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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预算案公布一系列济贫措施,其中一项让我想起一部印度电影《护垫侠》(The Pad Man),剧情和预算案没有直接关系,而是讲述一个丈夫为了捍卫妻子使用卫生棉的权利面对各种异样眼光和受歧视的故事。
电影打出全球首部关注女性生理期的口号,而我们的预算案也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正视贫困家庭面对难以启齿的问题,国家人口及家庭发展局(LPPKN)将与大马监狱局合作,每月向13万名B40家庭的少女派发个人卫生用品包,虽然一些人放不进眼里,但对有需要的人士而言,也是一种“护垫侠义”。
男人再穷,对于一种贫穷一定很难体会,这种贫穷叫月经贫困(period poverty)。
一杯starbuck咖啡的钱,足以让13万名贫户少女其中一人解决两个月的困境,经济拮据让卫生棉成了她们的奢侈品。大马卫生棉银行组织秘书丽娜阿利雅不久前惊人揭露,一些内陆地区低收入家庭的女性宁可选择怀孕,因为有了身孕就长达9个月不必购买卫生棉。
行管令期间,很多人举白旗,很多人捐助粮食,就是很少人会想到这方面的援助。我在社区脸书群组看到一则这样的故事,一位邻里在便利店前见到一名小女孩徘徊踌躇而起疑心,后来瞄到女孩裙角一点血迹电光火石有了头绪,她上前问女孩,是不是需要卫生棉。女孩害羞点头说,她没有钱。
结果她买一包送给女孩,并且在群组里呼朋唤邻不要只是捐助米粮,对于物资匮乏的女性而言,卫生棉比快熟面更加重要。结果社区的食物库之后就增加了女性卫生用品。
已经有一些国家关注到月经贫穷的问题,并捐助生理用品予买不起卫生棉的社群,例如英国政府拨款给各组织处理月经贫穷问题,苏格兰提供免费的卫生棉产品、法国降低卫生棉的销售税、纽西兰为女学生提供免费卫生棉。终于这次预算案也关注到少数群体难以启齿的需求,让更多女性过着比较有尊严的生活。
不过要解决月经贫困问题,提供卫生棉只是一个开始,而克服月经贫困的最大挑战,是对月经去污名化。
不论任何宗教种族对月经依然存有一定的封建思想,正值经期的女性会被认为“不圣洁”,不宜出席红白事场合,甚至连一些女性也默默认同这种歧视性思维,把经血当作“肮脏东西”,明明月经是女人肩负生育天职的一个生理周期,是最圣洁的新陈代谢。
电影《护垫侠》也陈述了在印度村庄,卫生棉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杂货店通常藏在柜子角落,有人要买时才神神秘秘的拿出来用报纸包住。月事来潮的女人不能出门,不可祭拜神明,甚至不能碰触家里的饮食器具,印度女孩来月经会翘课省下麻烦,电影并没有夸张,南印泰米尔邦(Tamil Nadu)去年就发生女童因月经外流,在学校遭到老师与校长羞辱而自杀的新闻。
你以为印度的情况距离我们很远吗?吉隆坡一所技职学院,上周才因为一名女学生独自祈祷而不到宿舍祈祷室和大伙一起祈祷,结果约30名女学生被指示使用棉花棒“验身”证明是否来月经,此事让很多人感到震惊,连马来同胞也喊“够了”,教长即刻到有关学校调查。这不是第一次发生“月经检查”的事件,今年4月玛拉也发生同样事件,还有穆斯林女学生揭露,“月经检查”举措已在一些学校实行至少20年。
学者建议学校教导有关月经的知识,鼓励学生正面讨论这项课题,消除月经被冠上的污名,其实成年人更需要这方面的再教育,尤其把女性月事当作“笑话梗”的政治人物,更应该多上几堂课,从了解月经贫穷学习尊重女性吧。
让女性有尊严地生活,是反映国家的文明和进步的一环,而不是只有经济成长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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