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馬來西亞讀中文有什麼文化資源和文化優勢呢?出了國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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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兩場線上講座。一場是9月24日,新紀元大學學院生涯規劃的《在馬來西亞讀中文有什麼文化資源》,一場是9月26日,為馬來西亞廿四節令鼓協會“2021專業教練線上培訓課程”講座。
我始終認為,在馬來西亞“讀中文”不能僅止於“講華語”“考華文”的形式上,而更是要意識到“講華語”“考華文”存在的意義,它還是一個不可卸下的“文化教育”的重任。“華教”的這個包袱多少還是要肩扛著的。
就像廿四節令鼓,基本有三個原始元素,一是廿四節氣,一是單皮鼓,一是把廿四節氣寫在鼓面上,其原初的意象是一種“文化刻背”。吶喊也罷,為商展儀式表演也好,擊鼓,別忘了刻背的初衷。
當然,岳母在岳飛背上刻了什麼字,有不同說法。是“精忠報國”?還是“盡忠報國”?而且有關刻背的故事,那還是後代人寫出來的故事。岳飛有沒有“紋身”,至今還是一個謎。
刻背只是一個傳說。但在馬來西亞華社,卻是一個文化象徵。在一個連四季都沒有的國度,在沒有春夏秋冬的家,流傳著刻背的印記。
問題是,你要傳承什麼樣的“文化”?在高聲吶喊和享受那舞臺表演的擊鼓聲中,爭取講華語的空間,呼籲考華文之同時,說著唱著古老的神話源自何方,更要思索它紮根於何處,為何文化刻背在這炎炎赤道。鄉土在足下,我們的歌在哪裡?我們能譜出什麼樣的旋律,還能寫出什麼樣內容的歌?
在馬來西亞讀中文有什麼文化資源和文化優勢呢?出了國你就明白了。我是1988至1995年留學臺灣的。留臺的那些年,自大二以後,我一直是繫上同級第一名。其實我並不是繫上“功底”和基礎最紮實的那一個。只是面對考試有些小技巧和基本認知,更重要的是我的作業報告和小論文,常拿很高分。在臺灣那個剛開放的年代,勝在我手頭上掌握的多元資料,特別是我能掌握和閱讀在臺當時所謂的“中共簡體字”資料比臺灣同學多,閱讀也輕鬆和快速。另一點,更關鍵還是在寫報告小論文時,我們馬來西亞人的觀察視角和研究視點,在當時同年齡層的臺灣同學來說是很新穎特別的。在這方面,我拿了不少分。而這一切,都要感謝在馬來西亞的學習經歷,既熟悉臺灣的,也懂中國,香港,新加坡。可以講是“知己知彼”。當然也有大馬的,也會引用一些馬來文資料。
9月23日,新紀元大學學院中文系為最新一期的《中文.人》雜誌舉行線上出版推介禮。一份校園中文雜誌能持續出版20期,實屬不簡單。而我書架上剛好有一本2006年《中文.人》創刊號。封面沒有標點符號的文案寫著:“一群張望不同風景思考不同面向但揹負共同理念的中文人所辦的中文雜誌”。
創刊號那期,其實很有因緣的收了我一篇文章《正統與偏統之間──從遼金元史的瞭解談中國歷史系譜》(頁58-61)。這一篇文章其實是我在留臺成功大學歷史系大二遼金元史課的期中作業之修訂版。那是改變我治學方向很重要的一篇作業,不僅是在班上拿了很高分,而且刻骨銘心。由於多元資料選用以及有異於當時臺灣主流的中國歷史論述視點,任課老師林修澈教授在課堂上一字不漏“朗讀”了我的作業,說:“我念完了,這是一篇來自馬來西亞的學生不同視角的文章。現在就針對這一篇文章,請其他同學公開評論。”
譁,一連串的“溫馨”提問:你為什麼會從這個視角看問題?是怎樣的求學背景和立場讓你看到這些問題?你不是中國人嗎?不?我是馬來西亞人。那你是華僑吧?不?那你是什麼人?
叭,我當場落淚了。全班震住了。林修澈老師也激動。
那堂課,上不下去,中斷休息。走出課室,同學學長姐在走廊安撫我,一邊和老師互動著。
從那一天,我很清楚我治史和困惑人生尋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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