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作为一名国会议员,应该扪心自问,在国会召开期间,倘若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国会议事厅内,又如何可以履行职责,代表选区,反映选民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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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会召开期间,因议会厅人数不足法定26人而差点流会的窘境,当然不是今天才发生,而是每一季都几乎一再重复。
讽刺的是,在2019年曾批评希盟正副部长不愿聆听国会议员辩论,并嘲讽“没有兴趣开会就不如解散国会”者,就是现任首相兼当时国会反对党领袖依斯迈沙比利。当然,那些在今年紧急状态期间经常调侃慕尤丁政府不愿召开国会的在野党议员,也不是每一位都会全勤坐在议会厅内。
根据国会议事记录(Hansard),今年9月国会一共召开11天,缺席天数最高者为人民公正党美里国会议员张有庆,一共缺席10天,紧接是伊斯兰党马江国会议员哈迪阿旺和沙巴民兴党仙本那国会议员沙菲益,一共缺席8天。在222名国会议员里,至少73名曾在9月国会召开期间有缺勤记录,平均3.3天。
事实上,张有庆在7月召开的4天国会特别会议中,也缺席了3天。换言之,截至9月尾,张有庆今年只在国会打卡2天,且皆是出席每次国会召开的第1天而已。
是什么因素让国会议员们可以嚣张到对自己的出缺席嗤之以鼻?为什么国会改革谈论那么多,就是没有人愿意检讨如何改善国会议员的出缺席纪律?
关键就在国会议员们很清楚知道,只要表面公关或社交媒体做得好,选区内的选民们根本不会在乎自己的国会议员在国会里的表现,而大多数的议员也不会主动解释自己为何缺席国会。如果可以少做工,就没有人会愿意多做工。更何况,马来西亚一直以来缺乏一个专注监督议员出缺席纪律、并可以量化评估议员们在议会厅内表现的中立单位或非政府组织。
目前的国会议事记录,实际上并无法全天候记录议员的出缺席,因为有些议员可能打卡、进入议会厅内坐一下就离开了,但照样享有各类高额的出席津贴。这就是为何在国会议事记录里,尽管可在每一天的出席率“做到”很漂亮,但仍然会出现“人数不足差点流会”的现象。如果这些国会议员不在议会厅内,那么他们去了哪里?
国会就如同大型的政治展销会,不只各联邦政府部门的高级官员汇集,也是全国各地国会议员们最容易找到正副部长洽公的时刻。国会辖下成立的各特别遴选委员会(Jawatankuasa Pilihan Khas)、公共账目委员会和跨党派小组等,也通常会在这段时间另行开会。如果国会议员们因为出席这些会议而不在议会厅内,当然无可厚非。
另一方面,国会议员也常在国会召开期间,在国会大厦里接见外国使节、非政府组织、工商会或陈情团体,并趁空档针对正副部长的答复或关注议题召开记者会发表立场。有些来自郊区或东马的议员则会趁这段时间前往布城或其他联邦政府部门跟进选区投诉或事务。更有一些则只是短暂离开议会厅,到办公室、走廊、吸烟区或食堂,这些尚还可接受。
不能接受的是,国会召开天数已经非常少,且只是星期一到星期四,还是会有国会议员无故缺席,或假借国会召开期间,在国会走廊外处理私人事务或个人生意,或在国会打卡之后便溜到临近孟沙、满家乐、谷中城等高级商圈里的餐厅用膳,或返回酒店休息,久久再也没有回到国会。
说到底,作为一名国会议员,应该扪心自问,在国会召开期间,倘若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国会议事厅内,又如何可以履行职责,代表选区,反映选民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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