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金斯“自私的基因”理論說明只有基因會複製,基因才是生命流傳的基本。然而“紅色皇后”理論說明,承載著基因的肉體依然需要為基因競爭。
達爾文的《物種源起》出版後30年,演化論才成為普遍認知的常識。然而他也坦承,有兩個無法用“物競天擇”說明的演化,令他十分困擾,那就是螞蟻和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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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擇”(naturalselection)曾被扭曲成強者為王,其實達爾文強調天擇的勝出者未必是強者,而是“適者生存,例如工業革命後,工廠黑煙令飛蛾棲息的樹木變黑了,改變了白蛾跟黑蛾被鳥吃掉的機率,非關強弱。
達爾文的困擾來自“物競”,如果生物之間是互相競爭的,為何孔雀會有更容易被獵食者逮到的大尾巴?所有工蟻都是雌性的,但只服侍一隻蟻后,為何工蟻會願意捨棄生殖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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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金斯“自私的基因”理論說明只有基因會複製,基因才是生命流傳的基本。然而“紅色皇后”理論說明,承載著基因的肉體依然需要為基因競爭。
紅色皇后之名取自《愛麗絲鏡中奇境》(Throughthe looking glass),愛麗絲跟紅色皇后競走,發現奔跑時周圍都動,一旦停下腳步,整個周圍就會向前衝,她反而遠遠落後。就如《增廣賢文》:“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整個大環境都在前進,你不前進就完蛋了。
比如獵豹追逐羚羊,跑得慢的羚羊無法傳遞基因,經過死亡競跑篩選,羚羊一代比一代跑得快,同樣的,跑得慢的獵豹只要兩次追不到羚羊,大概就會餓死,因此不只是物種之間的競爭,也是同種之間的競爭。
生存競爭另有舞臺,令達爾文困擾的孔雀尾巴,他不願意承認是“性擇”(sexselection),亦即公孔雀的尾巴之所以越來越累贅,是因為母孔雀喜歡!就好比女孩容易被壞蛋男生吸引,不是因為他比較強,而是比較吸引。
而螞蟻的生存策略則在“利他”,犧牲小我,以換取整個族群的存續。
演化學家
螞蟻和孔雀的生存策略上做了許多研究,可參考《螞蟻與孔雀》(臺北天下文化1997)。而《紅色皇后》提出有性生殖是生命的大躍進,生物大競跑最初的優勢策略,就是“有性生殖”的出現。
單細胞生物“無性生殖”複製跟自己相同的副本,而有性生殖最特別的是以“減數分裂”(meiosis)製造半數染色體的性細胞,然後再合成完整染色體數目的下一代。對族群而言,各自貢獻半數染色體可過篩有害的突變基因,也讓好用的基因有機會相遇,這就是為何混血兒通常免疫力比較好。
有性生殖又再發展出各種各樣的策略,書中還提到許多奇特的動物行為,以佐證紅色皇后效應。因此不管是天擇、性擇或是利他,其實都是紅後式的競爭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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