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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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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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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 7:00pm 07/10/2021

碧澄

海滩

原始森林

鸟类

飞禽

碧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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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森林

鸟类

飞禽

丹絨端、蒼鷹、雀鷹……你們可好?/碧澄(甲洞)

碧澄(甲洞)

去年初,我國開始實施行動管制令,天天足不出戶,居家痴痴等待情況好轉,重過舊常態生活。除了“搖筆桿”、翻舊籍,聊以度日,大多時間都處在“休息”、思念和回憶的狀態中。腦海中最常浮現的是王維的一首七言絕句詩〈九月九日憶山東兄弟〉:“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遙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

我不全然排斥大都市,但偏愛大自然,毋庸置疑。折中辦法是在大都市求取基本的生活所需,而在都市以外尋求身心的平衡。每於假日,不是登山,便是臨海,以消除身軀的疲勞,洗滌心靈的塵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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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工餘”之暇,以往到過的一些地方無端一一出現在腦袋,有的較清晰,有的較模糊。其中比較清晰的是森美蘭州幾個名聞遐邇的海灘。三四十年前,有人提議更改波德申的地名,以符合本地化的政策,不知是何原因,它至今還保持原名。波德申由興而衰,又再度興旺,這過程我都曾經目睹。這一帶印象相當深刻的,當然是直落甘望(Teluk Kemang)。這裡見證了我人生幾個階段的變更。再驅車往前,抵達的丹絨端(Tanjung Tuan)則有我下半生開端的印跡。

上個世紀80年代中期,我在首都一所華中任教,主要科目除了華文、馬來文以及中國文學,還有道德教育(Pendidikan Moral),且被委為吉隆坡區的“訓練人員”,可謂身負重任。訓練人員得遵照指示提早一天到丹絨端報到。記得右轉進入丹絨端的路口是一個軍營,讓人有嚴肅而安全的感覺。過後,廣闊的天空、高聳的燈塔、新舊的酒店、和連綿山丘競相迎接外賓。這些元素,顯然不是附近海灘都具備的。它給人的第一印象是“豐富”,小部分是人為的,大部分是天然的,討人喜愛。

那兒的酒店,以拉查督之家(Casa Rachado)歷史較為悠久。我們入住“靈感酒店”(Hotel Ilham),參與的老師提到這酒店的名稱,無不發出會心的微笑。那時,國家經濟不算太差,對參與者的待遇很好。每人獨居一室,每天3個正餐之外,還有兩個茶點。每天有3段時間,即早晨、中午和傍晚,我們可離開酒店自由活動。那幾天,我們對丹絨端有了較深入的認識。丹絨端這地名有點怪。丹絨(tanjung)的意思是海角,等於英語的cape,殆無疑義;端(tuan)的意思是先生或主人,則令人摸不著頭腦。是誰給它取了這個馬來地名?當時沒有電腦查究,就是目前也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信的答案。它與森美蘭的波德申比鄰,卻劃入馬六甲的亞羅牙也縣。葡語“拉查督”(rachado)含“破裂”或“皮膚龜裂”之意,約等於英語的broken或chapped。是否因其地形而定名,不得而知。

過了兩三天,我們發現這裡至少有兩樣事情是來之前一無所知的,那就是它的歷史背景以及地理位置的可貴。我不禁汗顏,轉念一想,卻又為自己不是歷史或地理老師而自我解嘲。

拉查督海角這名稱是葡萄牙人給它取的。最先想必由於葡方在山上建立了拉查督燈塔(Rachado Lighthouse,現稱Rumah Api Tanjung Tuan)。葡方不惜工本興建燈塔,目的不外為監督馬六甲海峽上的敵國(尤其是荷蘭)船隻。葡萄牙於1511年佔領了馬六甲,過後勢力向外伸展,當時它的主要勁敵是荷蘭。根據記載,燈塔高24米,建於1528與1529年之間。英國於1824年立足馬來亞,1860年重建該塔,1863年開放予公眾人士參觀。那地方在17世紀期間曾發生一宗重大的歷史事件。

一定會再去丹絨端

葡荷兩國在17世紀相繼向東拓展勢力,以葡國海軍佔優勢。據說有葡萄牙將荷蘭4艘軍艦,包括拿騷號(Nassau)擊沉的記錄。拉查督的戰役,十分劇烈,大可拍成一部吸引人的電影。史載那場戰役發生於1606年8月16至18日。葡方以馬六甲為基地,出動20艘戰船,荷方則由荷蘭東印度公司派遣戰船11艘。雙方的戰船最小超過400噸,最大可達800噸。結果雙方各有2艘戰船折損,葡方約500人陣亡,荷方則有150人犧牲,多人蒙受輕重傷。傳說來自柔佛的馬來官民暗中支持荷蘭軍隊,以致30年之後(1641年),荷蘭人得以把葡萄牙人逐出馬六甲,取代了後者的政治地位。葡萄牙從此在東南亞的勢力一蹶不振。

還有一個更早的傳說,相當有趣——馬六甲王朝的建立者拜裡米蘇拉(Parameswara)遺體可能就埋葬在燈塔左邊的原始森林裡。拜裡米蘇拉的名字顯示他是一位印度教徒,字面上是“大王”的意思。據說他是印尼巨港的王子,生於1344年,因政權鬥爭跑到淡馬錫(新加坡),成了淡馬錫的最後一名統治者,然後沿麻河北上,抵達馬六甲。他與隨從在馬六甲樹下歇息時,目睹鼠鹿把獵狗踢進河裡,遂覺得那地方不錯,就在那兒建立了馬六甲王朝,從1402年到1414年在位。如果有一天,歷史學家確實在那附近找到他的陵墓,那可是一件大事,就不曉得有沒人起過去那兒求證的念頭。

丹絨端的另一個優勢是它的地理因素營造的。附近的清真寺島(Pulau Masjid)和鑽石島(Pulau Intan)與這裡的白石山(Bukit Batu Putih)相映成趣。人們划船或爬山可各取所好。

丹絨端約80公頃的永久保留森林地,於1971年1月5日生效。除了紅木獲得當局的適當照顧,更成了各種動物與鳥類的天堂。而在20世紀70年代中的野生動物保護法令下,各種鳥獸迅速繁殖。這裡逐漸形成一個猴子港灣(monkey bay),更孕育了各種動植物。估計這一帶每年出現五十多種鳥類和長著三十多萬種動植物。

記得那次舉辦的國民教育訓練課程落在四五月間,午休時段,整個海灘人頭湧動,其中不乏歐美或其他亞洲國家的遊客。他們大都有備而來,或站或坐,或撐傘或戴帽子和墨鏡,望遠鏡和攝影器材更是必備的物件,彼此動作一致,蔚為奇觀。原來從上午11時到下午3時是觀賞各種飛禽的良機,不可錯失。

各人矚目的,是來自遠方的鷹類猛禽,包括灰面鵟鷹(grey-faced buzzard eagle)、日本松雀鷹(Japanese sparrowhawk)、蜂鷹或雕頭鷹(oriental honey buzzard )、白腹海雕(white-bellied sea eagle)、蒼鷹或赤腹鷹(Chinese goshawk)、魚鷹或鶚(fish hawk,ospreys)、黑冠鵑隼(black baza)、巨斑鷹(greater spotted eagle)、黑肩鳶(black-shouldered kite)等等身體巨大,性格兇狠的候鳥。後來我在報上讀到一則消息,馬來西亞自然保育協會(MNS)自2006年開始,定3月4日和5日兩天舉行“飛禽觀賞大會”。可惜由於工作的關係,我都無法參與其盛。

當時一些常客對我說,那些候鳥來自北半球,特別是日本、韓國、中國、俄羅斯等地。它們每到冬季就飛來南方各處避寒。三四月,北半球各地入春,沒人告知它們,它們自動會循著原路飛返,在丹絨端一帶的原始森林歇息數天,稍後繼續飛行,全程估計不少於一萬公里。

我參與大夥兒,“徒眼”欣賞那些候鳥免費的精彩表演。它們在廣闊的長空來回翱翔,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顯示它們完全無視自然界施加的壓力。生存在世間的人類無時無刻不為各種煩惱和疾苦所羈絆,怎能與它們的逍遙自在相比?實際上是難以望其項背。

如今,受疫情的影響,我和家人不得不“拘禁”于都門。我對丹絨端和那兒的燈塔、蒼鶯、雀鷹等等無端興起濃濃的思念。想必那兒的酒店、沙灘也一樣冷落悽清,候鳥早已飛回它們的家鄉去了。

也許明年的三四月,雨過天晴,一切都變好了。那時,我一定會再去丹絨端,重溫三四十年前的夢。到時我所能見到的,該是你們的孫子或曾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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