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敬詠 | 等待是耕耘的佈局

所以對於農夫來說，豐收是對種植的最好的祝福。達到農作物豐收，必須有幾個條件，其中最主要的一個就是所謂的風調雨順。農耕上的風調雨順當然不是隻指天氣中風雨的變化，而是在農事上的安排，天氣的協調順利——農夫說，這個時候要有陽光，陽光就出現了；這個時候最好下點雨，雨水就嘩啦啦下來了。

當然，天氣並不會完全依照農人的需要而改變它的變幻莫測。近幾年的農耕生活，讓我更感受到天氣的轉變。一般我以為會陽光燦爛的日子卻陰雲滿布、大雨綿長。尤其最近一個多月的天氣，三天兩頭就在夜晚降雨，使到田裡的泥土溼度一直飽和，難以翻作。等待被播下的種子一直被天氣的狀況拖延而沒有下地，時間流逝，代表收入延遲。

面對氣候的任性，農人有時必須拿出百分百的耐心。雖然我已經有過好幾次因為天氣太過潮溼而種不好的經歷，但是面對犁好的地，總是因為不想等待，而忍不住地抱持僥倖心態種下了種子。幾個禮拜後，當植物像枯瘦的難民站在我面前，我才突然後悔。這時天上會傳來一陣聲音：“曾經有一段下雨的聲音叫你多等幾天，你沒有……”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我希望能夠等到陽光足夠燦爛的日子，才把種子播下。（笑，上天一直都在給機會，只是你要再等等。）

耐心走好自己的棋

學會等待其實一直都是農夫必修的功課之一。從播種到收成需要經過一段漫長的時間——從種子發芽，第一片真葉抽出，根部擴展，頂芽向上，分枝，葉子逐漸茂盛起來，最後開花，結果，成熟；那是生命成長的過程，每一個階段都需要等待。當然，農人的等待並不是耗著時間，坐在樹蔭底下，看著植物成長或等著兔子撞過來。前蘇聯植物育種學家和農學家米丘林說過：我們不能等待自然的恩賜，我們要向自然索取。所以在等待的過程中，農夫必須像在四方格子的農田下棋，步步邁進，勤力並謹慎地去實施每一個農事步驟，就像是走子佈局。佈局成功了，自然就會達至豐收的成果。要是其中一步下得不好，隨時就可能被對手將軍死棋，而對手就是氣候、蟲害和病菌。

氣候、蟲害和病菌，不就是從古至今全人類的對手嗎？而就在我們耕耘生活的這個年代，出現了強大的對手——冠狀病毒病。讓人唏噓的是，從2019年開始，對手冠病肆虐竟然已經快兩年。我們的國家曾經因為一些糟糕的佈局，缺乏耐心等待而使抗疫功虧一簣。更可悲的是，在我們人民經濟面臨風大雨大的氣候底下，我國的政客卻只會耍“帥”。

幸好，我們是像草根一樣的人民，擁有韌性。接下來，就算風雨飄搖，我們必須耐心等待並走好自己的棋，在適當的時候，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