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任正副部長者,如果無法駕馭國家機器,充分掌握部門事務和施政方向,需要依賴官員小抄,低頭念稿,這會很危險。當大家都變成木偶,任由背後一小撮小拿破崙擺佈操縱,這就是助長“暗勢力”(deep state)關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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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主行動黨國會領袖林吉祥過去慣常在文告中嘲諷阿都拉和納吉時期的內閣 “半桶水”(half–past six)(“半桶水”實際上源自2006年馬哈迪對阿都拉政府的批評),今天的內閣看來,可能半桶水也不足。
這幾年,發生越來越多正副部長在國會低頭念稿的現象,或答非所問,或在不同環節重複朗讀一樣的答案,經常讓認真問政的國會議員抓狂。泗巖沫國會議員楊巧雙最近就批評“國會不是兒童朗讀班”。
今年7月國會特別會議,時任衛生部長阿漢峇峇就是典型一例,相對凱里在總結環節的面面俱到,阿漢峇峇只顧低頭念稿,對國會議員的提問毫無招架之力,只能頻頻答應在日後提供書面回答。班底谷國會議員法米當時直言如果只是來聽部長念稿,不如干脆提供大家PDF文檔就好。
當然,不僅是正副部長,許多國會議員在參與辯論環節時也是全程低頭念稿。儘管今天國會議員每月領取的薪資、津貼和福利已經提高許多,但相比過去在野黨議員在國會議事廳內做足功課、一夫當關“一打十”的年代,優質的辯論已經買少見少。
這就是為何原本理應坐滿222名國會議員的議事廳,經常發生不足法定26人而差點流會的窘境,因為議事廳變得毫無樂趣,也缺少火花。議員們往往打卡後就離開處理他事,“正業”變成“副業”看待,這是國家的悲哀,也非常諷刺。
更甚是,多數正副部長和國會議員的講稿,並不是出自本身,而是部門官員、助理或實習生代筆。有者甚至不曾消化自己的讀稿,頻頻吃螺絲。有時候辯論內容和議員本身日常關心議題、專業背景或選區屬性毫無關聯,也明顯看出不是自己準備。
此外,許多國會議員對政府政策和法案修訂缺乏興趣,也不擅長辯論,怕人打岔。因此,其他議員在議事廳講什麼,也沒有興趣聆聽,反正大家都是照稿朗讀,也不會刻意打岔別人,大家禮尚往來,這樣就可提早收工。所以,每當前國會議員劉鎮東建議提高國會召開天數,反而顯得曲高和寡,甚至未獲黨內議員同僚公開表態支持。過去10年,國會召開的天數有下滑趨勢,這兩年因為疫情更不用說,開會天數這麼少,但還是會出現“差點流會”現象,如果要仿效英國和澳洲等先進國家每年國會召開150天以上,哪有嬌生慣養的議員受得了?
在馬來西亞,國會也許是唯一能夠監督政府、學做政府的正式管道。當這些國會議員在平時有機會發揮時無法抓緊,不把國會當成培養自己關注議題或專長的訓練場所,等至某天榴蓮突然掉下做政府後,就會顯得不知所措。
擔任正副部長者,如果無法駕馭國家機器,充分掌握部門事務和施政方向,需要依賴官員小抄,低頭念稿,這會很危險。當大家都變成木偶,任由背後一小撮小拿破崙擺佈操縱,這就是助長“暗勢力”(deep state)關鍵之一。若自己不爭氣,掌權時做不好,垮臺後就總不能把一切失敗責任甩鍋給“暗勢力”。
朝野要談國會改革,就不能只挑軟柿子捏,而刻意忽視正副部長和國會議員在國會議事廳內的表現素質和出缺席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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