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中国某培训中心具有在12天内把一个新贵变成“贵族”的本事。教育方式不外是教有钱人怎么花钱、赴宴吃饭的西方宫廷版的礼仪、喝什么酒代表什么身分、提高生活品味,摆脱“土气”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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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的西欧,工业革命后靠土地剥削的封建制渐渐衰败,另一个新兴阶级正在崛起,这就是主导资本主义社会的资产阶级。他们挤进上流社交场合跟没落的王族权贵和地主们翩翩共舞、谈笑风生。若是看中了某个有企业精神的贵族,他们也会邀请贵族参与国内工商业或海外开发工业原材料的各项投资,譬如矿产、种植业和畜牧业等。
19世纪初的法国巴黎,市中心地带建有污染严重的工业厂房,四周房屋简陋、街道狭窄脏乱,是底层穷人高密度聚居之处。资本家选住城郊,哪里不但地价较低方便兴建豪宅,还远离污垢空气和脏乱地段。这就是资产阶级(Bourgeoisie 城郊者)的字义由来。
资本家作为上升的社会新兴阶级,其行为举止得向没落贵族学习,得去除身上的污垢和语言上的粗俗,并学习待人接物温文尔雅、上餐厅吃饭说话轻声细语等绅士风范。这种风气从19世纪一直延续到今天,西欧的上流社会仍然秉承这个传统;它标志一种人文素质和身分,尽管它带有不少的虚伪性。
转过头来看中国,中国自秦始皇废除贵族制、集皇权于一尊之后,两千年来就没有出现过欧洲式的封建贵族文化,有的倒是士大夫聚会吟诗作词、高歌痛饮的喧闹文化,陪伴作乐的经常是“卖艺不卖身”、受过琴棋书画栽培的青楼女子。士大夫和富家才子即使饱读诗书、忠孝礼仪集全,但试想在经常痛饮乱性的情况下,其行为举止自然不足为后世人,包括今天要求体面的中国新富人仿效!
改革开发后的中国新富人,俗称“新贵族”,他们之中颇有服奉风雅的行为和要求。改革40年以来,中国白手起家的巨富多不胜举,许多因为早年失学,文化水平低,有了钱很渴望能做个有面子又有文化的新贵。论物质生活,豪宅、豪车、名牌、甚至游艇和各种奢侈的高消费都过得腻了,但带着“赚来的钱,花了才是你的”观念,中国富豪和他们的追随者已经消费了全球所有奢侈品的将近一半,成了炫富的标志和身分的象征。但除此之外,钱又还能花到哪里去呢?
说到底,中国新贵靠勤劳苦干,拼命赚钱,宴客满桌子大摆山珍海味,一方面弥补吃吃幼年穷困时连想都不敢想的菜肴,另一方面在宾客面前也领足了风光面子。论面子,那就是在享受生活和身分的同时,礼节是挺重要的。但礼节毕竟是可以学习的,这样的学习渠道,市场自然会有供应。据说中国某培训中心具有在12天内把一个新贵变成“贵族”的本事。教育方式不外是教有钱人怎么花钱、赴宴吃饭的西方宫廷版的礼仪、喝什么酒代表什么身分、提高生活品味,摆脱“土气”等等。
爱护孩子本是人的天性,中国富人颇多有溺爱孩子的传统。富人个人的身分,常会让自己孩子身上显露出来,这些“富二代”能够从父母手中拿到一大笔钱,追逐奢侈品,炫耀自己或父母的身分,而社会上总有一些趋势附炎的人会关注他们奢侈品的存在,并以与他们为伍为荣,认同他们的时尚追求。
话说回来,炫富极可能不过是一个过渡性行为。一旦四周和身边的人对你的豪车、名牌包包或豪华游艇,并无羡慕的眼光时,炫富者就会觉得失去了感觉良好的优越感。19世纪西欧的新贵族经历了数十年珠光宝气、人羡又人恨的风光日子。在那个年代,富人是有必要通过炫耀自己的财富,来赢得地位并竖立他们在社会上代表的“高尚”形象。但随着西欧社会风气的改变,税收制和福利制拉近了贫富之间的距离,普世教育和纳税人共同负担的高补贴高等教育的普及化,妒忌富豪或羡慕富豪的心理也减弱了,新贵族的作风也消失了痕迹。今天,西欧的大餐厅几乎见不到中国式的大包厢,房内有个小洗手间,万一痛饮过量的宾客有必要进内呕吐解手,还可以挽回一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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