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从小学、中学到大学还在坚守教岗的全职教职员,究竟还要面对这窘境多久?更悲催的,是那些在偏乡贫困家庭的孩子,连电脑和网线都成了棘手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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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可能在这一段漫长的宅家办公日子,你每天醒来想到第一件事:“今天几点开视讯会议?”
防疫500多天来,经历了视讯会议、视讯上课、视讯电影后制、视讯直播、视讯讲座、视讯专访、视讯典礼、视讯记者会……还有今年除夕夜第一次用手机视讯跟家乡的父母兄弟,一边畅聊一边吃团圆饭,隔着屏幕的难得聚首,也能深切感受到家中两老,语带忧伤地微微在颤抖,一瞬间的千愁万绪,这辈子铭记在心。
无可否认,庆幸这段日子有了视讯科技的普及功能,即时挽救了全世界正面临人事隔绝的危机,促使人们暂时开启了新常态。纵观凡事皆会物极必反,为了避免社交群聚,不只是生活需要长时间隔离,连带人际关系也慢慢疏离,正当视讯已无可避免地编排进入日以继夜的日常,你是否试过坐在电脑前经历视讯大半天后,脑袋突然萌生自问:“何时才能告别视讯生活啊?”
疫情前,延续好几年在大专当兼职讲师的经验,当时选择一星期的一或两堂实体课,过程是乐在其中的。可是疫情下突转成线上视讯教课后,每周都需腾出时间来规划一堂长达两小时的 “演示文稿”(Power Point) ,无非是一心想让学生在隔着屏幕,依然在观听后容易吸收、不觉乏味、产生互动等要素,同时还要附加剪辑几段声光色影的短片来锁住目光。因此,每周单单制作 “演示文稿”内容所耗掉的时间,是以往实体备课工作的两至三倍以上。
从未试过的备课方式虽然绞尽脑力,不过一想到若能达到预期效果还是值得的。然而真正的挑战是上课过程。一班40多个学生,所有人一上线二话不说就全程关闭视屏,身为主讲者的一端,则必须全程保持最佳状态,面对视屏使劲地说课。起初阶段,试图信任着每一个人,一边讲课一边想象黑屏后的学生在聚精会神听课的模样。日子一久,发现了他们之中露出一些奇特的“行举”,便开始想方设法逼迫他们开屏露脸说话。最终掏出一个方法,首小时先讲课,第二小时就逐一点名呼叫开屏、进行问答、附加评分。结果迎面而来的,竟是一个接一个奇葩景象:一开屏,发现有的在外头购物、公园跑步、路上开车,甚至在厨房炒菜、坐在马桶上大解、房里打电玩、赖在床上睡眼惺忪……当然专心听课的仍大有人在,只不过现阶段在无法近距离接触下,想逐一去关怀倾听每一位学生,变得遥不可及。
熬过长达4个月的视讯教课,察觉本身的眼力近视快速加深中,同时因工作视讯会议越来越频繁,最终的新学期,唯有选择不再续约。至于那些从小学、中学到大学还在坚守教岗的全职教职员,究竟还要面对这窘境多久?更悲催的,是那些在偏乡贫困家庭的孩子,连电脑和网线都成了棘手问题。
上周与几个大企业老板有一场线上视讯交流,恰好谈起疫情时期的学习缺陷,如何毁掉一代人的议题之际,每个人都列举出各自行业所担忧,紧接下来难以预见的新职场现象,最后他们竟不约而同 地“坦承”,接下来公司不会考虑聘请于这两至五年内的大专毕业生。我不认同这样的决策方向,毕竟这对时下坚持认真学习的学生是极度不公平的,但是站在雇主立场而言,为了顾全企管大局却情非得已。
跟大学讲师聊起视讯课堂同样是苦不堪言。除了每天要面对那些奇形怪举的线上学生之外,不幸是自己一年来的视力已耗损到下月要入院动手术了。他一声慨叹:“只有自律能帮得了自己,这是自我救赎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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