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的繁榮稅帶來的影響是短暫的。若政府能善用這一筆額外的收入救經濟,企業將受益於經濟的復甦,它為企業帶來的利益是持久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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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馬2022年財案裡,新出爐的“繁榮稅”成為了熱門話題。它是福是禍?我覺得這要從兩個層面看:它的公平性以及對經濟的影響。
繁榮稅針對盈利超過一億的高收入企業,它的概念與“暴利稅”相似。這不是一個新概念,在大馬,當棕油價格大漲,大園主必須交暴利稅。在澳洲,若國家政策導致地價大漲,獲利的地主也要繳交暴利稅。
相比起以上的例子,繁榮稅不同之處在於它針對的企業範圍更廣。暴利稅向來惹爭議,從右派思想的角度看,這一個做法在懲罰成功的企業。
在稅務系統裡,成功的企業賺得多,繳稅也多,暴利稅讓它們的稅務負擔更重。看一看大馬實際情況,超過98%的企業屬於中小企業,它們對GDP的貢獻卻少於40%。這意味著極小部分的大企業撐起了大部分的經濟,它們的貢獻應該得到讚賞,而不是“回贈”以更多的稅務。
對於左派思想者,他們的看法可能不一樣。企業的成功有賴於國家和政府的支持,如今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更何況不少企業賺的錢來自消費者和國民,所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盈利高多繳稅是一件合情合理之事。
再者,疫情中,有的企業因禍得福,以手套為例,全球手套供不應求,手套企業盈利一度暴漲。有人認為這是時勢造英雄,若企業靠運氣賺大錢,“暴利稅懲罰努力者”的說法就不成立了。
暴利稅究竟公不公平?個人認為,它不適合右派思想者,但會贏得左派思想者的支持。回看歷史,兩者互相輪替,在不同的時間點上主導經濟趨勢。因此,即使暴利稅在今天得到多數人的支持,多年以後也可能會被多數人推翻。這個問題沒有一個正確的答案,只有人們的主觀看法。
繁榮稅有另一個爭議點,有人說通過此稅,政府可能會賺30億,但同時會“失去”330億,後者指的是繁榮稅導致股市下跌。
自財案宣佈後,在11月1至3日間,大馬KLCI指數從1562點跌至1530點。有者把此事歸咎於繁榮稅,因為它影響的企業甚廣,包括銀行、菸酒、公用、手套、電信、汽車、棕油和科技公司。
還有人認為,繁榮稅會嚇跑外資,衝擊大馬股市與經濟。看一看大馬股票交易所的數據,在股市大跌的3天內,外資淨流出了1900萬,本地機構投資者撤出了4億左右。相比起後者,前者撤出的資金微乎其微。客觀數據似乎不支持“嚇跑外資”的說法。
至於股市大跌,若說暴利稅是主因,這一點完全可以理解。在股票的世界裡,股價與企業盈利息息相關,價值投資者一般拿兩者做對比,這是俗稱的本益比(PE,Price Earning Ratio)。若每股盈利為3元,股價為9元,PE則為3倍(9÷3=3)。這意味著股價是盈利的3倍,投資者要持有股票3年才能回本。
若企業被逼多繳稅,盈利自然下降,股價跟著下調是很正常的事。從投資角度看,這不一定代表投資者對企業或經濟失去了信心,它體現的更多是“一分錢,一分貨”的謹慎投資精神。
在大馬股市下跌時,散戶淨投入了近4.3億,某程度上,這是散戶對股市前景有信心的證據。
繁榮稅對股市有短暫的影響,這一點毋庸置疑。但在新稅下,人民無需多繳稅,它也不直接影響中小企業。
至於大企業,一次性的繁榮稅帶來的影響是短暫的。若政府能善用這一筆額外的收入救經濟,企業將受益於經濟的復甦,它為企業帶來的利益是持久性的。
個人而言,我不擔心繁榮稅打擊經濟,更關注它帶來的收入能否被善用。比如說,有言論指,財案對各族的財富分配不公平。在深究前,筆者對此不作評論,但這是一個政府必須正視的議題。因為課徵新稅是為了共同抗疫,若做法不公平,整個政策將會失去它原有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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