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錦華／登千二層拜九皇爺

農曆九月初九，檳城人慣稱的九皇爺誕，道教或民間信仰的檳城人慶祝九皇大帝聖誕的日子。每年九月，“你今年吃幾天齋？”成為習慣在九月初一到九月初九茹素的人見面時的問候語。

在檳島，主祀九皇大帝的“鬥母宮”分佈在喬治市及其他社區，不像尚未蓬勃發展的六七十年代，住在市郊的老輩人要拜九皇爺，多數只能往市區的香港巷、頭條路或二條路鬥母宮參拜，要不然，就要徒步登高到素有“千二層”之稱的“清觀寺”。

老輩人無不認識“千二層”，不過，提起“清觀寺”，一些老輩朋友還真不知該寺所在。“千二層”的俗稱覆蓋眾人對“清觀寺”的記名，聯繫到從壟尾山腳下沿著山麓上到“清觀寺”，共計有1200級石階的說法有關。然而，一些爬山朋友提及，前往清觀寺的石階，絕對超過千二層這數目字。

經有百年曆史的“清觀寺”，一說創建於光緒七年（1881年），另有人說光緒六年（1880年），不過，根據該寺一塊刻於光緒二十年（1894年）的“倡建天衡山朝元洞清觀寺碑記”記載“……清觀寺之創也鼎建始於丁丑……”，清觀寺極有可能創建於光緒三年的1877丁丑年。

徒步登高前往千二層，抵步時，清觀寺的“朝元洞”山門首入眼簾，再經過朝元廟、圓明宮才到清觀寺。建立在清觀寺前方較低處的圓明宮，建築方式呈八角形，內部有3座木製臺往上疊高設置，至高處座面設有木鬥、令旗、木劍等物，靠後牆壁左右兩側懸掛一對聯：“一二三四六七八九，九八七六四三二一”，依數字順序看，上下聯中間皆缺“五”。

詢問過廟祝黃亞美女士此聯由何人所寫？內有哪些寓意？可惜答案不得要領。

雖然無可得知對聯內中寓意，但從上下聯字面上的數字相對應成十、圓明宮八卦形設計與安“鬥”擺設推測，此聯極可能以洛書九宮分佈位置與對宮數字相應合十而做，即北方1數對南方9數合十、西南2數對東北8數合十、東方3數對西方7數合十、東南4數對西北6數合十，撇開堪輿學陰陽合十之功用在於通氣不說，於生活上，“合十”具有問好、和諧、友善、致謝之含義。

兩年前農曆正月，約了一班學生到清觀寺參拜，一位新加坡學生比約定時間早到，引起大夥好奇，過後才知道，該位學生用電召車載送到達山頂清觀寺。駕駛電召車的年輕印裔司機，憑著導航路線圖，從市區到山腰處開始懷疑，問學生是否地點錯誤，不知清觀寺所在地的學生一時也說不清，過後最終還是經半小時走過年久失修導致破洞隆隆的狹小洋灰車道抵達。其他學生鬨笑他說，如果司機早知道要上這麼高山才賺二十多令吉，不夠維修車子，肯定拒載。

新加坡學生反而回應稱讚司機一路上態度很好，只是擔心走錯路誤了學生的約定時間，即便經過高低不平的山路；車身發出嘰嘰耶耶聲響，始終沒一句怨言，接受事實的樂觀積極態度，贏得學生對他極度讚賞，打賞小錢以外，還在清觀寺神明前祈求庇佑這位素不相識的印裔司機平安健康，生活順利。

來到千二層“清觀寺”，理當雙掌合十行禮衹謁鬥姆元君、九皇大帝等神明，或許這也是圓明宮對聯上下聯中間缺“五”另一層隱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