艱難環境磨鍊下,展現了她無師自通的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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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針線活堪稱一流,那些年,兄弟姐妹的日常穿著和睡衣褲,都是出自她心靈手巧的裁藝。為了不讓我們因小抱枕起爭執,還在抱枕上各別刺繡做記號。新年來臨之際,就會看她踩著縫紉機,準備為家裡的窗簾、餐桌墊和枕頭袋添置新裝。
印象最深刻的是為了節省布料,她以白色棉織的麵粉袋當背面,正面則配上顏色布料,經過裁剪縫製後,製成一個個精美的枕頭袋;枕頭袋上還有祝語、花木、鳥獸的刺繡,都顯得活靈活現,栩栩如生。
那一年,姐姐出席小學畢業典禮,母親在她的小旗袍繡了一隻鳳凰,獲得師長和同學的讚許,大家皆投以羨慕的眼光。自此,姐姐對那件小旗袍愛不釋手,逢年過節出門時,就愛選穿那件小旗袍,甚至到臨睡前都捨不得換睡衣。
母親雖已離世多年,但她生前睡房裡的櫥櫃,依然保留著當年自制的枕頭袋。繡著“goodnight”字樣的青色枕頭袋,底層就是以白色棉織的麵粉袋配上顏色布料製作而成。
睹物思人,母親當年的精緻繡工,再華麗的辭藻也無法表達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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