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系德 | 大巴剎親睹劏雞血腥過程

至於集中在一起的魚檔，會產生一股魚腥味，即使“賣魚佬沖涼”也仍有腥氣。每次走進裡面嗅到，我便不期然有種很特殊的反應，嘴唇竟會自行顫動發抖起來，卻不知其他人會不會也有這同樣的感受？

我幼年住在吉隆坡市中心時，我媽常到羅爺街（Rodger Street）中央巴剎（Central Market）買菜。這大巴剎1888年已經存在，它對面有一排舊式雙層店鋪，著名店家有恆棧雜貨店和廣耀興海味行。同排有個“識do”的燒臘檔，媽媽每次帶我去幫襯，檔主斬叉燒時，總會另外斬一小塊順手塞進我口中請我吃，這“飛來口福”真令我受寵若驚。我媽從來沒有借用叉燒來如此責備我：“生嚿叉燒好過生你！”如果她這樣埋怨，也許我會牙尖嘴利回應一句有押韻的：“食嚿叉燒好過睇戲！”

中央巴剎裡面地方很大，分門別類各別區隔，把賣同類貨品的檔攤集中到一堆堆。一走進去那些賣雞檔口，立刻就可嗅到臭臭的雞屎味。雞販的生雞都關進鐵絲網製造的雞籠裡，也不怕“籠裡雞作反”。（有個出色的詩人兼散文家，慣把吉隆坡戲稱為“雞籠坡”，應該不是見過大巴剎雞檔那麼多的雞籠所得的靈感吧？）顧客若選中哪隻雞，雞檔夥計就把牠從籠裡抓出來，秤過重量報上價錢後，便“就地正法”，用利刀往雞的咽喉一割，立見血流如注，那雞痛得拚命掙扎，雙腳死命亂撐（那句“死雞撐飯蓋”似乎就是這樣來的），但很快就上演高達的“斷了氣”動也不動。夥計執起死雞放進煮得滾沸的熱水裡浸一會，便撈起表演“飛甩雞毛”手技，將毛拔個清光後，才動刀劏雞。整個過程血腥暴力，簡直兒童不宜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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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集中在一起的魚檔，會產生一股魚腥味，即使“賣魚佬沖涼”也仍有腥氣。每次走進裡面嗅到，我便不期然有種很特殊的反應，嘴唇竟會自行顫動發抖起來，卻不知其他人會不會也有這同樣的感受？

印度販商聚集的檔攤，則傳出陣陣濃烈的咖哩味混合著其他印度香料味攻鼻而來，十分難頂！我總是急急腳走過，避之唯恐不及！

這大巴剎後期不再賣菜賣魚賣肉，從菜市場改革變為“中央藝術坊”，有許多藝術家進駐，開攤擺賣心血作品，有些畫家也會親身為到訪的顧客當場繪畫人像畫。這藝術坊還設有美食攤檔，來自芙蓉的新儒記牛腩粉曾在此開分檔，我吃過幾次覺得不錯，但後來不知何故消失了。

大巴剎旁邊的巴生河河畔曾有一間麗彰茶樓，小時候常聽我父親大讚它的招牌鴨腿麵，可惜我尚未有機會嚐過，它便結業收檔！

從中央藝術坊後面跨橋越過巴生河對岸，就是壯觀的“大地宏圖”Dayabumi大廈，即吉隆坡郵政總局所在，以前我們夫婦常帶著兩個兒子去裡面吃麥當勞快餐。其實我對“麥當勞”興趣一般，反而覺得大巴剎對面那些掛滿鹹魚的雜貨舖吸引力較大，因為有“賣丹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