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政府的财案操作着重并突出族群间和区域间的经济再分配,朝野政治人物也乐于闻鸡起舞,比如比较土著和非土著、或东马和西马何者获得比较多拨款。但事实证明这类争辩并不有助于实现大马计划目标,因为晚近许多实证研究显示,问题并不在族群或区域。
ADVERTISEMENT
第12大马计划因疫情关系延迟了一年提呈。换言之,政府只有四年时间落实相关计划,亦等于只有四次财政预算案便将决定第12大马计划的命运。
首相依斯迈在第12大马计划大胆订下2025年的年度人均收入要达到5万7882令吉,以及每月人均家庭收入达到1万65令吉。目前,我国人均收入仅为4万2503令吉,而每月人均家庭收入则是7160令吉。
我不是很清楚大马计划背后的决策者——特别是首相署经济策划单位所设定的目标是否与国家当下现实一致,但若要在短短四年内实现上述目标似乎难度很高。
在宏观经济学上,如何促进经济成长,以及实现国民收入增长,这很大取决于私人领域消费(C)、私人领域投资(I)、政府投入(G)和对外贸易差额(NX)。因此,推动经济和收入持续成长的动力源(driving forces),关键在产业政策、就业机会,以及如何提高百姓可支配收入,促进消费。
一直以来,政府的财案操作着重并突出族群间和区域间的经济再分配,朝野政治人物也乐于闻鸡起舞,比如比较土著和非土著、或东马和西马何者获得比较多拨款。但事实证明这类争辩并不有助于实现大马计划目标,因为晚近许多实证研究显示,问题并不在族群或区域。
例如,前首相马哈迪的经济顾问阿都卡立博士,在其著作《不平等的颜色》(the Colour of Inequality)(2014)就点出各族间的贫富差距已缩小,但族群内部的贫富不均仍然巨大,贫穷和不平等现象乃存在于各族群内部。真正的关键在经济成长和公司获利并没有反映在受薪群体的收入增长,以及伴随就业能力的提高,问题在产业,这并无关肤色。
来自马来亚大学经济系的青年学者朋友陈明忠私下也聊到,再光鲜亮丽的技术报告,若经济发展成果无法下渗,平民百姓并不会有感,也无法改善他们的生活。
大学生面对失业、低薪、没有能力偿还国家高等教育基金贷款,还是需回到我国产业结构问题——在去工业化过程中无法创造更多高技术、高薪资且具有竞争力的就业就会。
同样的,就算是落后区域也从来不缺乏投资。自1970年代推动新经济政策以来,政府在落后郊区的开发和基建设施投入并不会少。这些区域并不是因为缺乏政府的投入(underinvestment),而是政府的投入往往遭到滥用或错配(misallocation),导致投入并无法激活并拉动当地经济,反而留下许多中看不中用的白象计划。
如果细看这份历史上金额最庞大的财政预算案细节,有许多政策是注定徒劳无功,对促进经济成长,以及实现国民收入增长并无显著关联。实际上那些优秀的政治精英们也知道这一点,但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治基本盘并获得选票支持,他们不惜这么做,比如推出接近直升机撒钱模式的各类奖掖和津贴援助措施。
这种试图雨露均沾、缺乏精准政策针对性且毫无效率的再分配,往往是政治议程大于国家议程,对长期经济作用不大,但在政治上却起着吸引力,非常受落。遗憾的是,议事厅内的朝野议员似乎对国家经济问题根源无感,更无法很好掌握当下国际局势,抓住疫情后的全球供应链洗牌契机,带领国家关键产业杀出一条生路。也许他们关心自己的前途,更甚于国家的前途。
ADVERTISEMENT
热门新闻
百格视频
ADVERTISEMENT