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拉越在今年內舉行選舉的機率,按理來說確實很高,但對於選舉日期,我覺得在本週內未必會有定讞,這有三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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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舉委員會在週一(18日)為馬六甲定下了州選日期,即11月8日提名,20日投票,競選期長達12天。當然,儘管甲州選舉的“良辰吉日”已定,但這也未必代表選委會已經掌握了疫情下的選舉形式,並且已擁有完整、具體的執行方案,因為距離選委會最接近的選舉,就是一年前的沙巴。眾所周知,選委會在那場選舉的部署已證實是效率有限的,再加上政治人物要票不要命的本質,沙巴選舉反成了防疫破口。
聯邦政府也是基於這個教訓,而在之後對需要舉行補選的國會(霹靂宜力、沙巴三腳石)和州議會(沙巴布加雅)選區頒佈緊急狀態。對於這點,我們要注意的是,聯邦政府是在選委會宣佈好提名和投票日期後的三週內才頒佈緊急狀態。比如,選委會分別在去年10月13日和11月27日宣佈三腳石、宜力和布加雅的投票日落在12月5日和1月16日,這些選區各別在10月18日和12月16日被頒佈緊急狀態。
換句話說,儘管甲州選已有吉日,但最終能否舉行的變數還是有的,因為選委會在選舉應否舉行的立場上雖然被動,不過我仍可感覺到,選委會對在疫情期間舉行選舉是心有餘悸的。當然,他們或許在過去長達半年的緊急狀態中已經做好休整,並已敲好一套看似靠譜的模式,而甲州選舉的到來,也能夠允許他們採用這套新模式,在這座古城進行一場大規模的現場試驗。
更何況,我相信首相依斯邁沙比利也需要選委會這方面的試驗數據,因為他已打算在明年解散國會。因此,只要過了這個星期,聯邦政府在甲州頒佈緊急狀態一事上沒有明確的說法,那麼甲州州選肯定會如期舉行,而這也意味著,任期屆滿並已自動解散的砂拉越議會必定將在近期內舉行選舉,因為這個結果會令當地希望選舉的政治人物很不爽:甲州可以選舉,為何砂拉越不能?
這確實說不過去。當然,砂拉越坊間目前已在盛傳,有關選舉的事宜可能會在本週內有眉目,儘管砂首長阿邦佐已經出面否認,但依斯邁將在10月23日再次蒞臨古晉,這已是首相在本月內第二次官訪砂拉越,所以這時機上的契合,還是不得不讓坊間心思思,感覺犀鳥之鄉選或不選也必定會在本週內有所定讞。更何況,相比馬六甲,砂拉越確實更需要選舉。
行政上,砂議會的任期已經屆滿,很多大事比如新的行政策略、發展預算都因為議會的自動解散而必須暫時被擱置。比方說,10月12日公佈的砂拉越2022年財政預算案因為未經過議員辯論所以無法發佈憲報,雖然砂政府有向議員進行彙報,但這批議員都不再擁有議員資格,所以這份預算案是能看不能用的。而在政治上,阿邦佐自2017年上任首長以來,還未經歷過一場地方選舉為自己在土保黨的領導權威正名。
雖然砂拉越的緊急狀態只到明年2月2日,但因為這兩個因素,這個地方一直被緊急狀態拖著也不是辦法。阿邦佐肯定深知此理,所以這個地方在施打疫苗上極之進取,讓砂拉越不只成為疫苗普及率最高的地區之一,也是最快為17歲以下施打疫苗、施打第三支疫苗的地區,目的就是要鋪路選舉。所以砂拉越在今年內舉行選舉的機率,按理來說確實很高,但對於選舉日期,我覺得在本週內未必會有定讞,這有三個原因。
其一,儘管當地疫苗普及率很高,但既然第三支已經開打,阿邦佐其實不需急於一時,所以就算本週內有日期,那個日期也會是模糊的,因為他這麼做可以繼續將“日期”當成自己的底牌,保留實力的同時,也避免讓野陣營“知道太多”,更何況,阿邦佐目前在政壇面對的,不只是希盟,還有兩道看似無力,但實則擁有隱藏市場的第三勢力和砂獨社群,所以政治動作不能太大。
其二,目前砂拉越仍處緊急狀態,而撤銷疫情緊急狀態需要國安會、復甦會和衛生部向國家元首建言。另外,衛生部是技術機構,需要時間評估是否適合撤銷緊急狀態,而目前國會已如常運作,下議院可能也需要參與緊急狀態的撤銷,所以選舉日期必須配合緊急狀態撤銷的日期,而這需要多方的參與敲定,不是依斯邁或阿邦佐一個人能夠直接說了算。
其三,若甲州選舉順利開跑,選委會的新機制能否控制疫情的反彈,這項技術問題其實可以為砂拉越充做範本參考,所以按理來說,甲州州選結束後,阿邦佐其實還有時間繼續觀察,甚至可以在之後召集選委會改良、調整疫情下的選舉模式、方案和執行方案,比如是否允許外州政治人物助選,旅居外州的選民如何投票等等。儘管目前確實有論者覺得長痛不如短痛,但對我來說,疫情當下,這事不必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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