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系德 | 四面鐘與有利銀行自動扶梯

年前看馮睎乾提到張愛玲在散文〈紐英倫……中國〉記載過，1957年香港第一部自動扶手電梯在萬宜大廈啟用時，天天有一大群人慕名而至，就是為了乘免費的扶梯上上下下。這些港民此種“新屎坑三日香”的“大鄉里”行徑，使早已在上海見識過自動扶梯的張才女為之失笑！如今我也憶述起吉隆坡有利銀行首座自動扶手電梯的懷舊歷史，算是向這位文藝界祖師奶奶致敬嗎？但我卻大懵到連那電動樓梯是在哪一年出現也記不清，知少少扮代表的講得“到喉唔到肺”，真系失禮死人！

各銀行前面的Medan Pasar小廣場，豎立著那座著名的“四面鐘”，從四個不同方向望向它，都可看到時間，不過它始終不如壯觀的“大鐘樓”那麼出名。泰國曼谷有著名的“四面佛”，長年吸引大量遊客去參觀膜拜；但相信總不會有外國遊客那麼戇居，專程跑到吉隆坡來只為了看這四面鐘吧？

以前思士街（Cecil Street）有一家馳名的李東記鮮蝦雲吞河粉，顆顆鮮美蝦球包裹在雲吞皮內，配著滑溜溜的河粉和可口的韮菜湯，十分好味。後來這家名店卻從美食區思士街搬到四面鐘後面的一間店面。唉，一般“為食貓”又怎會跑到這銀行街來搵嘢食呢？因地點關係，生意似乎大不如前。

有次我想回味一下，特地到這新店光顧。此時據說其老闆已逝世，改由印尼外勞“打骰”，水準難免下降。更不可思議的是，我想拿起桌上疊在一起最上面的那隻小豉油碟來用，豈知一拿之下，整疊小碟子竟黏附著一起升起來！不知是否這裡食客稀少，那疊豉油碟沒什麼人動過，久未清洗才會全部黏附在一起？沒多少年之後，這新店可能因後繼無人而結業了，總覺可惜！（還好蘇丹街柏屏戲院原址對面那美食中心有一檔鮮蝦雲吞河粉，華裔檔主據說以前是思士街李東記原店的夥計，盡得老闆真傳學到秘方，總算使這珍貴的古早味得以傳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